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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耿耿迅速退后几步。甄泰纯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五体投地趴在迟耿耿面前,她扑腾着去抓迟耿耿的腿。
“甄泰纯你老实点儿!”薛国强放弃钢笔,拍桌子喊道。
夏银顾不上假哭,跑过去拉甄泰纯。
现在她们是受害者,还能搏一搏同情,如果故意伤人性质就完全变了。
几个公安利落的把甄泰纯拉起来,按在椅子上。
迟耿耿冷冷的盯着还在挣扎的甄泰纯,“公安同志,甄泰纯故意伤人,你们……”
夏银高声抢白,“耿耿,都是亲戚,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夏银,都是亲戚,你怎么不劝陈英子别服毒陷害我?你帮陈英子写检讨书,安慰甄泰纯,在背后撺掇她往死里要赔偿,能量那么大,有啥是你做不到的。”
“你——”夏银嘴一扁。
“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这么说我。”
迟耿耿感觉自己又被什么东西牵制了,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后腰,疼痛让她清醒。
“夏银,摸着你那七拱八翘闪闪发黑的心好好想想,你何时对我有过好心,何时对我有过好意?
枉我把你当亲姐姐,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不会怂恿甄泰纯索要天价赔偿。
薛公安,我申请彻查当年溺水事件。”
“好!”薛国强点点头,受理了这个案子。
夏银有点慌,“耿耿,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你咋还揪着不放,那会儿英子还小……”
“夏银(商咏薇惹我)你怕了?莫非溺水跟你有关?我记得当年你也在现场。”蔡大妈家老大娶媳妇那天,原主跟着大伯去隔壁喝喜酒。
大伯去帮忙,原主去找小姐妹玩。
玩得正高兴的时候,陈英子跑过去拽着原主的头发把她拖到脏水桶前把她按进桶里,看到她挣扎还开怀大笑,小姐妹被吓哭的动静引起了大伯的注意,连忙跑过去。
陈英子逃之夭夭,原主才得救,奄奄一息的时候看到夏银就在不远处站着,似乎还挺遗憾的。
当时原主不懂,她穿来了自然懂夏银遗憾的是陈英子没溺死自己。
从小就毒,是从胎里,不——
前世带来的,根植于血脉。
虽然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苗条,可人家说话嗲啊,还有女主光环。
自己才进来几分钟,把身上抓青了好几块才能顺利表达自己的意见。
靳年达更邪乎,脑袋都长在了夏银身上。
昨天只是去气气他而已,今天她出去就写举报信。
靳年达被调查就会被隔离,看他还怎么捞夏银。
夏银垂下眼睫,掩饰眼神中的慌乱,“我是在现场,可我啥也没干。”
迟耿耿把当年的情况复述了一下,又询问了一下投毒案的进展,知道情况就走了。
她刚走出门,夏银就追了出来。
一脸委屈的站在迟耿耿面前,“耿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多误会,但我从来没有害你的心,我舅妈和我妈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怎么劝得住。
你进去之后我一直在为你担心,想去找靳家老爷子帮忙。
可他病了我不好劳动他,就去找了你姐夫帮忙。
你不分青红皂白去医院教训我,我不怪你,看你今天精神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去编花篮?还跟她宣誓主权,啧啧。
这么快就把演姐妹情深还给她了,迟耿耿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神经病啊,对她一个女人发嗲,迟耿耿撒腿就跑了,深怕被传染。
夏银脸上带着笑,拳头却硬了。
她想用那十万块赔偿买秦越明的房子,拿到迟耿耿的菜谱开酒楼,挣了钱就给北研所捐款,以此感动靳百川,从而爱上自己。
现在怕是不太可能了,迟耿耿被靳百川保出去,从此搭上了靳百川那艘巨舰。
以上头对靳百川的重视来看,迟耿耿只要不跟他结仇比待在保险柜里还安全。
所以她底气十足,重翻当年溺水案。
她发现迟耿耿不走剧情,瞎几把乱走时就去找陈英子串通好了,公安查不到什么。
就算他们查到什么,被判刑的也只有陈英子。
“夏银!”
薛国强的声音打断了夏银的思绪,她敛敛心神,脸上泛起无懈可击的笑容转身进了大厅。
薛国强看到她进来了,暗暗松了口气。
夏银打出121领导儿媳妇的旗子,申请出去跟迟耿耿说句话他不得不给领导这个面子,担心她跑了。
不是怕她跑了抓不回来,主要是不想跑一躺耽搁时间,现在市橘全力调查投毒案,他很忙。
夏银气定神闲的朝他走过去,自己就是在这里喝个茶,很快就会有人来保她。
王戈把靳百川送到研究所就让人去查裴丽娜那边的动向了,得知裴丽娜想请迟耿耿做饭,呵——
好大的架子!
百川都请不动的人她能请得动?
不过他也不能这么自信,迟耿耿是块肥肉即便不是被裴丽娜惦记,也会被别的人惦记,得捞到自己锅里来才放心。
他像个唐僧似的,靳百川一有时间他就去游说。
下班六点,终于成功的引起了靳百川的注意。
靳百川把一部分资料锁进保险箱,一部分重要资料装进自己的文件包里,提上准备回家晚上加班。
尤院长的助手捧着一个盒子进来放在靳百川的办公桌上,“靳博士,这是尤院长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尤院长赔罪的礼物是什么?王戈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双女式高跟鞋,跟不高但是很细。
“你搞错了吧,这是女人穿的。”
助手笑着摇头,“没错,王队,尤院长担心自己不懂年轻人的心思,就请尤欢同志帮忙,尤欢同志给靳博士未来的妻子挑了一双高跟鞋。”
王戈看看靳百川,这个想法有点意思啊。
别人都是有对象了去买鞋,你是拿鞋去找对象。
尤四姑是个妙人儿,这双鞋的码数夏银那双大脚穿不上!
靳百川突然想起梦里的迟耿耿,那天她就穿了一双这样的细跟高跟鞋,不过是宝蓝色的,他把鞋盒盖好,“替我谢谢尤院长,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助手笑眯眯告辞。
皮落梅大剌剌走进来,“靳博士,晚上我们研究所聚餐你也一起去吧?”
“她是谁?”靳百川问王戈。
王戈耸耸肩,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快点去说服迟耿耿做咱们的厨师长。
我受够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
皮落梅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尴尬,“靳博士,我是皮落梅,是您的学生。”
多少次她以为自己不用再像初次见到靳百川那样重复自己的身份,然而每次都失望了。
三年了,靳博士还是没记住她。
不过他也不认识邝如熏,想到这里她心里平衡多了,“今天您的导师邝博士也在,晚上大家一起吃烤全羊,开篝火晚会。”
昨天晚上靳博士和狂博士相继提出辞职,尤院长亲自出面把他们劝了回来。
今天研究院送了一只羊羔过来,让他们聚餐。
据说这是北都每年冬天的保留节目,她还是头一次参与挺期待的。
如果靳博士能去参加,她能幸福得晕过去。
靳百川无情的拒绝了她,拿起钥匙往外走,“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们去聚吧。”
皮落梅像被兜头泼了一瓢凉水,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王戈见她杵着不动,动手把她拉出去。
百川都要锁门了,你还赖着想干啥?
偷资料吗?
靳百川锁上工作间,拎着文件包大踏步离开。
王戈和小张立即跟上。
皮落梅望着靳百川的背影,眼前凝起了一层雾气。
三年了,她从北都调到秦州,一直待在靳百川身边,又陪他调来了北都,一千多个日子的陪伴,却没有换得他多看自己一样。
委屈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