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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伸出手,这样做,是你好~”
“你好~”
“跟上~”
“跟上~”
“隐蔽~”
“隐蔽~”
教室里,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在演示着手语,底下的孩子们一边跟着她读出声,一边模仿出她做出来的动作。
“陈长官,您这边请!”穿着黑白大格子衣衫的校长,客气地替身旁的那位领路道。
“嗯。”这位陈长官重拾起脚步,脸皮耷拉着,看不出半分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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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官,这里都是您要的资料,如果有哪里疑问,请尽管提出来。”校长以及一干能吏们,都努力表现出“心底里的愿意”来。
“好了,各位都坐下来吧,我要看好一会儿,才能理清些事情。”他头也不抬,埋首在档案堆里。
这年头,能够用的上纸的,可都是不多见。
根据“天青庇护所”的规矩,纸质属于特级稀缺资源,也只有宫廷秘密档案,还有玄甲计划,才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纸张配给!
【地底环境,缺乏生产纸张的原材料。虽然造纸术并不高深,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当然,执行这种规定的毕竟是凡人,故而不可能做到彻底的符合规矩。就比如其它公事部门,便可以凭借“自家人”的关系,顺带地沾染一二。更典型的例子则在眼前:校长的办工桌上面,放置着六只折叠精美的“千纸鹤”。
一个时辰过去了,姓陈的长官无奈地揉了揉眼角,把手里的一摞纸张丢下来,仰首望着天花板。
“陈长官?陈长官?您没事吧?”看着陈长官死气沉沉,懒散地倚仰着,校长忍耐良久,不得不出声提醒起来。
“也就是说,你们这里,就连一个符合条件的志愿者也没有么?!”姓陈的长官语气不善道。
“额,那个,这不关我们的事呀!我们校方已经非常仔细地宣传过了,可是,可是家长们都不同意,我们也就都没有办法说服不是……”校长委屈似的蹿起来,紧接着便是倾情诉苦。
这个陈长官当然不吃这一套,他一拍桌子,翻了过来,看也不看地丢下这群校方人士。
才反应过来的他们,赶紧追出去,校长关切地问候道:“陈长官莫生气,您别急着走呀,一年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要一起吃顿饭才是……”
“你们请我吃饭?这里有什么别处没有的珍馐?”姓陈的回过头来,充满讥讽地问道。
“呃~”校长顿时噎住了,也是啊,论起伙食条件,除了神秘莫测的宫廷,就属玄甲部队最优越!让玄甲部队的陈长官在学校里就餐,这不是寒掺人家么?
【要是贵校可以交出一份好成绩,陈长官屈尊迁就同餐一场也说得过去。可是就看今年里的档案汇报,任由那个前来,都得恼火。】
“哎,陈长官,那您,我们就祝您回程一路顺风了~”看到陈长官坐进装甲车,校长带头挥舞手臂,恭送道。
不过,手语学校的校长想错了,陈长官可没有就这么打道回府——就凭手里的“零蛋”,他也没办法回去向上面交差啊!
“去97路,71号。”陈长官掏出几页档案,按照上面的地址读道,司机点了点头,便改变了方向。
二十分钟过去,装甲车停在97路住宿洞窟的路旁。陈长官理了理身上的制服,敲击在71号洞窟的简易门上面。
“谁呀?”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卷曲的妇女,她浑身包裹着怪异的搭配,隔着简易门警惕地望着门外的陌生客人。
“我是玄甲部队,后备管理处的分队长,你可以叫我陈可行。今天我来,是有点事想与你们谈一谈,我可以进去吗?”陈长官自报家门道。
“噢,噢,那快请进,快请进,这个,您来的也太突然了,家里头都没来得及收拾。您请随便坐,我去倒杯开水。”妇女手忙脚乱地忙完这一切,端着石质茶杯,小心地问道“陈,陈长官,不知道您来我们这里,是什么事情呐?”
