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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洛将手机丢开，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膝盖上。
上辈子刚被卖到红灯区的时候，她见过那些直接被‘欺凌’的女孩子。
女孩子痛苦的表情，生不如死且绝望的尖叫，无能为力的挣扎，和男人们狰狞的狂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压抑的环境，对现状的束手无措，什么也改变不了。
稍有反抗，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欺凌’的女孩子。
还有的女孩子在被‘欺凌’的时候，直接被掐死了，被……
死掉的人在那里还不如破布的存在，破布还能给最底层的人裹暖。
苏洛洛留在了最后，因为她长得好看，可以卖个好价钱。
苏洛洛见过死了后将眼睛瞪大的女孩子，表情还保留着死亡前的恐惧。
那种感觉对苏洛洛而言，让她觉得那种事情，是非常生不如死的一件事。
可师父说该学的还是得学，还要她转变对这种事情的看法。
师父说，其实这种事得分人，还得分心情和环境。
苏洛洛不愿意，师父还是压着她，说带着她去见识见识她不知道的另一面。
小树林是很多情侣喜欢的地方。
隐蔽的环境，成为了某种氛围的最佳调剂药。
苏洛洛记得那天她一直绷着脸，师父好声好气劝慰，可她什么都没有听。
然后出现了一对男女，他们……
苏洛洛不看，捂着耳朵不想听，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幼兽。
焦躁、不安、压抑等负面情绪，劈头盖脸笼罩了下来。
可师父态度很强硬，师父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扒拉下来。
苏洛洛还是听见了尖叫声，尖叫声虽有不同，但对她而言都一样。
即便是现在，苏洛洛都能感觉到那种痉挛到吐的痛觉。
是的，那天师父所谓的教学，是她第一次不愿学，甚至还用最强烈的呕吐反应，反抗了师父的那次教学。
苏洛洛按着自己的胃，即便是现在，她也能感觉胃酸在翻滚。
顾南琛一直站在阳台上，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隔壁卧室的动静。
他好像听到了呕吐声。
“洛洛？”
“睡了吗？”
“洛洛？没睡的话应师父一声。”
没有回答，顾南琛将耳朵倾了过去，还真是呕吐的声音。
他也顾不上多少，直接爬上阳台，长腿一迈，朝着对面阳台越了过去。
这一刻的顾南琛丝毫没有爬墙的兴奋和激动，他满目都是担心。
洛洛卧室里只有浴室灯是打开的，靠近后听得更清楚了。
顾南琛从阳台利落地跳了下去，疾步往洛洛的闺房闯。
“洛洛。”顾南琛闯入浴室，看见苏洛洛吐得个昏天暗地，小脸惨白，浑身还湿透了。
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连忙接水拿毛巾。
苏洛洛将夜宵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身体很难受，仿佛想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给吐出来。
吐到最后，苏洛洛将眼泪都给逼了出来，一双眼通红通红的。
她接过顾南琛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又接过毛巾擦了擦。
“还难受不？”顾南琛又抽下一条毛巾，擦了擦苏洛洛流下的冷汗，“怎么忽然间就不舒服了？”
苏洛洛皱着小脸：“吃撑了。”
顾南琛给苏洛洛擦冷汗的动作停了停，他看着她唇都没了血色，本来就瘦，现在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能倒。
“那下次不吃这么多。”顾南琛也没有多问。
他是不信苏洛洛吃撑了，她明明没有怎么吃。
苏洛洛心里想着事，不太想说话，顾南琛也没有要说话的迹象。
两人默默无言，顾南琛则跟照顾女儿似的，给苏洛洛擦干头发，清理卫生。
苏洛洛想：师父快18岁了。
季逸晨给师父发的那个符号，是想让师父开荤吗？
那师父又要找谁？
苏洛洛感觉心里有点难受，难道师父也想做那种让女孩子绝望的事吗？
可上辈子师父是严令遏止队员乱搞的，然而这辈子这个年龄的师父，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这个想法。
苏洛洛将手按在胸口处，好奇怪啊。
明明是胃疼，为什么心口也跟着疼。
这种疼像是一把钝到生锈的刀，慢慢地凌迟着她的心脏，这种折磨比子弹洞穿胸膛的疼还要来得痛。
“还难受？”顾南琛揪着心。
苏洛洛点了点头，很难受。
“我下楼去拿医药箱，你先等等。”顾南琛舍不得苏洛洛难受。
苏洛洛拉着顾南琛的手臂，对顾南琛摇了摇头，模样有点虚弱：“师父，我不想吃。”
她的症状不是生病，吃了也没用。
“不吃怎么行。”顾南琛探了探苏洛洛的后背，后背也湿透了，“衣服也要换。”
苏洛洛还是摇头：“师父，你陪陪我就好。”
顾南琛生病也不喜欢吃药，所以他也没有强迫苏洛洛一定要吃药。
“师父给你倒杯温水。”
“房里有。”
苏洛洛经常待在房间里，暖阳在她房间里放了个暖壶，说是让她多喝热水。
顾南琛推开苏洛洛的衣柜，给她找了睡衣：“先把湿衣服换了。”
看着顾南琛给自己伸过来的手，苏洛洛眼眶微红，她接过，然后关上门。
如果师父真的要开荤怎么办？
她要拦着吗？
而且师父也对她说过，说那种事情其实是很开心、很快乐的一件事。
苏洛洛一边换衣服，一边胡思乱想。
她又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师父身上，可师父真的想开荤的话，她又没有理由阻止。
怎么办？
顾南琛给苏洛洛倒了杯热水，慢慢等洛洛和水凉。
等待的过程中，他这才打量苏洛洛的卧室。
很可爱的布局，墙上的墙布应该是后来贴上去的。
粉红色的基调，图案是一个个穿着‘纸尿裤’的丘比特卡通图案，又胖又短的手举着丘比特箭，非常萌。
而且房间这里和那里都放了不少布偶。
顾南琛将掉在地上的等人身高的布偶熊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苏洛洛换好睡衣出来后，就见师父抱着那个布偶熊放好。
“师父。”
顾南琛见苏洛洛靠在浴室门口，神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疲惫。。
他走了过去，将洛洛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