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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百用书生 / 第3节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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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稻草,额头上手臂上青筋暴起,下身还再不停的使劲儿。
  “啊,疼,娘,我怕是不行了。”杨氏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别泄气玉梅,含点儿人参再加把劲,最后一...一下就出来了。”梁氏心都要跳到心坎上了,一刻不停的鼓励着杨氏。
  此时的杨氏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整个脸像机器一样扭曲起来,牙齿咯吱咯吱,恨不得咬碎。
  人参含在嘴里吃力地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张着双手,死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一次次使出浑身的劲道,手指已插得发白,但她从未放弃。
  凌云突然身体抖动,意识复苏的他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泉里。
  
  浑身暖洋洋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不免在心里默念这是哪?他不是摔到山沟里了吗?似乎还见到了奶奶,我这是死了吗?
  转瞬之间,无数种念头在凌云的脑子里滋生,顷刻间一阵寒冷侵袭而来,旋即觉得有一股力量在莫名的拉扯着他身体。
  使劲的往下拉,让他不禁感到战栗,大惊失色的他下意识的抗拒,踢着脚往里缩。
  霎那间听到外面吵吵痒痒,恍惚间听到好像是谁在生孩子?难道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吗?又或者...该不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凌云惊得毛孔乍然,只是转念一想,不管是于不是,避免死于胎中的他还是停止了挣扎,任由身体自顾自地往外挤,顺着力道向下滑。
  “啊...”“哇哇哇...”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天际。
  “大山家的,生了,生了,是个小子。”王阿婆微微发抖的双手捧着婴儿,内心松了口气,笑哈哈对着梁氏道。
  怀孕仅满七月,这般棘手的分娩王阿婆也是头一次遇到,不说惊心动魄,饶是把小孩捧在手里,仍觉得不可思议,这小孩能来到这世上当真是令人意外。
  “真...真的?当真是个小子?”梁氏刚从儿媳的尖叫中反应过来,一听是个小子内心的惊恐顿时烟消云散,顷刻间来到王阿婆的跟前掀开棉布,***映入眼中。
  泪流满面地她抱着婴儿傻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个小子,是个小子,我老凌家终于有后啦。”
  就在梁氏喜极而泣的同时,听到婴儿声的凌大仁一瞬间闯门而入,一眼就看见自己母亲和王阿婆两人看着孩子傻笑。
  
  “娘,是生了吗?”凌大仁紧张的上前问道。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梁氏咧着嘴高兴道。
  没人知道凌大仁此刻内心的想法,漫长的几刻钟,从紧张,害怕,再到兴奋,感觉度过了一个轮回。
  从最初的期待,再到祈祷玉梅能平安就好,现如今这般惊喜,饶是年近而立的他也痴愣在原地,一时讷讷,很快又憨笑着弯下腰俯视着怀里的婴儿。
  “傻孩子,愣着干嘛,快把孩子抱给玉梅瞧瞧。”笑容满面的梁氏把收拾好的孩子交到凌仁手中,看着痴楞的儿子,不由得推了他一把。
  反应过来的凌大仁小心翼翼的接住孩子,看着怀里的孩子,高兴地快把嘴巴裂开到耳根了。
  “真好,大仁你看这孩子生得真是福态,我的小乖孙啊,你可真是让我们一家人有得盼啊。”梁氏慈祥的对着怀里的孩子轻声说道。
  
  “可不是,老婆我接生了大半辈子的娃了,还真没有一个像老嫂子你们这个聪明机灵的,以后定是个有大造化的,说不定还是个文曲星呢。”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王阿婆好话说了一大堆。
  凌大仁稀罕了儿子好一会儿,这才小心地把孩子放在杨氏身边。
  “玉梅,辛苦你了。”看着满头大汗,一脸疲惫的杨氏,凌大仁微微含笑,柔声道。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泪水划过她憔悴的脸庞,到底是为凌家圆了男丁的梦,不免松了口气,转瞬间破啼为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别动,玉梅你躺着就好。”看着将要起身的杨氏,凌大仁急忙制止。
  “大仁家的,你好好躺着就是,我这就去炖鸡汤,你也好发奶。可不能饿着我们家的大功臣和小乖孙啦。”梁氏说着就出去了。
  王阿婆跟随梁氏才出产房,老老汉带着三个娃就上前来询问。
  “怎么样?我听着是生了?是不是男娃?是不是?”凌老汉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急忙拉着梁氏问道。
  梁氏满面笑容,喜悦地说道:“是呢,是呢,这下咱们凌家总算是有后了。”
  此话一出,凌老汉红着眼重重地说了几声好,随后给王阿婆打赏了些银钱。
  
  王阿婆得了银钱,凌家添了男丁,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冬去春来,似水流年。凌云来到这里已经五年了,发现这边语言和现代还是有些相近的。
  但到底还是没弄清处这是历史上哪个朝代,只断断碎碎地听闻祖父凌大山提起过什么大乾王朝、天武十年之类的,也不曾具体。
  安州郡灵山县广平村,这就是凌云现在所在的位置。广平村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村子里有四十多户人家,三百多号人。
  这里的地域偏僻,根据天气变化猜测应该是在南边,具体只能以后再详细打听。
  广平村并不是同姓居住,是由周、赵、凌、李四家姓氏混合而居的,且都是从外地迁来的。据说他家定居于此,是源于三十几年前,中原遭受百年难遇的洪水。
  这场天灾直接导致良田被吞噬,房屋倒塌,大部分百姓和牲畜被淹没,大灾过后有大疫,百姓死伤殆尽。
  洪水过后,导致大批难民出现,朝廷及时采取救灾措施,通知附近官府开仓救灾,鼓励大户人家捐献粮食。
  灾民没有离开户籍所在地的,朝廷按户籍人口给他们发口粮,离开的人,官府直接给灾民发放稀粥,一日两餐。
  不管是发口粮还是发粥都少得可怜,只保证饿不死。
  
  朝廷赈灾的粮食虽然拨付,但很难如期如实到达灾民手中,往往有个十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相比起庞大的灾民,根本就是螳臂挡车,杯水车薪。
  官吏饱藏私囊,下拨的粮食被各级官吏高价出售,极少一部分掺着沙子做成清汤给灾民吃。朝廷不会追问粮食哪里去了,因为官员们会说都给灾民了,查也查不到,导致灾民大批饿死。
  救济灾民本是辛苦劳累的事,最终却成了官员们的肥差,谁去救济灾民,谁就能名利双收,苦了的只是百姓!
  祖父说到这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有些哽咽。因为洪水直接导致他和亲人走散了。
  他跟随流民向南走,把路上能吃的都吃了,河里的鱼,林里的兽,天上的鸟。直到找不到东西充饥的祖父,开始啃树皮,等树皮都吃光了,开始吃观音土。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江南地带,这里没有被天灾波及。就这样他一边走,一边讨饭,穿城越村,挨家挨户,山栖露宿。
  每敲开一扇门,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因为面对他的往往都是白眼、冷嘲热讽,对他来说,敲开那扇门就意味着侮辱,但不敲那扇门就会被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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