“噢,是这样,我刚刚从学校那边过来,我觉得吧,是该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清楚了,免得你们误会了就不好了。”陈可行挤出笑容道,可是看上去更加吓人。
这位老妇女也低着头,不愿意与他对望,只是低声道:“您请说,您请说……”
“我要说的呢,就是关于玄甲部队,后备成员计划的事情。你家的孩子呢,在学校里的表现都很出色,我呢,希望能够让他接受到更好的条件,获得更好的资源,将来的……”
“陈长官,公告上面说,一切都是自愿,绝不强制,是说话算话么?”妇女鼓起勇气,抬头打断陈可行的“循循善诱”。
“呃?噢!当然!公告上面的话,当然是算数。那个,您别误会,我来不是来逼迫你们的,你看,我也没有说什么强制的命令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可能都是对玄甲部队有些误解,所以……”
“陈长官,实在是对不起,我家就喜儿这么一个孩子,我家那口子和我,可都指望着他呢!咱们也不奢求什么前程似锦,只图个平平安安就知足了。所以,无论您说什么,我们都……”这位妇女一边说,一边抽噎哭泣出来。
“那个,这样啊?好吧!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你们做家长的心情,我同样是深有体会。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希望您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想,任何父母草率地决定孩子的命运,都是不负责任的,对吧?”陈可行忍着不满,努力克制着,用最最温和的语气宽慰她道。
“您请说,您请说,我听着呢。”妇女擦了擦眼角,停住了哭泣声。
“我想先问一句,你家孩子父亲做什么工作?”陈长官询问道——实际上是明知故问。
“矿工,他在地下矿区里挖铁矿石。”妇女慢慢吐露出来。
“那么,当矿工辛苦,又脏又累,如果以后看到自己的孩子也这般,你会不会心疼呢?放弃好好的玄甲预备役不当,难道就是处于安全的考虑?!更何况,矿工的危险性,你不会不知道吧?”陈可行暗示道。
“您是说?”妇女心里颤抖起来。
“没错,玄甲部队就是为了探索地表而建立的【也就是大家私底下说的——送死炮灰】。可是,你看看我,我出去执行过三次探索任务【根本就没有深入走远】,不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么?或许你会说我只是稀少的幸运者,大部分人都回不来了。
可是请你好好想一想,我们玄甲部队真的都是傻子么?难道我们都是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杰?不是的!我们也怕死!
我们同样怕死!所以,我们享用最好的资源,拥有最优越的防护。可以这么讲,我们玄甲部队,各个都是全身金刚铠甲护体,刀枪不入。有着这样优越的防护,且不必日复一日地做着又脏又累的活,难道不必矿里的苦工要强么?!”
“不会的,我儿子很聪明,以后不会做矿工的,他可以进科学部,去给科学家们当助手!”妇女愣了几秒,紧接着便像拨浪鼓似的摇头。
“进科学部?!呵呵!科学部要不了多少人,更不需要多少助手。再说了,硕果仅存的几个科学家,就连实验器材,原材料都凑不齐,又谈什么科学研究呢?又怎么可以招纳人手呢?”陈可行一句句地打掉妇女的幻想。
“这……”妇女陷入沉吟当中。
“好吧,我下周还会再来一趟,希望到时候你们可以改变主意。另外,玄甲部队的后备处,需要的名额也不是很多。
所以,千万不要等名额已经满了之后,你们才肯同意。我想,那种场景,会让你们抱憾终身,也会让你们的孩子,恨死你们一辈子的!
接下来,我还要去别家拜访,告辞!”陈可行站起来,轻轻掸了掸衣裤上面的灰尘,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噢!我送送您!”妇女赶紧起身,送陈可行至门外。
临上车前,陈可行停下片刻,他回头略有深意地说道:“毕竟,你们的选择,将影响你们孩子的一生。我想,这样事关命运的重大抉择,还是要征求一下孩子的个人意愿比较好!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懊恼后悔中渡过一辈子的吧?”
“好的,你的建议我们会考虑的,您慢走~”妇女客气地如此说道。
“如果孩子自己心里不愿意,我的确是没必要白费力气劝说了。”陈可行坐在后座上面,心里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