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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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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簇拥”着回到导演的豪华房间。
  女子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孟小跳稍微舒了口气,“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说话间,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抓起床上的电视遥控器,打算摸个“武器”关键时刻拼了。
  “还钱。”
  终于露出狰狞面目了,孟小腾叹气,“开个价吧,你们绑我一场,总不能让你们白费一场功夫,但千万别狮子大开口……”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陡僵,看向电视屏幕的瞳孔猛缩。
  刚才他不小心摁动了电视遥控开关。
  新闻频道正在滚动直播……
  孟小腾先是懵懂,接着是震惊,然后是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头呻吟。
  2004年。
  电视上的时间是2004……
  “……我是谁?”他脸色惨白地问女子。
  “你活得都忘记自己姓什名谁了,孟小腾大导演?”
  “我还是孟小腾……”
  孟小腾不经意间在玻璃窗户上隐约看到自己的浮影,倒吸一口凉气,倏地冲进卫生间。
  女子跟着他,站在卫生间门前,揶揄道:“还有心情照镜子?”
  孟小腾看着镜子里的英俊青年,大笑着摸捏自己的脸颊,冷不防又问,“我是谁?”
  “呵呵!你是孟大导演,还是著名歌星,制片人、董事长,撩妹协会会长……名头可多了去……”
  “等……等会,”对方嘲讽的口气他还是能听出来,孟小腾舔舔嘴唇,手指向自己,“我脑子有点犯迷糊,好像得了健忘症,你先介绍介绍我,认真点儿……”
  “健忘症?你丫健忘了,怎么知道给席丹妮每集十五万元的片酬?你怎么知道包游艇玩三天三夜……”女子越说越愤怒,弯腰拉开抽屉,抓起一盒盒套装冈本砸向孟小腾。
  孟小腾左挡右支,狼狈不堪,“住手……别以为我不揍女人……”
  “你就踏马有揍女人的本事,你还有什么?姓孟的,你又不是没揍过女人,你来呀,把我也揍一顿,啊!”女子扔光了本本,又抓起枕头靠枕开砸。
  “你知道你这次赔多少钱吗?你知道你欠多少债?你愚蠢到和投资方签免责协议?”
  孟小腾没搞清楚形势,当然不敢随便动手,他围着大圆床逃窜。
  女子没会功夫,便追的没了力气,气喘吁吁,脸色煞白的咬紧牙关,手指着他,额头已出了一层细汗,嘴里“嘶嘶”地说不出话来。
  孟小跳看着这个外表一般般年龄还大的女人,心中既恨且悔,难道我和她……前身这特么的得有多饥渴啊!
  “我是不是骗了谁的财和……色?”孟小腾战战兢兢问。
  “流氓!人渣!”女子歇息了片刻,又有了力气,“你把她坑得有多苦你知道吗?她给你养孩子的钱,你特么拿去开公司拍电视剧,行,只要你认真做正事,可你特玛的做的都是什么狗龌蹉事……”
  猛小腾听得心惊肉跳,养孩子的钱?这信息量……
  “你这个人渣,为了泡姓席的给她投拍电视剧,你抵押的房产,那是她留给小鳅鳅的,人渣,畜生……”
  孟小腾一向是个有正气的男人,当即怒发冲冠,拍着胸脯道:“如果这厮真做下禽兽不如的事,你就干脆拿刀砍了他,砍成肉沫……”
  “刀……刀呢,客厅有水果刀。”女子气急败坏冲向客厅找刀。
  孟小腾大惊失色,我特么怎么给自己挖坑啊。他慌不择路,推开玻璃窗,不顾身在二层楼上,闭着眼睛往下跳。
  “噗通!”
  他摔在草坪上,屁股和胳膊肘疼得他喊出声来。
  还没等他缓过气,头顶上窗口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和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姓孟的,我看你往哪儿跑,老娘今天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孟小腾飞快爬起来逃命。
  投奔怒海!
  没跑多远,他在沙滩上遇到三个年轻男子,比较客气地喊他,“孟导!”
  看来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好找他们问问清楚。
  他停下脚步,伸手搂着其中一男子的肩膀,“来,我找你们打听点事……”
  …………
  …………
  二十几分钟后,三名剧务人员神情复杂的走出礁石滩。
  “我擦!还真疯了!”
  “居然要我们介绍他的人生过程和经历?还特么专门问我他在外面欠多少钱?”
  “连那些涉及到他的花边八卦也要讲出来……”剧组的灯光师心肝一颤,回头瞟了一眼。
  “可别跳了海?”
