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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五代第一太祖爷 / 第十八章 如何破局

第十八章 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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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秀在节度府,和史家爷仨还有关铁石度过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新年。
  
      没有什么好酒菜,朱秀亲自下厨,把芝麻、茱萸籽、胡椒、花椒混合炒熟磨成粉,用滚烫的羊油炝成油碟,放点葱花、胡荽、蒜末、姜末,一份简单的涮肉蘸料就做好了。
  
      再充分利用史匡威高超的刀法,将十来斤羊肉剔骨切成薄片,一锅涮羊肉就基本齐活了。
  
      可惜蔬菜就比较匮乏了,只有窖藏的一些菘菜(白菜)、腌制的干苋菜,还有一种类似韭菜的玩意儿。
  
      朱秀又动手烤了羊肉串,撒上安息茴香粉(孜然)、胡椒粉,吃的众人大呼过瘾。
  
      望着史灵雁油汪汪的小嘴一嗦,一串烤羊肉就消失无踪,朱秀撇嘴暗笑,口味单一的古人,就是如此好糊弄。
  
      要不是朱秀坚决拒绝,老史这黑厮就要把节度府掌勺大厨的重任交给他兼领。
  
      朱秀已经想好了,等以后手里闲钱再多些,就培养几个厨子,传授些现代烹饪思想和技法,如果能在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同时,兼顾赚钱最好。
  
      朝廷的旨意在年前已经下达,从正月初一开始,改元乾祐,是为乾祐元年,大赦天下。
  
      同时还有一个消息传入泾州,皇长子刘承训,腊月里突发风疾,在皇宫里与众臣议事时当场晕厥,一病不起。
  
      皇帝刘知远改元并大赦,一方面是确立刘汉王朝的正统合法地位,另一方面也是为长子祈福,希望他可以早日病愈。
  
      朱秀拿到朝廷邸报仔细看了几遍,唏嘘摇头,刘承训这一病,只怕时日无多。
  
      史匡威不太相信,他曾经见过刘承训,那位性格温和的皇长子虽然身子骨不太好,但也不像短命样。
  
      再说开封帝都,御医无数,什么样的奇珍药材没有,怎会治不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朱秀没跟老史争辩,一切交给时间来验证。
  
      他没见过刘承训,史书上对这位过早病逝的皇长子也只有寥寥数笔,但刘承训的早逝却是不争的史实。
  
      如果刘承训不死,历史会如何发展,朱秀不敢想象。
  
      但从邸报上看,刘承训果如史载一般,在乾祐元年这个关键节点突然重病。
  
      更重要的是,两月前,刘知远在亲征杜重威的战争中,被流矢所伤。
  
      当时朱秀一行还未到陇山关,开封城里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说刘知远箭疮化脓久治不愈,有说官家吉人天相,没有伤中要害,龙体安康。
  
      很快这些流言统统消失,朝野上下对官家的伤势只字不提。
  
      朱秀翻来覆去查阅邸报,也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
  
      安定县距离开封有一千五百多里,加上东行之路受到战乱、盗匪阻碍,想获得第一手消息困难重重。
  
      为今之计,只能耐心等候,静待开封局势变化。
  
      上元节过后,阳晋川河谷里的盐作坊正式投产,之前陇山关运来的盐矿石也在阳晋川作坊制成食盐。
  
      关铁石率领两千余牙兵,以野外拉练为名驻扎在阳晋川河谷,在附近划设军事禁区,设立岗哨严密布控。
  
      朱秀带上马三到阳晋川视察,对关铁石妥善的布置赞不绝口。
  
      “陇山关运来的盐矿石,已经全部制好,加上这几日的作坊产出,现在一共囤积了近三万斤盐。”
  
      河谷内,关铁石陪同朱秀一路视察。
  
      叮叮咣咣的采挖声在河谷深处传来,几个临时搭建的简易作坊人进人出,一片忙碌景象。
  
      空气中飘满柴火、煤石燃烧的气味,还有一股熬煮卤盐挥发出的类似硫化物的气味。
  
      朱秀笑道:“陇山关外的盐矿,裸露在外的没多少,再过一月应该就要开采完毕,今后当以阳晋川为主要生产地。等弄到足够的硝石和硫磺,我再做些黑火雷,助你们炸开山岩。这条盐矿少说也能产个几百万斤盐,足够彰义军发一笔横财。”
  
      关铁石苦笑道:“现在的问题是,囤积的盐找不到销路,时间长了终究不是办法。阳晋川盐作坊恐怕隐瞒不了多久,一旦被薛家发现,告到都盐使处,麻烦不小!”
  
      朱秀点点头,如何安全的把盐变现,的确是个难题。
  
      关铁石看看四周,凑近低声道:“你可知薛家为何极力怂恿节帅,用粮食换盐?”
  
      朱秀道:“这还用说,薛家在里面有利可图”
  
      关铁石冷笑道:“泾原二州收缴的粮食,都是老百姓缴纳的赋税,一直掌握在薛家手里。薛家和都盐使许兴思勾结,由许兴思调拨官盐,薛家提供粮食,双方交换。许兴思将粮食高价卖到缺粮的州县,薛家又在泾州高价卖盐,这两边一倒腾,各取所需,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
  
      朱秀摩挲下巴,想了想道:“盐款是朝廷重要税款收入,历来管控严格,许兴思敢胆大妄为,用官盐做自己的无本买卖,背后一定有人支持。”
  
      “许兴思身为泾州都盐使,受京兆盐铁转运使王峻管辖,王峻还兼任陇右行营兵马都监,可算是关中之地,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如果是王峻在背后做靠山....”
  
      关铁石摇摇头,凡是依靠王峻调拨官盐的节镇,没有人敢得罪他。
  
      朱秀道:“泾原二州用大量粮食换取食盐,换来的盐除却少部分供军需,其他的被薛家高价售卖,导致彰义镇的钱财要么外流,要么落入薛家腰包。
  
      如此一来,彰义镇愈发穷困,连朝廷赋税都缴纳不起。朝廷以为彰义镇故意拖欠赋税,于是下令盐池监停止向彰义供给官盐,又加剧了彰义地区的盐荒。
  
      越缺盐,越要用大量粮食去换盐,长此以往,恶性循环,彰义镇迟早崩溃。”
  
      直到这会,朱秀才算是想明白,薛家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这条恶性循环链不打破,用不了多久,彰义镇脆弱的民生经济就会崩溃。
  
      百姓彻底吃不起盐,粮食也不够养军,军心民心尽丧。
  
      到时候,一点火星就能激起民变,史匡威作为节度使,难辞其咎。
  
      薛家在用钝刀子杀人,想兵不血刃地将史匡威赶下台。
  
      想要破解这条勒在咽喉处的绳索,关键就是薛家和许兴思。
  
      “关大哥,劳烦你帮我打听两件事。
  
      第一,泾州当地百姓如今的用盐情况。
  
      第二,许兴思手里的盐从何处运来,他又在何处高价售粮?”
  
      关铁石点点头记下,没有多问。
  
      从沧州到泾州,他已经见证了太多次由朱秀创造的奇迹。
  
      这一次,他同样相信,朱秀能找到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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