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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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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经警方的要求,邢止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作为受保护人员,自然不可能待在牢房里。他在警察局的接待室里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他就已经无法入睡了。他住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却是自己的安乐窝,如今大门被机器人给毁了,不知道鲁修收拾的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小美,被那个机器人杀手给破坏了,不知道硬件还能不能修好。
  警局的摩天大楼在高楼之中鹤立鸡群,因为它实在是太高了。近年来,政府对于暴力机关的投入在不断增加,而这座高楼就是这种时代背景下的产物。
  天色朦亮,远方,天空中有了一抹从地平线之下折射而来的微弱的光。邢止看着窗外近乎停滞的大都市,略微有些心安。时间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些迟缓,也只有此时能够让人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在这个社会,你只有不断努力才有可能获得体面。像邢止和鲁修这些计划人口更是如此,他们没有什么可以依靠,只有他们自己。
  作为计划人口,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孤儿,究其存在的本质,不过是维护社会平稳发展的工具而已。人类文明发展到现在,已经开始快速走向优胜劣汰的野蛮之路。在这个社会,只有通过各种手段获得技能和财富,才能爬上社会顶层,才能实现基因的延续。而那些社会底层群体,很难突破所在的阶层,略微体面的生活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部分精力,他们根本没有生育后代的勇气。
  随着科技的发展,幻境技术逐渐开始普及,使得阶层之间的鸿沟进一步加大。即使资质平平,但是通过砸钱进行幻境训练,也能够获得相应的知识、技能,也就是生存的能力。而社会底层群体,根本没有财力支撑他们获得高质量的幻境训练,他们只能通过自身的学习来不断提升自己,最终也只有极少数像王灿那样的天资卓越的人爬上社会的顶层。
  天色微亮,街上已经渐渐有了车流,这个城市开始慢慢苏醒了。邢止收拾起心情,重新回到这个忙碌的现实。
  在警局休息了一晚上,警方对于邢止的出行限制终于解除了。对于受保护对象,警方会通过城市主脑建立相应的保护机制,调动受保护对象周围的所有天网探头,对其周围潜在的威胁进行智能分析,及时进行危险预警。与此同时,各种通讯信号也会被智能筛查,与受保护对象相关的信息会被辨别和提取。
  一晚上已经足够城市主脑针对个人建立相应的保护机制。打算离开时,警方核实了他的身份,查询了他的安全保护情况,没有问题,便放他离开了。
  邢止刚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便看到了正在下车的肖潇,这小警察这么早来上班,看来真是努力。邢止本走向前去跟她打个招呼。“肖警官“的”肖“字还没有喊出口,邢止嘎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只见肖潇警官从车里下来,绕过车头,向车里的人挥了挥手,车窗随即降了下来,车里坐着的人,邢止有些眼熟,看了一眼没有反应过来,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地与肖潇道别,邢止这才想起来,这张脸,竟是那个曾经威胁过自己的肖小易。
  肖小易没有注意到他,摇上车窗,车子便疾驶而去。一旁的肖潇面露担忧,喊了声“慢点。”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不知道这个肖小易和肖潇是什么关系。肖潇警官看着正直,有几分天真和善良,怎么会与肖小易这种人扯上关系呢?
  肖潇转身看见出来的邢止,眉角舒展开来,脸上重新露出了一抹笑意,这可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化微笑,但是邢止看着很舒服。
  “邢先生,是打算走了吗?安全机制启动了吗?”
  “已经启动了,在这里没什么事情,就不麻烦你们了。”
  “为人民服务,职责所在。”
  “刚看到有个帅哥送你过来,你男朋友吗?”
  “那是我哥,我男朋友才不会找这么丑的。”
  “你们有父母,多好。”像他与鲁修这种计划人口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亲属的。既然肖小易是她哥哥,那邢止自然认为他们是有父母的自然人口了。
  “我们也是计划人口,是非亲亲属。”他们这种关系倒是很少见,看着肖小易也没大她几岁,竟然不是男女朋友,而是兄妹,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挺好,不像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哪一天死了估计都没人给收尸的。”
  “说的什么丧气话,至少还有我们呢,怎么会让你轻易出事儿呢。”
  两人寒暄一会儿,便道别了。邢止走至街上,正打算看看那里有公交车,却见一辆车停在了他身前,车窗缓缓落下,邢止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肖小易。
  肖小易示意邢止上车,他也不客气,直接开门坐在了副驾。肖小易驾车,在空中轨道转换处悬浮上升,开到一处停车区。两人一路沉默无语,肖小易将车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区,这才开口说话,“你想怎样?”肖小易冷冷问邢止。
  邢止听他如此说,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意。只是这种时候笑,难免会让旁边的肖小易感觉有些讽刺,他由面无表情变为微怒。见他如此,邢止笑容更甚,却也收敛着没有肆无忌惮地笑出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肖小易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不想怎么样,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签下你给的敲诈协议。”
  “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看来这个肖小易,对于自己的妹妹真是宝贝的不行。。
  “放心,我不像你这种肖小之辈,不会威胁别人的。我损失了一万点,……“邢止还没有说完,一旁的肖小易直接截住他,“我马上给你。”说着滑动了几下车载屏幕,直接将钱转给了邢止,竟这么直截了当,倒是让邢止有些意外。
  “行,爽快,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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