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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得很!”无垢怒极反笑。竟然有人想将引渡做筏子了,他心底的戾气如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令予。
他问道:“宫中的流言,你们都听过了?”
那几个宫人面色一白,唰地跪了下来,灵犀勉强道:“……是。”
无垢微笑道:“去查,凡传过流言的人,将舌头割下,用匣子装起来送到信阳王府谦世子手上,就说是孤赐给他的。”
灵犀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唇齿发寒。
宫中当差的宫人数以万计,流言转眼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到如今几乎已人尽皆知,传过流言的宫人又岂止数百?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引渡,她眉头深皱,想起曾在书房见过的无垢亲笔画下的分尸图,不由心中一沉,阻止道:“你这是做什么?他们罪不至此,略施惩戒即可。”
“……”
无垢平了平呼吸,吐出一口气,终究还是顾忌着引渡,冷道:“罢了,将领头的几个处置了,送到信阳王府去。”
灵犀松了口气,连忙应了。
然而无垢心知,这样的举措仅仅只能起到发泄和警告的作用,因为流言已经传到了圣上耳中,令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果然,次日,阴历五月廿十。
圣上有喻,朝野上下焚香斋戒七日,于廿七小暑时节,设台东宫未央池畔,请慈恩寺僧侣入宫祈福讲经。
陈疆王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他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意,目光灼灼道:“东风已至,大事可期!不枉本王费了无数暗棋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事已至此,孙先生虽仍有疑虑——巧合的背后,谁能断定会不会是更深的阴谋?但他心知已不能再出言劝阻,否则只怕大事未起,他就会成为祭奠这场战事的第一具尸体。
而与此同时,东宫,一双冰冷而锋利的黑眸正注视着令予。
这双眼形状俊秀,深邃又明亮,看他时却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视线宛如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一眼便将他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殿下……”他想起昨夜东宫送往信阳王府的那一匣子血淋淋的舌头,眉心便禁不住直跳。
拔舌原是宫中稀松平常的一条刑罚,像他这样生来高人一等的宗室子弟,听在耳中并不会觉得多渗人。然而当数十条尤带鲜血,红中泛黑的舌头真的明晃晃摆在他眼前时,他几乎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况且东宫如此直接地发难,分明是在给信阳王府难堪。
饶是如此,令予今日一来,脸上却仍还能带出几分微笑,定力实在过人。
无垢却迟迟不肯请他入座,冷淡道:“世子一手请君入瓮,使得倒是出神入化。”
因之前种种猜到引渡的存在,而后利用东宫的暗桩故意将消息放给陈疆王府,甚至暗中推动陈疆王散布流言。
依照圣上对唯一一个皇子的重视,他一定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时下朝野百姓,都笃信佛教,既然宫中有邪祟,那么请护国皇寺慈恩寺的高僧入宫几乎也是顺理成章的。
宫墙深深,禁卫森严,想来陈疆王此刻怕是正在洋洋得意,自觉自己设计出了一个可以成功混入宫中里应外合的机会。
殊不知这正是一个完美的请君入瓮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