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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了？”黄仙仙冷冷地盯着身下的红衣女鬼，呵斥道，“快点说！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说着，黄仙仙又加大了两只爪子的力度，一下就疼得红衣女鬼呲牙咧嘴地发出悲鸣。
“我说！我说！！”红衣女鬼脸色惨白，配上她本来就毫无血色的鬼脸，更加有几分渗人。
可尽管红衣惨叫连连，一旁勉强恢复神智的杨凡，此时也全程冷漠地盯着被压在地上的女鬼。
因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是祸害人家五个学生死的理由，这就是他所认知的善恶中的极恶！
所以尽管杨凡对她身前的遭遇有几分怜悯，可真要和活生生的人命比起来，其它的倒是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事实上，那些上吊自杀的学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红衣女鬼倔强出声，“我在这408都独处了三十来个年头了，我有必要造这么多的杀孽么？”
“呵呵……不是你又是谁？”黄仙仙冷笑道，“我刚刚可是在教室里嗅了个遍，这教室里除了你的味道，根本就找不到第二个不一样的味道，你还想狡辩？！”
“我说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红衣女鬼挣扎地怒吼道，“你们要是不信，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红衣女鬼的话是实话，她一直在这408号老教师里带着，什么地方也没去。
那这里除了她的味道，怎么可能还会有其它鬼邪的味道？
简单点说，现在她的处境，完全就是裤兜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过红衣女鬼的话，同时让黄仙仙和杨凡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难道那些学生，真不是她害死的不成？
“少废话！”杨凡装模作样呵斥道，“学校新来的胡校长主张扩张改造，他要拆这栋老教学楼建新教学楼，你不肯，就想方设法害死那五个学生，想要以此来告诫世人，不要打这栋楼的主意，我可有说错？！”
在上来的时候，胡校长就和杨凡聊了很多，甚至也提到了关于这栋老教学楼的事。
那么再结合起，最近学校里一连死了五个学生的事，都是统一发生在408号教室里，那这件事怎么可能和这红衣女鬼无关？
红衣女鬼一时哑口无言，因为杨凡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如何反驳。
同样的，在这种时候她有找不出那些学生不是她害死的证据，那这么一来二去，她就算有口也难辨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啊！”黄仙仙微微摇头，神色冷了下来，“那既然如此，今天老娘我就送你上路！！”
言毕，黄仙仙用力一捏，捏得红衣女鬼惨叫一声，抬起爪子就刺向红衣女鬼的额头。
“住手！！”
突然，砰地一声，教室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了。
三道身影一下子就冲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胡校长。
而尾随他的则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女的是在下面便利店，被胡校长喊秦老师的那个老奶奶。
男的则有些陌生，看起来也快接近七十来岁的样子，但他拄着拐杖的模样精气神十足，十分硬朗。
而教室角落里的徐艳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急忙起身颤抖地抓住老奶奶的手，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在三人进来的那一刻，拄着拐杖的老头当看见被黄仙仙压在身下的红衣女鬼时，手中的拐杖一下就脱手而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小萍，小萍，小萍……真的是你吗？”老头哆哆嗦嗦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想要触碰红衣女鬼的脸颊。
可红衣女鬼这时却吃力地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碰到。
同时，在老头蹲下的那一刻，黄仙仙却出奇地没有杀掉红衣女鬼，而是直接拍拍手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站了起来。
一时间，杨凡都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老头到底是谁？
怎么……感觉黄仙仙好像认识他一样？
“你走开！！”红衣女鬼艰难地站了起来，直接打掉了老头的手，似乎很是排斥。
可这老头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抱住了起身的红衣女鬼，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些年里，受了很多的委屈，我全都知道！”老头哭着道，“可我这些年除你以外，就没有真正爱过第二个女人。”
“这些年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我们曾经年轻时，在一起时画的画，种的花……还有那些，我们曾经一起看着长大的燕子，都历历在目……”
“自从我从学校里辞职之后，我就一直在外面四处奔波上班，我想用忙碌和时间，来冲淡我对你的感情和愧疚。可越是这样，我内心就越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
“后来有一天，秦丽给我打电话，说你在408自杀的消息。”老头哭着哭着，哽咽道，“我当时几近崩溃，我没想到我们的爱对你的打击，竟然会这么大……”
“我好恨啊！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陪着你一起扛下这一切，最后一起白头到老！”
“可这一切都晚了，你已经离我而去，离开了这个曾经我们爱过的世界！”老头哭得声音嘶哑，断断续续道，“后来，我就通过自己的努力，顺利拿到了教师资格证，我一路努力上来，最后终于当上了这个学校的校长。”
“我能感觉到，你还在408号教室里，只是你不愿意让我看见，才会在我每次夜晚路过这老教学楼的时候，你才会偷偷躲在窗户边偷看我，对吗？”
“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老头歇斯底里地抱紧了女厉鬼，用着嘶哑的嗓音颤抖道，“小萍，对不起！我赵松华，对不起你啊！！”
此时此刻，不单单是老头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就连红衣女鬼此时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因为面前和这个男人的一席话，她已经等了整整三十年。
在这三十年里，她无时无刻惦记地最多的人。
不就是面前这个，曾经负她而去的赵松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