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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散去,各自回了各自房间,但是都没有休息。三个人每个人都在发愁,凯瑟琳愁的是这里食物可能还够吃两个星期,这里的消防基地有一个大的应急食品及物资库,但是这个仓库只能通过国家级的消防部门专用电脑才能打开,斐吉和泰勒都试过了很多次,能想到想到的办法都行不通。斐吉一直在想,怎么能搞到大量的镭呢,但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整个新大洲幸存者的估计都没多少人了,包括诺贝尔奖获得者,院士,还有政府的一些朋友,斐吉挨个尝试着联系,给几十个人发了信息,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复,斐吉想现在可能太晚了,明天早晨或许会有回复的。但是斐吉随后又想,就算有了镭又能怎么样呢?
泰勒,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这个试验本质上能说明什么呢?目前来看,丼颗粒寄生在一个地球生物体内,可是这个地球生物也没变成神物啊,还是可以被杀死的。潮虫本来就可以被毒死,丼颗粒感染了潮虫,那这个丼颗粒感染的潮虫也还是可以被毒死,并不能证明丼物质被毒死了。泰勒这辈子做过无数次试验,他很明白每一次试验都可能是通向真理的道路,也可能只是增加了一次犯错的记录,刚才自己太疏忽,而且过于乐观了。
泰勒睡不着,翻身起床,来到试验室看都到斐吉也在这里,两个人简单交流了会儿。斐吉想起自己有一个从OAMPA机器人身上拆下来的丼物质小圆柱,回屋后找了好长时间终于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来,拿着一个密闭的玻璃器皿走出来,黑圆柱子已经散成了碎粒,沉甸甸的。泰勒接过来看了看,说:“这样很危险的,你知道它会不会跑出来或者咬破玻璃吗?”斐吉说:“不知道,这些丼物质已经在容器里很长时间了,一直都在里面,估计不会跑吧。”斐吉接着说,“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是机器人身上的丼物质,不确定是什么级别的,也不确定这个是机器人身上的全部,还是只是一部分,不确定机器人大脑中是不是有其它的丼颗粒。”
泰勒说:“还有一个问题,怎么证明这种物质是活的还是死的呢?”斐吉说:“能看到在显微镜下确实在动。”泰勒说:“一块钢板的分子和原子也会动。”斐吉说:“我证明给你看,我给载物板铺一层极薄的线路,然后取一些丼颗粒放在线路上,当我对线路进行有规律的信号输入,通过显微镜观察到丼颗粒能够记住信号脉冲并且能很快掌握规律,这非常像人脑建立记忆并且转化为潜意识动作的过程;如果连续多次两高一低,突然改成两高一高,可以监测到丼物质是会思考和判断的。根据生物系统固有的信息处理机制研发出来的新的生物计算机,也是同样的道理,丼物质完全符合生物信息学的定义和特点。”斐吉一边说,一边演示。
泰勒把斐吉的丼物质颗粒挨个倒到自己的军方提供的罐子里面,这种透明小罐子更安全一些,而且还可以再次密封,小罐子的材质中含有固体氧,潮虫也不会被闷死。泰勒将放了斐吉的丼物质的一个罐子靠近骷髅头项链后等了会儿,可以看到丼颗粒在里面四处乱撞,本来铺在小罐子底部的丼颗粒像狂风卷起,整个罐子里面弥漫着黑色的轨迹,罐子被撞的左右乱晃,如果不是军方的特种材料,而且是按照严格的规范进行封装,估计现在丼颗粒已经四散逃跑出来了。泰勒点了点头。
斐吉说:“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觉得不可理解,丼是一种外星物质,如果只是射线就能杀死,未免过于简单了吧。我们都知道宇宙射线,宇宙射线在整个宇宙都非常普遍,宇宙射线是来自外太空的带电高能次原子粒子,初级宇宙射线主要来自深太空与大气层撞击的粒子。地球上的射线一般是稳定的粒子,像是质子、原子核、或电子,但是这些和组成宇宙射线的粒子是一样的。骷髅头项链可能产生的α和γ两种射线,或者放射性气体氡,这个在宇宙中根本不算个事儿啊,都是常见的射线和气体。”
