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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随着千斤闸刀落下,四颗人头滴溜溜的在地上乱滚,血水喷出,无头尸体狼狈倒下。
威武堂前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拿起手中的菜叶不断丢向尸体,更有甚者直接解开裤子就滋。
秦俊已为官多年,蓝岸城是好是坏,百姓心中门清的很。
今天犯官人头落地,可谓是喜上加喜。
赵鹤望着这一幕,深知官场一步错则全局毁,日后代县令不仅要当好,还得有民心,结交九江城权贵,否则一步踏错则满盘皆输。
昔日秦俊已风光无限,今朝落得人首分离,不得立碑、不得葬风水宝地的下场,谁又能遥想今日?
鬼门关前走一遭,他更懂得人间冷暖心自知。
缝尸匠很快赶来,拿一布袋将尸体收敛,之后还需拉出去埋葬。
三甲举人,天子殿前走一遭,下场也不过如此。
“若仙门中真有成仙之法,侄儿想去寻仙访道,倒也是一条去路。”
赵鹤心中五味陈杂,人间富贵自家已然享受,这成仙长生之法,也只能看侄儿的造化。
想起十多年前的旧事,红光满院,生带玉佩,莫非侄儿是仙人转世?
越想越繁杂,似家中这般变化,皆是姐姐棺中产子后而来,福运好似说好了似的,一股脑上门。
“破天。”
“县尊大人。”
“木家私盐的源头,有拷问出什么?”赵鹤想起担山客,这是个隐忧,“有什么结果,不分昼夜迅速来禀报给我。”
“木家那几个外室嘴严的很,不过县尊放心,给我点时间,定叫他们全盘吐出。”
金破天恭敬笑着,目送代县令离开,心中尽是自得。
赵典吏升任代县令后,典吏实权空缺,他顶着捕头名份,实际掌握的是典吏之权,位比县中三老。
往年捕头时,虽也有往家中坐,小门小院显得寒酸,如今不仅换了大宅子,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人拜访。
他明白这都是赵县令的回报,心中更拥护他,办事也愈发卖力,从前跟着他的那几个快手也成了快手房的核心。
可谓一朝胜则鸡犬升天。
赵大人的敌人便是他们的敌人,木家阻碍了赵大人的路,那就要清理干净。
威武堂快手已经被打乱重编入两城门快手房中,却也不怕生事。
金大人可谓是蓝岸城三百名快手的总捕头,想办什么事,不过一句话罢了。
不过半日,木家外室子嗣在逃的几人依次被抓住,而外室之长见到披头散发,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嫡子时,也交代出了更多的细节。
“大人,已经复问过了,全都对得上。”
瘦猴将状纸递给正在喝茶的金破天,“其中有两个嘴硬的,已经被我们悄悄弄死了。”
“做的不错。”金破天看了眼状纸,唤来新晋的几个心腹,“今夜赵大人寿宴,你们好生看着,别出了什么差错,茶水钱少不了你们的。”
“谢总捕头。”
金破天微微颔首,带上瘦猴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往赵府而去。
今夜的赵府甚是喧嚣,城中张家、谢家老太爷亲自登门拜访,三老更是提着礼品而来,铺面摆的很大,给足了新任代县令面子。
门庭若是,轿夫马夫络绎不绝,提着礼品的下人从门前排到街口,热闹不已。
金破天骑马而来,眼尖的小卓赶忙上去牵着缰绳,将人往府门前引,“金大人可算来了,老爷吩咐我在这等着,可把您给盼来了。”
小卓嘴甜,左一个金大人,右一个金大人,叫的热情洋溢,与先前登门时的态度截然相反。
“狗腿子。”
瘦猴几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骂了一句,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敬,宰相门前的狗,那也跟别家的狗不一样。
别家的下人看到小卓点头哈腰问好,俨然是下人中的大佬级别存在。
“金大人到。”小卓在府门前高声唱道,很快有内院的下人走来,“金大人,几位大人,里面请,内院贵宾席。”
瘦猴几人微微点头,对小卓的这声大人比较受用。
金破天全程挂着敷衍笑容,感慨这世道真的现实,在一个门房身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卓热情送走几人,转身又去招呼其他贵客,身为赵府新任门房,他对目前的境遇非常满意。
没人再敢嘲笑他就是个烂人,以前的狐朋狗友现在也得喊他一生卓哥。
为了这次寿诞,他专门去请教了谢家与张家的老门房,学会了门房看人的本领。
宰相门前的狗与路边的野狗那待遇自是不一样的。
狗腿子的身价也随着主家的地位水涨船高。
内院布置温馨雅致,极富淮水以南的标准,大桌小桌泾渭分明,侍女穿插在其中,舞台上戏子唱着贺南山寿。
胡蝶身着正式,陪同在赵状元身边与蓝岸城大家闺秀们交谈,时不时传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状元兄文采斐然,今又得胡姑娘这一贤内助,实则羡煞我等。”
“状元兄,日后高中,可别忘了小地方的这群兄弟们啊。”
秀才们举着酒杯,恭维着赵状元。
他酡红着脸一一回敬,“一定,赵某将来定不忘各位手足,诸位,干。”
“胡姐姐,我可羡慕你了,状元大哥文采好,将来不差出路,你又这般美貌,郎才女貌,我将来的夫君能有一半好,叫我去死也愿意。”
“妹妹说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胡蝶露出虚假笑容,逢场作戏而已,“那位妹妹看上了,我给你们提一句。”
“姐姐此言当真?”
她这话一出,立马引来大家闺秀们七嘴八舌的嘈杂声。
赵状元,可是蓝岸城新晋的香饽饽,父亲是新晋县令,位高权重,自身又是九江城水芸馆学子,老师更是本地有名的举人,未来可谓前途无量。
谢家与张家的大家闺秀都在东张西望,四处打听赵家小姐的下落,发展一下闺中密友关系,奈何赵小姐似乎在后院。
一只雪白的猫端着爪子趴在神像边,路过的下人与客人仿佛瞎子一样,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一对竖瞳紧盯着两只不足拇指大,在四处纷飞的彩蝶。
它们每次煽动翅膀,便有如荧光般的粉末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