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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妙暖对每一个来到打饭窗口对自己投向目光的人都报以微微的一笑,他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只是好奇而已。也的确是这个样子,二十岁左右的青春正是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充满好奇的时候,而刚步入大学校园的他们,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所以说不准视线一会就会被别的什么东西所吸引过去,再说,话题的热度都是有限的,在大家都见识了这个名为妙暖的和尚之后,发现他除了身上有些出众的气质和经常微微合十的手掌外,在别的行为举止上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相比之下,大家更关注另一个话题新生人物——市长之子李一华身边的女伴今天又换成了哪个系的系花。
“哎,妙暖,一份清炒土豆丝,半份西红柿蛋花,两个馒头,麻烦送过来。”
已经跟这位打饭师父熟络以后的学生们,更发现了他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十分好相处,对任何的呼来唤去都抱着微笑的态度。当然,对于这位可亲的打饭师父,学员们也是十分的友好,不再是之前的那样异样的眼光,有调皮的还会就他的身份调侃他几句。这不,随着话音的落下,带着一个蓝色口罩的妙暖小心的端着一个餐盘走了出来,蓝色口罩多少遮掩了他身上那出众的气质,要不是那身朴素和另类的大花布补丁灰色长衫,在人群已经不会那么引人侧目了。
“妙暖!”
这边还没送到,那边又开始呼唤起来了。
“嗯。”端着餐盘的妙暖回头看了一下,应了一声。
突然。
“啪!”
一个餐盘打翻在地,饭菜也散了一地。
“额。。。对。。。对不起。”妙暖看着身前站着的一个穿着前卫又火辣的漂亮少女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而这个漂亮少女开到大腿根上的短裙也沾到了斑斑点点的菜汤。
“对。。。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对不起。”妙暖微微低着头,突然之间除了道歉外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端着餐盘走路还在东张西望,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没看到我走过来吗?你,你你。。。”这个漂亮少女好像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听到叫嚷声的食堂里就餐的学生已经围成了一片。
“阿丽,怎么回事?”一个模样英俊的男生走到漂亮少女身边。
“这个。。。这个死送饭的!”叫做阿丽的漂亮少女气愤的指着地上的妙暖,接着一幅小鸟依人状转头对着男生说道,“海哥,这个家伙撞了我,还一幅对我不怀好意的样子。你看看,你看,把我新买的裙子给弄成这样了,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是那个今年的新生,叫做妙暖的和尚吧。”被称作海哥的男生看着蹲在地上捡着饭菜的那道身影,阴测测的笑了,“看来人家说你是个花和尚一点也没错啊,这才开学几天就想占我女人的便宜?”说着还上前揪了揪那道身影身上的大花布补丁。
“我不是故意的。”妙暖一直在仔细的捡着地上的饭菜,头都没抬一下。
“你敢狡辩!”叫做阿丽的漂亮少女怒了。
“怎么回事?呦,那不是那个叫做妙暖的和尚新生吗?”有刚进入食堂不明所以的学生问着围观的的人群。
“是那个女的自己走路不长眼,我刚刚看到了,她就好像故意撞到妙暖身上去的一样,还反咬一口,说妙暖要占她的便宜。”一名围观的女生忿忿的说道。
“哎,不管怎么样,妙暖可能要遭殃了,这个阿海是学校空手道社的,听说跟社长山田一木也是很铁的关系。”旁边的一个小个子男生叹着气说道。
“啪!”的一声脆响,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叫做阿丽的漂亮少女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已经刮在了半蹲着的妙暖身上。
“哗!”围观的人群里面发出一片哗然声。
这个时代,女生动手打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每天的小报上全是关于什么“花季少女遭宿舍六人轮番掌掴,致十级残废”这样铺天盖地的消息。
半蹲着的妙暖也愣住了,他缓缓的站起身子,平视着身前一脸怒容的少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身子也一动不动,就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MD,你还看!”被称作海哥的英俊男生霍的挥起重重的一拳击在妙暖面门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妙暖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再抬起头时,鲜血已经染透了嘴上带着的天蓝色口罩,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是没有一丝波澜。
“海哥,怎么回事!谁欺负大嫂了,咱们寝室的兄弟都来了!”四五个男生突然分开重叠的人群冲了进来。
“就是他!”阿丽狠狠的指着倚着柱子的妙暖,“这个死和尚想占我便宜!”
“CNMD!花和尚,瞎了你的眼,竟敢。。。”一阵阵污秽不堪的言语伴随着一道道如雨的拳头,劈头盖脑的落在了妙暖身上,那情形,根本不像是在揍人,而像是在拆房子一样凶狠无情。周围的小女生,有的已经紧紧的捂住了眼睛。
而妙暖,依旧愣愣的立在原地,任凭拳打脚踢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波动,他的身体也没有一点的移动。而他的目光,缓缓划过周边围观的人群,有一脸不忍心的小女生,也有皱着眉头的少年,还有这几天自己一直送饭,他自以为已经很熟识的那几个少年,正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怎的,他的心突然一痛,接着,他缓缓摘下了已被鲜血浸透的天蓝色口罩,轻轻启动嘴唇,““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人群忽然安静了,人们这一刻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很奇怪,说不出怎么的表情,麻木?可还又带着几分不忍,冷漠?却还有几丝懊悔。
让他心痛的,不是这密集的拳点,真正让他痛的是围观人群的这些眼神。接着,妙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师父,师父,什么是人、地、天三境?”一场春雨的午后,一个小小的脑袋凑在一道佝偻着的身影旁边。
“人境,就是世俗中常说的武者,具体点就是已经窥视到自身所隐藏的体能并加以激发,拥有着远超常人的速度、力量等等的人,就是所谓的人之一境。”
“那么地境呢?”
“地境,窥破自身,共通自然,已经可以引动一些天地元素为己所用,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移山倒海之势,这就是所谓的地之一境。”
“哇,好厉害。那剩下的天境呢?”
“天境。。。”佝偻着的身影顿了顿,仿似不愿意多说一样,“天境,或许只存在于神话中吧。”
“那师父要怎样才能到达你所说的这些境界啊?”
“人境,只要勤加炼体,再配以一些适当的辅助方法方法,只有要不放弃的精神人人都可以达到。地境,就不单单只是靠炼体就能达到的了,其中需要一些古老典籍中记载的方法,还需要大量的机缘,一法通万物,达到地之一境的形式并不单一。但不管哪个境地,你都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和自己的志愿,你要记住,修身容易修心难。”
“那师父,您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啊?”
“臭小子,你现在所读的那些经书,已经在教你了。。。”
“师父,您教导我,出家之人当以渡人为本。可是您没有告诉我,经书之中也没有教会我,当周围满是刺人的冷漠时,我又该怎么渡。。。”
又回到耳边满是嘶吼的食堂,妙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几张狰狞的面孔,他突然笑了,接着伸出一只手掌。
面对着的海哥却突然想起来一个经典喜剧里的台词,“你见过,从天而降的掌法吗?”只是他却没有笑出来。因为他看到,倚在柱子上那道身影终是缓缓的倒了下去,只是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还有那道身影临倒下之前说的唯一一句话。
“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
是的,世人的冷漠和麻木,他渡不了,所以他把渡人的方法,交给了他们自己。因为他相信,冷漠的眼神不代表有一颗冷漠的心,麻木的表情不代表内心没有温度。是的,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