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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云谏,一个花一样的男子。
眼若桃花,扑闪间波光流转,似起阵阵香风,落花入静水,泛点点涟漪,引人沉醉。
面如杏花,润泽透明,很有些冰清玉洁的韵致。
人比桂花,古人有诗云: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姿势人间第一流。
黄!姿势!
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宝贝,可以被收藏,可以被供着,可以被展示,无论如何他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一个以毁灭为主旋律的场景。
李琦昂起脖子咕咚一声吞了下口水。
“老都,你能活下来不会是因为这张脸吧?”
都云谏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不好说,当时那只鬼已经抱住我的腿了,我回头看了它一眼,它就放手了。”
一边的顾远却有些不信。
“真的假的?”
“骗你毁容。”
好恶毒的誓言!
“你在想什么?”都云谏看着陷入沉思的顾远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说明,那些东西连审美都是与人相似的。这次我们遇见过一只星繁,还懂得挎包,就和女孩子一样。我在想,它们到底是什么?”
都云谏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甚至打了个哈欠。
“大好时光,用来想这些也太浪费了,不如多想些风花雪月,你这人太无趣。”
听其言,观其人,不了解都云谏的人大概真会以为他是个贪栈烟花的纨绔子弟。
顾远回头看了一眼都云谏,
啧啧,长明阶段大佬说话就是大声啊!
都云谏脸不红心不跳,看向门口的军官。
“明钊,什么事?”
“报告长官!那只长明阶段鬼物的尸体运到了。”
“到就到了呗,还值当来跟我说一声,你们看着处理呗。”声音懒洋洋的。
“是!”李明钊正准备转身离去。
“我们能去看看吗?”李琦忍不住了,对于长明阶段的鬼物他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李明钊回过头扫了他一眼。
“级别太低。”
这句话换个角度理解就是你不配!
李琦看向都云谏,可怜兮兮,眉目传情。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
旁人,尤其是男人说这话大概会让人觉得恶心,但都云谏不一样。
“没有,但那是长明,我还没见过呢。”
“我不也是长明?”
“话是这么说,但它身子毕竟不一样。”
“你喜欢人兽?”
“?”
过程是曲折的,但结果是美好的。
都云谏此时正穿着病号服趿拉着拖鞋,身体摇摇晃晃,活脱脱一个街溜子。
虽是走的慢,但总会到目的地。
中途顾远和李琦就已经被带上眼罩,兜兜转转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才停下。
眼罩取下,顾远看向四周,这里不应该叫做房间,用铁盒子来形容可能比较准确。面前摆着一个透明棺材,里面就是那只长明阶段的怪物。
长的像是一只兔子却有着蛇的尾巴,同样是人的脸,但五官有所区别,它的嘴更像是某种鸟类的喙,眼睛则是某种鹰类的眼睛。它的身形也跟普通的兔子差不多大,看起来并不像是战斗力很强的样子,起码不如顾远遇见的那些星繁看起来强大。
“就这?”李琦心直口快。
“嗯~不然呢?”都云谏打了个哈欠。
“你们就是被这么个玩意儿耍得团团转?”
“兔子跑的快,有问题?”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草率,但细细想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它的能力是什么?蝗虫?”顾远问到了关键点。
“大概是吧,反正打架的时候没见它用什么特殊的能力,你们说的蝗虫群我也没看见。”
“一直在人家屁股后面吃灰能看见啥?”
李琦横插一嘴。
有时候顾远真的很佩服李琦这种孤勇的性子。
除了佩服大概就是疑惑,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确实,我是废物。”都云谏倒是不以为意。
“另一只呢?”顾远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吃了一发导弹,跑了,估摸着那只快自晦了。”
“挨了一发导弹也没事?”
“是吃了一发。那天我们实际上打了三发,前两发命中,第三发被吃了。”
“吃?”
“吃饭、吃菜、吃酒的吃。”都云谏说这话时终于正经了一些。
“也不知道它的嘴怎么张那么大的。”
都云谏的神情有些唏嘘,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了一下,似乎想要展示给众人看究竟有多大。
“那刘吞虎教官呢?”
