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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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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周婆子早早就来了老太太家,老太太热情的拉着她手,两人在屋里话家常。
  墨墨还是像往常一样,忙忙碌碌,除了割草喂鸡,她还要上山拾柴禾,大的齐整的柴禾能卖钱,零碎的那些就留着自家烧。
  “老周,你看我家那死丫头能不能给四两银子?”老太太贪婪的问。
  周婆子摇着头说:“老太太,不瞒您说,桃丫那样水灵灵的小丫头才卖四两,您再瞅瞅墨墨这孩子,长得真是人如其名,干巴瘦,身上没几两肉,这卖给哪个主顾家,只怕也没人愿意要啊!弄不好还是要赔钱的!”
  这个墨墨一把头发,干枯的如黄稻草,黑瘦黑瘦的,完全看不出来女孩子的样子,就算找奴婢谁也不愿意找这么一个吧,不要求漂亮,最起码顺眼吧?!
  “哎呦,老周啊,念在咱们都有旧情的份上,就四两吧,四两吧!”老太太谄媚的笑着。
  周婆子像是狠了狠心,又咬了咬牙,“行,四两就当是个人情价了!”
  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直夸赞道:“老周啊,你这可真是本着良心做事呢!解救我们这些贫苦人了!”
  周婆子撇撇嘴,这也就是让她占便宜了,要不她背地里不定怎么卖她缺德呢!
  “那什么时候签契约,把人送来啊?”
  老太太心下一惊,啊?自己送过去?这,那丫头她能怎么送啊?这要让儿媳知道只怕要大闹吧,这事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办妥当。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周婆子道:“契约我签了它,人你们自己带走,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带走!”
  “啥?老太太,您这是瞒着家里人卖啊?我们自己抓人可是要收费的!”
  这老太太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这些苦活,累活都交给她了,她钱还不少拿!
  “收费?收啥费?”老太太一副吃惊的表情问。
  这钱还没到兜里,又要被掏出去?那可不行!
  老太太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周婆子也生气了,“老太太,我们出人又出力的,连个茶水钱都不给,这生意没法做了,您另找买家吧!”
  周婆子抬屁股就往外走,这老太太简直是抠的无人能比了。
  老太太一看这生意真做不成了,连忙起身拉住周婆子,陪着笑。
  “老周,老周,我这不是不懂规矩吗?你说,你说要多少?”老太太肉疼的问。
  周婆子伸出一只手指,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
  老太太心下一惊,要这么多?
  “好吧,一百文就一百文!”老太太一咬牙道。
  周婆子被老太太的抠门气乐了,这老太太真是抠的可以。
  “是一两银子,至少是一两!”周婆子坚定的说。
  老太太听见这个数字,眼睛都瞪直了,啥?她怎么不去抢呢?!
  “能不能再少点?”老太太讨价还价。
  周婆子摇着头说:“不行,你这本身就是麻烦事,一般人根本就不爱接的!”
  老太太一狠心说:“行,一两就一两!”
  周婆子掏出契约让老太太摁上手印,这就算契约生效了。
  “先付你一两定钱,等人到手剩下的二两一并给你!”
  两人协议达成,老太太就把钱偷偷的藏了起来。
  “娘,那周婆子来咱家干啥?”
  李惠娘觉得奇怪,这周婆子是人牙子,远近几个村落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家既不可能买人,又不可能卖人,她来干啥?
  “她能来干啥,来家里坐坐,那不是老周家要卖桃丫么?她来看人,顺便在咱家歇歇脚,你甭操心这些没用的,好好照顾我大孙子就成了!”老太太心虚的说。
  李惠娘也不敢再问了,只能低着头继续叠孩子的尿布。
  这天晚上果然就没见墨墨回来,老太太心道,这周婆子办事还真快啊,这么快就把人抓走了!
  “这个死丫头,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做饭?这是想罢工啊?”
  老太太怕家里人起疑,故意板着脸骂骂咧咧的。
  李惠娘听着老太太骂,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相公,你去找找墨墨吧?这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李惠娘央求道。
  她心里急的很,这孩子出去半天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会不会出现意外,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啊!
  “哎呀,她还不知道回家嘛,找什么找,吃饭!”孙大虎不耐烦的说。
  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蹲在院子里。
  “大虎,要不出去看看吧,这天都黑了,一个小丫头在外面不回家也挺危险的!”老爷子劝道。
  孙大虎一甩袖子,骂骂咧咧的就出门了。
  李惠娘急的眼圈都红了,她可怜的孩子,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要干活,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没一会儿,孙大虎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这山上山下的我都找遍了,没有,不知道这死丫头去哪儿了!谁爱找谁找去,我特么干了一天活累死了,娘,快摆饭吧,饿死了!”孙大虎喘着粗气说。
  “行了,丢就丢了吧,一个丫头片子,还找什么找!”老太太嫌弃的说。
  李惠娘在屋里听着相公的话,给儿子掖着被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没人去找了,她的闺女就这么没了!
  老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太太,今天这老太婆反常啊,要是往常早就骂个没完了,今天居然没怎么说话!
  这丫头丢了还不会跟这老太婆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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