  三人面面相觑,先是缓步,接着加快速度,最后一起猛跑。
  …………
  …………
  逼迫带要挟下,三名剧组成员一五一十讲述他的“传奇”。
  他也明白,自己这副肉身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完后。孟小腾真想跳海,不单单圈子里的口碑差,也不仅仅是丢人现眼那么简单,他还身背巨债。还有个私生女……
  哦!三岁的私生女!
  想到这里,他的怒气加无措,伴着头痛上涌。
  圈内以风流闻名的撩王。
  先是在夜店唱歌,没什么出息;然后当演员,在影视圈混了三年,拍了几部电视剧的几个小配角,一个男三号,可以说是碌碌无为的小透明,完全没有存在感。
  他真正出名的是,一夜间有了个私生女,一夜间发了财。在京都开了家叫腾飞演视制作的小公司。
  他逼问灯光师,私生女的母亲是谁?他怎么发的财?
  灯光师尽管非常愿意倾吐,但他真不知道,连花边八卦都没有相关报导。
  开了这家腾飞影视公司后,他先后投拍了两部电影。
  第一部成本800万,票房60万。
  第二部电影成本550万,两次送审不过,上市公映遥遥无期。第三部电视剧刚拍摄两集便夭折,投资方以他在剧组乱搞,资金使用不规范,无职业道德等等,提出撤资,男女一号几天后通过经纪人发声解约,剧组濒临解散。
  同时他还面临投资方的索赔。
  他现在一脑子浆糊,而且,他对于“前身”身上发生的事情,完全一抹黑,几乎等同于失忆。
  “孟导……孟导……你在哪儿?”
  听到叫喊声,他从礁石后站起身。
  一名矮胖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您没事就好……”
  “你是?”
  “孟导,我是副导演刘德奇啊!您……”真不认得我了?刘德奇不忍心地用眼神询问。
  孟小腾干咳一声,“剧组账上还有多少钱?”
  “好像还有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大概能购买剧组全部成员机票并支付租金……
  怎么办?撤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解散剧组?五六十人每天的开支,机器道具服装场地等等租赁费用……
  再说男女主都走了人,还拍什么?继续熬下去毫无意义。
  可解散回家,他的一身债务拿什么去偿还?还有抵押的住房……更让他头疼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债务是多少?
  最好的结果,他回家后也一无所有。
  一言蔽之,他若退缩,就等于被人道毁灭,再无重整旗鼓的机会。
  没错,他脑子你全是故事,新故事,还没出现过的新电影,可就是要重新拍摄一部十集二十集的电视剧,这一百多万,怎么节约都不够啊。
  除非,拍摄一部小成本电影。
  挑两三个不太考验演技的演员就可以搞定的。
  剧情还得适合海岛地点……
  他立刻开动脑筋。
  想想,有什么小成本电影适合他当前条件的。
  前世稍有名气的小成本逆袭的片子不是没有,比如成本500万的《萝卜》,票房三千万;《失恋33天》800多万成本,票房近五亿。
  都不成啊!
  哪怕别的困难暂时放在一边,他的资金量也远远不够啊!
  犹豫了一下,刘德奇面有难色道:“孟导,咱们剧组……”
  “还能怎么折腾?给大家订票回家吧。”孟小腾在心底沮丧地叹气。彻底放弃。
  孟小腾灰心丧气的缓缓转身,看到海边来了一群年轻人。
  “好漂亮啊!”
  “啊!蔚蓝的海水……”一名大学生模样的男青年冲进浪花中,诗兴大发。
  “小帅,小心有鲨鱼。”一名女学生吓唬道。
  “切!你想唬我。这水域怎么会有鲨鱼?鲨鱼都在深水区……”
  鲨鱼?孟小腾保持着跨步在半途的姿势,石化。
  他蓦地想起一部适合的小成本惊悚恐怖剧情片——鲨滩。
  全片就一个美女在海水里博弈生命的独角戏。不需要多余的演员。
  找一片风景如画的碧海银滩,让玉臂长腿的性感美女在一块孤礁上跟一条鲨鱼斗智斗勇,外加几个路人甲乙丙丁隔三差五来搭个讪,鲨鱼时不时露个鱼鳍翻几朵浪花,连脸都不常露。
  就这么个简简单单的故事,女主也谈不上演技,但是整个片子就是抓人眼球,扣人心弦。
  现在沙滩和碧海都有了,就缺个年轻的好身材女主。
  孟小腾一把抓住刘德奇的手,“剧组还剩下几个年轻的女演员?身材好的?”
  刘德奇的表情伤心欲绝,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王八犊子,都悲催到这个地步,你还惦记着那种破事?
  “没有?一个都没有?”孟小腾满脸困扰,“不是拍青春题材电视剧吗?除主演外就没有年轻女演员?”
  “有。”刘德奇大声吼叫。
  有就有,你这么大声音想招鲨鱼?孟小腾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一笑,“走,跟我去挑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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