泰勒,推了推眼镜,想了一下说:“NO,NO,并不能说因为丼物质来自外太空,丼物质的克星就不能是外太空的常见物质。我给你举两个例子来说明。每年的大概是7-10月间会有成千上万条三文鱼(salmon)到加拿大佛雷瑟(Fraser)河上游的亚当斯(Adams)河段繁衍后代,但是灰熊、白头海雕等无数的天敌就在洄游产卵的河边等着肥硕的三文鱼送到嘴里。海龟要在陆地上产卵,鹰、野狗等很多动物都吃海龟蛋和刚出生的小海龟,就连沙滩上的螃蟹都吃小海龟!小海龟出生时,成了无数鸟类和陆地动物的美味佳肴,侥幸游到水中的小海龟也会成为一些海生动物的食物,比如章鱼、鲨鱼等食肉动物。生命就是伴随着天敌进化而来的,并不会说因为这里是一片沙漠就无法生长植物,植物会想法设法以某种方式在沙漠里生存,有机物的进化能力更是超强。你知道,地球上的鱼卵,虽然没有数据统计,但是我觉得90%的鱼卵可能都被吃掉了,都只存在了瞬间,而无数个瞬间,成就了那些能茁壮长大的鱼儿。丼颗粒可能有上万亿个、无限多个,所以理论上来说,是不怕死的。”
斐吉听了,感觉有道理,不知道如何辩驳,但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生物,确实会面临随时随地的死亡,所有动物都是这样的。他想了想说:“您说的非常有说服力,可是您说的是两种动物,我说的是丼物质如果接收射线会死亡,那么就无法生长在宇宙中,我说的是环境。如果丼颗粒在射线环境都无法存活,这个物种如何能在宇宙中长期存活呢。”
泰勒想了想,并没有特别着急回答,他说道:“宇宙射线包含的成份很多,而且不同星系都有不同的宇宙射线,α和γ射线只是其中的一少部分,而且宇宙中不光有射线,除了射线还有星系、黑洞、星云、暗物质、星球、宇宙尘埃、空气、液体、固态,各种能量等。我们这个试验也并不能完全证明射线就可以杀死丼物质,我的推断是γ射线有一定的功效。”泰勒接着说,“我们来分析刚才的试验,镭能同时放射出α和γ两种射线。α射线也称为‘甲种射线’,是放射性物质所放出的α粒子流,放射性物质(比如镭)α衰变的过程中会发射出α射线,由于α粒子的质量比电子大得多,通过物质时极易使其中的原子电离而损失能量,所以它能穿透物质的本领比γ射线弱得多,容易被薄层物质所阻挡,一张纸可能就能阻挡α射线。γ射线波长很短(0.001-0.0001nm),是波长短于0.2埃的电磁波,伽马射线是一种高能电磁波,但穿透力强,射程远,一次可照射很多材料,而且剂量比较均匀,危险性大。我曾经担心γ射线无法穿过这个小罐子,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罐子的材质和密度。所以,我觉得,有可能只是γ射线起到了这个作用,这仅仅是我的简单推测,我会再做专门的试验来证明这一点。”
斐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过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泰勒说:“探究真理的历程就像我们在画一个圆形,圆圈内的表示我们已知的部分,圆圈外表示我们未知的部分,我们已知的部分膨胀增加后,我们未知的部分也随着增加。当我们了解的越多,我们越感觉到自己的无知。刚开始我们看到潮虫被杀死了都欣喜若狂,现在反而垂头丧气。”
斐吉说:“是啊,存在的疑问太多了,有了镭以后怎么办?镭对潮虫、机器人有效,但是对于级别更高的丼物质首领有效吗?即便是现在有镭,如何使用,做成武器吗,做成什么样的武器呢?类似这样的问题可能还有几十个在排着对等待解答和解决。”泰勒点了根烟,也递给了斐吉一根,泰勒很少抽烟,斐吉也是,以往他们攻克很多难关的时候都很少抽烟。
