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安德烈沉吟了片刻：“RB这个国家建在流沙般的地基上？”
“说得很对！一万年前，超级地震忽然袭来，震级接近十级，灾难的级别就像小行星撞击地球。RB原本就脆弱的地质结构被撼动，原本需要百万年的沉没进程被缩短到一天。灾难发生的那天如果你从太空里观察地球，会看到平静的太平洋上忽然溅起了一朵小水花，那朵‘小’水花的实际直径是几百公里，巨浪首先冲击中国和韩国沿海，几个小时后袭击了海参崴，一天之后潮峰抵达北美洲，加州沙漠都被海水淹没。百米高的潮头冲破白令海峡进入北冰洋，在北冰洋的冰壳上激起冲天的水花，冰壳破裂，数千公里长的裂缝横贯极地。”
安德烈眉头紧锁，仅是想象那末日般的景象都会令人震怖，也只有大卫这种二百五才会描绘得那么津津有味。
世界上真会有十级地震？”
“通常不会有，至今为止人类观察到的最高等级的地震是智利大地震，9.5级，十级地震仅在理论上存在。”大卫看着安德烈的眼睛，“但不是只有地壳应力会导致地震的，这点你我都该明白。”
“你的意思是？”
“共工的‘水神魔杖’不是几乎毁掉三峡地区么？”大卫耸耸肩，“真奇怪，每次出现这种级别的灾难我儿子都在灾难中心。”
“那场十级地震是……神咒爆发！”安德烈微微战栗。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灾难，譬如王恭厂大爆炸、疑似被核爆摧毁的印度古城摩亨佐·达罗，还有传说中出现过一次的太阳阿波罗引发的通古斯大爆炸，而大卫正在描述的这场灾难的规模更加惊人。
大卫点了点头：“这么跟你描述一万年前的灾难吧。古神在苏醒的瞬间释放了究极神咒，大地震动，从九州岛到本州岛，所有的休眠火山都喷发出岩浆，把黑夜照成白昼。液态土壤在沼气的润滑下开始崩塌，近乎一公里高的超级海啸袭来，它拍在富士山上溅起的水花化为世界上最凶猛的降雨。地面开裂，海水进入地壳中和岩浆混合，水蒸气剧烈爆炸，那座建在沙子上的摩天大厦摇摇欲坠。RB眼看就要沉没了……但最终出人意料地幸存下来了。”
为什么？”安德烈下意识地追问。
“对咯！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问为什么嘛！这样讲故事的人才会有成就感！”大卫眉飞色舞，“因为震源其实在一座古城中，在剧烈的震动中那座古城从RB国土上剥离出去了，被前所未有的狂潮拖向深海，最终沉降在接近RB海沟的海床上。在重力的作用下古城沿着陡坡缓缓滑向海沟深处，最终到达了世界上几乎最深的地方。它被海水隔绝了足足一万年，直到蒂里亚斯特号从高处降下，人类再次发现了它。”
“古神死在了自己引发的灾难中？”
“对，高天原就是它的埋骨地。但那样强大的古神是不会真正死去的，它只是进入了沉睡，直到一万年后，凤翔号从天而降，船舱中满载新鲜的神血，古神吸吮着神血复活。蒂里亚斯特号在极渊深处见证了那场世界上最隆重的血祭，却没有找到受祭者，如果光是祭品就得用到一位古神躯体，那么受祭者该是什么级别的东西？”
安德的眉峰难以察觉地跳了一下。
“也许‘王’这个字都不够级别来描绘那位尊贵的受祭者，我们应该称它为……神王。”大卫缓缓地说，“兄弟，跟镇压四大家族的叛乱相比，更紧迫的事是杀神！想想看，那是醒来就要毁灭世界的东西，它会比阿波罗，甚至是三峡的水神共工更加凶残，在它死去的一万年里也没有高僧为它念经祈福化解它的戾气，它对世界的仇恨只能更深！要是我被杀死个一万年，我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他妈的毁灭世界啊！”大卫激动起来，“兄弟你要抓紧时间！否则我们就要永远地跟樱花、清酒、和牛、鱼生……还有百依百顺的萝莉说再见啦，因为这个世界上可能从此就没有RB啦！”
“对上这种级别的东西，不是抓紧时间不抓紧时间的问题，而是它真的杀得掉么？”
“神王在苏醒之初不会立刻觉醒，这是杀死它的最好时机。否则等它变成灭世级别的玩意儿，我们就只有去请求美国政府用洲际核弹把RB连同它一起灭掉了。最后让你看看灾难的模拟效果吧，如果那位浩劫之神苏醒……”大卫打开最后一个文件，“第一波灾难从熊本的阿苏山开始，那是一座仍然活着的大型火山，它流出的岩浆覆盖方圆几百平方公里的地面，接着喷发的是RB火山中的皇帝富士山，同时震波冲击阪神圈，城市一座接一座地陷入液态土壤中，大滑坡中沿海陆块剥离。第二波是十字形的震波带贯穿四国和北海道，地壳深处的岩浆河上涌。第三波是一公里高的狂潮冲击陆地。这是最致命的一波，海水和岩浆混合，爆炸会把整个国家都掀翻。再然后……撒哟娜拉，RB。”
