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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临近天明时歇了,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空气也比昨天凉快了些。今日忠义阁没课,但学子们都被聚集在后山的驯兽场。
为了锻炼阁中学子的胆量,阁中三不五时也会抓几只凶兽来给阁中弟子练手,美名其曰驯兽。
这比斗兽场自然是安全得多,一般送到忠义阁的凶兽,多少都经过一番驯化,不会像斗兽场中的凶兽那般狂暴嗜血。
场中一片平地,四周围满铁蒺藜。
平地一旁是高高的悬崖,另一边布着看台。学子们依次落座,等待凶兽上场。
昨晚苏月着实睡了个好觉,一夜到天明,但不知道为什么,慕云寒这几天似乎没怎么睡好,眼下一片浅浅的青黑,好在嘴角的淤青已经消了,不然被人瞧见,指不定背后怎么说呢!
一堆人里头,慕云寒一身白衣绝世独立,绝美的容貌好似天神下凡,无声的坐在那,背后的青山葱葱便成了他的背景,好一副画中仙。
学子服都是白色,唯独慕云寒穿着那白衣格外出彩。
苏月看了看坐在慕云寒身边的那些歪瓜裂枣,再次感叹,有一张好看的脸是多么重要。
“月月,救救我。”百里珏几步走到苏月身侧坐下,想用苏月的身形掩藏自己的身形。
可是,苏月太单薄,压根藏不住他。
云轻轻穿着一件粉色衣衫缓缓走来,美人体态婀娜容貌娇美,忠义阁一干学子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很满意众人的反应,走到百里珏身边,停下脚步。
“百里世子,今日的驯兽可是祖父精心准备的,特意准许轻轻来观看。轻轻,可不可以坐在这儿?”
“不可以,这儿已经没有位置了,云小姐还是去其他地方瞧瞧吧!”百里珏面上带着明朗的笑,手中暗自用力,将想要起身的苏月牢牢按在凳子上。
四下的学子此刻非常热络的将自己身侧的位置空出来,眼中灼灼,想要云轻轻去坐。
西楚民风开放,男女并未过多设防。同席同游,是常有的事。
云轻轻此刻也看到了百里珏身边的苏月,眉头一皱,“轻轻当谁这么不长眼呢!原来是苏公子啊!轻轻听说苏公子是云寒世子的人,怎的好像与百里世子更为亲近?”
看到苏月就想起那天在斗兽场丢脸的事,如今她这肩膀还在作痛。这个苏月凭借一张美艳的脸,又想勾搭云寒世子,又想勾住百里世子,当真是下贱坯子。
苏月瞪了百里珏一眼,一脚踩着百里珏的脚使劲儿碾压,叫百里珏吃痛松开了她。
“云小姐说得对,我是我们世子的人,这就去找我们世子。”
她可不想被云轻轻当做假想敌,更不想被慕云寒误会她有二心。
人生呐,太艰难!
云轻轻飞快落座,看着碍事的人走了,面上的神情也好看了许多。
下方的场上,一个巨大的铁笼缓缓推了进去,铁笼上罩着黑布,叫人看不出里头是什么。里头的凶兽似乎十分狂暴,不住的撞击着铁笼,玄铁制成的笼子被撞的摇摇晃晃。
“百里世子,祖父说了,今天谁若是能驯服笼中兽,便将那兽当做彩头奖给谁。这是轻轻特意求祖父才讨来的,百里世子可别辜负轻轻的期望啊!”
谁都知道云家常有奇珍异兽,听云轻轻这样说,今天这凶兽似乎来头不小。众人此时纷纷来了精神,若是能驯服凶兽,在云轻轻面前露露脸也是不错的。
“不巧了,我对这些向来没兴趣,我不参加。”
百里珏面上带着笑,可是那笑却不达眼底。一点不给云轻轻面子,眼神追着苏月跑。
云轻轻如何看不到百里珏的眼神,恨的捏紧了帕子,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她今天会好好教训这个苏月。云轻轻对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众人就座,铁笼摇晃的越发厉害,护卫将黑布扯下,飞快藏到安全的地方。
铁笼中关着一匹通体火红的马,比一般马的身形要大上一倍,连鬃毛都是烈焰的颜色,扬起前蹄仰天一啸,惊得山峦间鸟兽乱窜。
“烈,烈焰马?就是十年难遇一匹的烈焰马?”
“是了,传闻这烈焰马是火狼与天山野马的产物,可日行万里踏云破月,四蹄如铁踏地生火,跑动起来脚下像是踏着烈焰一般,所以叫烈焰马。”
“烈焰马性子极其爆裂,寻常人别说驯服,就连近身都难。若察觉到自己无路可逃,烈焰马就会自尽而亡。因此,这么多年,还从没人抓到过一匹活的烈焰马。我一直以为这是神物,却不想如今居然见到了活的。”
众人的惊叹不是没有道理,实在是这烈焰马太难得。
所有人都在惊叹烈焰马的难得,只有苏月听懂了那声长啸中的哀切。这烈焰马虽然性子火爆,但却不是凶兽,它只想回到自己的故乡,驰骋在那天山的雪原上。
“云小姐,若是谁能驯服烈焰马?便能将烈焰马收为己用?这话当真?”
云轻轻点头,轻笑:“当真,只要诸位能有那个本事。”
她本是想拿这烈焰马讨百里世子欢心,可百里世子却说不下场,当真白费了她的心血。
其他人想驯服烈焰马,当真做梦。到时候,烈焰马还是她云家的。
又是一声长啸,烈焰马冲出笼子,四蹄重重落下,那玄铁笼顷刻成了废铁。
烈焰马在场中奔走想要逃离,可是被那铁蒺藜给逼退。
它焦躁的原地踏步,每一步落下,便带起一道星火点点。看着这样的烈焰马,场上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了。
看台四周摆着各类兵器,刀枪棍棒剑弓,有胆大的先选了武器,下了场要挑战。
那人仗着自己身手不弱,握着匕首飞身跳上了马背。在马身上重重刺下,随即便想套上缰绳。
烈焰马自然不肯乖乖沦为坐骑,高高昂起前蹄,轻松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场上,尘土飞扬。
那人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烈焰马两脚给踩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