泰勒问道,:“斐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把丼物质,现在所有地球上的敌人都打败了,你希望过什么样的生活。”斐吉当然也偶尔的会憧憬,虽然几乎没有时间来做这种畅想,斐吉想说自己想和凯瑟琳去度假、每时每刻都要再一起、开始疯狂造人,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合适,便很别扭的说:“这个确实想的很少,找一个风景优美的游泳池,能看到蓝天,暴晒的太阳,两边摇曳的椰子树,有清爽的海风吹来,唉,想想都是一种享受啊。或者去芬兰郡的耶利斯(Ylls)滑雪,北极光照耀着迷人的拉普兰仙境,白雪皑皑的树林,湍急的河流,如果滑雪累了,向驯鹿放牧的萨米人学习捕鱼的技巧,感受当地土着居民的文化。当然,最重要的是有凯瑟琳陪着。”斐吉见泰勒没有回话,继续说道:“还有,我要去我出身的地方再找找,虽然那里很脏和破,但是那里是养育自己长大的敌方,要想办法找找爸爸妈妈,多找找,万一他们还活着呢,要找找小时候的玩儿伴,不知道他们都好不好,如果那里还有人在住,要帮助他们救济他们,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要向政府部门反映这里的真实的情况。”
泰勒笑了笑说:“我想过一些,我一定要去做更多的考察和研究,每天能看到最美最真实的风景,置身于花花草草之中。当然,丑恶的敌方我也愿意去,比如切尔诺贝利至今荒无人烟,我想去做些实地考察,去地球上污染最严重的无人岛---塑料岛,那里被治理后,最近几年又受到了污染,去那里捡捡垃圾,就当锻炼身体了。吃遍全世界的所有美食,酸辣粉、火锅、油条、披萨、寿司、米纸、梭子蟹、椰浆面、鹅肝、黑松露、焗蜗牛、神户牛肉……”
斐吉说:“哈哈,看来你还是个资深吃货哈。”泰勒说:“大部分都没有吃过其实,因为自己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即便是出差也是吃工作餐为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打算搬回乡下,老伴儿的墓在乡下,和去世的老伴儿待在一起,每天给老伴讲一遍老头大战外星怪物的故事,她要是听烦了我就给她读书,讲更多别人的故事。太太在的时候都是聚少离多,现在想来,真是懊悔万分啊,如果能重新选择来过,我一定换一种生活方式。”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实在太困了,回去稍微躺一下。泰勒睡之前,又做了一次试验,然后给军方的朋友,还有一些科学家、生物学家朋友发了信息,希望能找到镭。
斐吉睡的时间不长,听到有电话呼进来,斐吉启动手环通话,另一端传来声音,“斐吉啊,我也出来了,我们公司有一个秘密研发试验室,我现在在试验室呢。”斐吉一听,这不是汉克斯吗,真是太高兴了,瞬间睡意全无。斐吉说:“汉克斯啊,我上次真的也想带你一起出来的。”汉克斯说:“没事儿,知道的,那时候我还想在里面多待些日子呢,反正我也是人类的罪人了,死到哪儿都一样呢。后来哈尔斯说自己在月球城创建了一个帮派,热火朝天,劝导我人生没有终点要一直向前,哈尔斯还说新任署长贾姆瓦尔一条腿被炸断了还在继续战斗,冲在第一线。后来我想我不能做一个缩头乌龟,我是人民的罪人,但是我不是人类的懦夫。”斐吉突然特别内疚,就主动坦白,说:“我朋友救我出去的时候本来给了我一个控制机器人的仪器,我刚开始想着可以和你说说话,后续多和你联系,那天特别匆忙,我不知道是从监狱跑出来时候丢了还是落在朋友的飞行器上了,这个事情,唉。”汉克斯说:“你这个臭小子,哈,不过我就喜欢你非常诚实,你猜我是怎么出来的啊。你猜,你肯定猜不到,后来那个鬼地方都没人看了。我想这不得饿死我啊,怎么办啊,那个卧底机器人说可以把牢房打开,我说我靠,那你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机器人辩解说因为我之前没问他,我说我靠这还要我问吗,机器人说只有你问了我才可以想办法,这个机器人跟唐僧一样,婆婆妈妈唧唧歪歪,不断的要和我讲道理。我靠,我要再设计机器人,必须让机器人能主动思考帮助人类解决问题。”斐吉心想,亨特不是说机器人还没开吗,还是走的时候开了,忘了。斐吉赶紧劝汉克斯:“别别,可别,机器人还是简单一些,干些家务就行了。你看你老毛病又犯了,你都已经忘了你犯的滔天罪行了吗。”
斐吉向汉克斯讲了他们最近的研究和发现,汉克斯想了想说:“有意思,有意思,我消化一下。对了,我这个试验室是我们公司的顶尖试验室,很多好设备和玩意儿,有需要的随时叫我。”斐吉还想说两句,汉克斯已经挂断了,斐吉心想,这个杀千刀的大哥!你说有好玩意儿,你倒是介绍一下你的宝贝啊,有需要用得着的我好找你,您这啊,分明就是在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