“还好,就断了两只手,能接起来。”
顾远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至少还活着,那便值得庆幸。
“这次死了多少人,统计出来了吗?”
“你们这批人还活了十来个,那些老家伙死了十来个,换了只长明,还挺赚。”
都云谏语气轻佻,似乎根本没把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顾远有些生气,虽然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总得给予一些尊重,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都长官,有些过分了。”
都云谏回头看了一眼愤怒的顾远,轻笑道。
“果然还是愣头青,你还没明白这场战争真正的意义。”
“我不管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军人战死起码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都云谏微微一顿,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这场战斗,我更愿意称为一场实验。”
顾远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知道人类对抗鬼物最大的劣势是什么吗?”
顾远思考片刻。
“无法随意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是情报,是信息。首先,国家不知道那些鬼物的活动规律,其次,国家不知道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否能够起到效果或者说能够起到多大效果。这场战斗最大的意义就在于证明了热武器对高进化阶段鬼物的杀伤能力。”
“也就是说,无论战斗结果如何都会用导弹攻击?”顾远被这个说法吓到了。
“是的。”
“那我们的战斗有什么意义?”
“一方面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让你们这些新兵见见血;另一方面,钓鱼总是要先用窝料打窝,得想办法把鱼留在那一块区域才行。”
“我们只是一堆窝料?”顾远没由来的有些气愤。
“是的。这就是你们的意义,一堆窝料。一堆窝料换了一条大鱼,血赚不亏。”
顾远此刻突然觉得之前那些热血有些可笑。
都云谏看着低头不语的顾远,继续说道。
“或许以后进化者可以在对鬼物的战斗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但不是现在,现在的进化者还无法成为对付鬼物的主力,现在的进化者只是消耗品而已,可以源源不断再生的消耗品,物美价廉。我没记错,你们后面一批的进化者实验任务应该是低阶段人类进化者对高阶段鬼物的伤害能力,简单来讲就是说要多少低阶进化者才能磨死一只高阶鬼物。”
顾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似乎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只是笑话而已,自己只是在努力的成为一个合格的实验对象罢了。
“啧啧,我真应该带个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脸色。”
都云谏笑的愈发夸张了。
“选择成为军人,选择成为进化者就已经身子入土半截了,不然为什么你们的训练基地叫阴曹地府?因为你们都只是小鬼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类的先驱?还是默默拯救世界的英雄?你们只是一群小鬼而已,可再生的消耗品,钓鱼的窝料。”
“和你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认清楚自己的定位,把自己当作一个消耗品,只要能够换取足够大的利益,就去死。等你有了这种觉悟,等你见多了死亡,你就自然会忘掉你那些可笑的意义,精神,意志。”
“凭什么是我?”
“因为总要有人死去,这是你自己选的。”
“......”
顾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基地的,他感到自己所有的认知都受到了挑战。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消耗品,只要能够换取足够大的利益,就去死。这个理念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直到他回到医院时见到了刘吞虎。
刘吞虎很早就来到顾远的病房了,却没看见人,便在病房内等顾远。他看见顾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是他在因为战友的死亡而情绪低落。
“别难过了,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顾远听见这句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们不都是消耗品吗?”
刘吞虎一听就明白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刚刚去哪儿了?谁跟你说的这句话?是不是都云谏?”
“是。”
“他妈的,那家伙就是个疯子,他的话你也信?”
“什么意思?”
“那小子之前是国安部的王牌特工,从培训阶段到实习再到成为正式工,他一直都是第一,别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动起手来比谁都黑,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常年在国外进行秘密活动,这人怎么说呢,可能是杀过的人太多了,他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他人有多好看,心就有多黑。”
顾远抬了抬眼皮。
“他说下一批进化者的任务是测试低阶进化者对高阶鬼物的杀伤能力,是吗?”
刘吞虎叹了口气,犹豫片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