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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希明笑了笑，说：“我想起来了，芙蓉片，就是鸡胸肉，乱刀斩蓉，过了温……一定必要温，最好还是用。茶籽，菜，都行。定了型的芙蓉片，能有巴掌大，到锅里一炒，一定了味，上能上宴席，下可入家常。”
小麦咯咯笑道：“刚我说的可是蒸的噢。”
“蒸的，会不会少了味道？”麦希明说，“虽说梨园里爱护嗓子，偏向淡。但不用酱，又少用盐，禽鸟肉本也不如红肉的滋味浓厚。鸡胸肉又是纤维多的地方，想一想，都没么滋味……”
笑里就多了分狡黠，小麦说：“这就是调味得法了。为了丰富，粤剧梨园里的蒸芙蓉片，是加了马蹄，增加爽，最特的是加了雪梨丝——这甜滋味，不就有了？然后用的不是过定型法，而是用摔上劲法，一边搅，一边逐点儿逐点儿的加淀粉。等到全上劲之后，把菜刀往火上烤烤，用那张天师吹雪成兵的法来，削落在蒸盘上，隔水而蒸。那老人家说，也就是两个筋的功夫，就熟了。”
麦希明乐了，“两个筋？那是多长时间？一分钟？两分钟？”
“嗨。”小麦谈及往事，谈兴也发浓厚，还要加上了势，笑熠熠发，眼底里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说出来你也不，学艺术的人脑路似乎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他们对数字特没觉。相反地，或耳力特灵敏，能听出丝毫不错的准；或觉特异常，可以分辨出一点点差。反正……从前我们班上有个术生，如果你跟他说四厘的线，他能纠结死。但跟他说二宽，他立刻就明了。”
麦希明点头道：“是有这样的人，远在天边在眼前，David就是这样子的啊。他的那条舌头，比寻常人灵敏三倍，偏生老天爷还给了他个好脑子……倒是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眼中偏形象。”
小麦弯弯小嘴笑道：“难道程总监就没有么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