演示中的一秒钟相当于现实中的一个小时，几十秒钟过去，屏幕上的本州岛和九州岛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中央高地和相对稳定的北海道突出海面，超级海啸已经抵达了中国的黄海。
“一天时间，RB沉没。”大卫盖棺定论。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应该去跟弗罗多商量。”安德烈盯着大卫的眼睛。
“这种大事上我能信任那个神经病弟弟嘛？我宁愿相信专业人士，说起弑神你就是专业人士。RB沉了不要紧，我那宝贝儿子还在RB呢。”
“其实有个坏消息，根据诺玛的计算，他们从海底生还的几率很低……低到我不愿说、你也不想听的地步。”
“我知道，生还率不超过1%嘛。让1%见鬼去吧！如果这么容易死掉的话，还能称作大卫的儿子么？”大卫一字一顿。
看着这个忽然间气宇轩昂起来的男人，安德烈惊觉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大卫。从心底里说安德烈看不起大卫，执意复仇的暴徒怎么会看得起花花公子？他们能维持关系到如今，全靠大卫的各种贱、各种谄媚、各种不要脸。可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男人岂止不只是废物，简直英明神武。从一开始安德烈就错估了大卫的来意，他不是来问安德烈索取情报，而是要送这份情报给安德烈。这十年里弑神者组织和卡佩家多少大事等着他的意见，可他都逃得远远的，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亲自登场……大概确实在乎那个感情不太好的儿子吧？
“所罗门的人生应该跟他父亲一样，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女朋友也遍布七大洲四大洋！在没有达成那个伟大的目标之前！我们卡佩家的男人是不会死的！”大卫横眉怒目义正词严。
安德烈对他的评价刚刚上升，此刻又残酷地打压下去。大卫就是这种人，从来正经不了十分钟，即使有一天他死了，卡佩家上下排着队把白玫瑰扔在他的棺材上，躺在棺材里的大卫也不会神情肃穆吧？他大概会掀开棺盖坐起来跟每个悼念他的漂亮女人行贴面礼，这才是大卫-卡佩的风格。
“总之帮我把儿子救回来就好，家族那边我帮你搞定。”大卫轻快地下楼，像匹活泼的小公马……走了几步他才想起自己还拖着裙·摆般的降落伞，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在伞绳上绊倒，咕噜噜地滚下楼去……
安德烈坐在天窗下，喝着大卫临走前为他斟的最后一杯红茶。夕阳就要落山了，天井里满是斑驳的阴影，安德烈的脸上明暗交错。
楼梯上传来懒惰的脚步声。
“这家伙也登场了，看起来真是有大麻烦了。”副校长慢悠悠地上楼，提着半瓶白兰地，牛仔衬衣敞着怀。
“为什么不跟他打个招呼？”安德烈说，“我不信大卫没有觉察到你来了。”
“中国人说一个马厩里容不下两头种马，我不喜欢他。”
中国人是说一山不容二虎，”安德烈说，“我必须去一趟RB了，也许顺便杀一两个古神。”
“四大家族的人从来就不喜欢你，以前你压制着他们，所以他们对你俯首帖耳，但现在他们已经反叛了。RB对你来说就是敌阵。作为主将你是准备带着自己的人头去送礼么？”副校长说。
“不喜欢归不喜欢，四大家族还没有对我动武的勇气吧？”
“就你一个人？”
“带太多人没用，在RB我还有几个朋友和几个下属。”
“下属？整个RB分部都是四大家族的后裔，全部辞职了，你还有什么下属？”
“之前我送了几个学生去RB实习，还有所罗门他们，我也相信他们没死。”
“你准备靠那三个傻逼和几个实习生搞定一条不明身份的古神？这种难度就好比佛祖只给唐僧发了猪和水怪不发齐天大圣，然后让他一路打怪去西天取经啊！”
“我送去RB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是猪和水怪，而我也不是只会念经的唐朝和尚。”安德烈从抽屉中取出折刀，插入腕口的皮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