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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过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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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节课是基础微积分,所有大一学生都必修的,校队所有新生都约了同一个时间段上课。本来就是篮球生,文化课成绩很难跟上,虽然他们并不是很重视,但是福蓝旗和他们整天在一起学习,每次quiz都是满分,其他人却老是不及格,这还是有点尴尬的。于是福蓝旗就拉上这帮黑哥们去读书馆一起学习。
  这种大学微积分考试其实年年都很相似,都是那几个公式套用,期末考试之前福蓝旗模仿国内高中点题班给他们画了一下重点,然后教了他们几道例题不用思考直接硬套的套路。
  其实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复习,但是放到有心人那里就不一样了。玉是一个泰国人,和篮球队的凯尔是情敌,几人都在同一节微积分课上。那次期末考试凯尔实在记不起公式偷看了一眼藏在铅笔盒里的公式条,没想到被玉发现了,当场被玉举报上去。详尽切题的公式条让老师感到诧异,有种题目泄露的感觉,其实他妈的能考的就那几个类型大题。
  但后来所有篮球队成员远超平时的成绩却彻底引来了老师的关注。授课老师开始密切调查此事,通过各种求证查到了福蓝旗这里。而福蓝旗每次都是满分,更是让人怀疑。教授是个比较开明的人,他相信有佼佼者的确能每次都满分,但玉和一个叫本的助教却坚决声称福蓝旗这里有泄露出的试题。那个助教还在读大一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中国学生能弄到试题,这让他深恶痛绝。福蓝旗本来就很少听课,满分成绩便显得更加蹊跷。
  教授不能相信两边的一面之辞,所以决定对福蓝旗再测验一遍。福蓝旗当场接受的态度也让教授很满意。
  几个助教很快就把题目拟了出来,为显公正,当场答题!
  虽然心中有怨气,但福蓝旗还是沉下心来,冷静应答。但他毕竟母语是中文,有一道题的命题有些含混不清,他实在无法确认那一段话表述的是什么。本来想问一下老师具体所指,但心中的傲气却让他张不开口。
  妈的,我把几种可能全写下来!
  规定时间前三十分钟福蓝旗就完成了答题。几个助教都感到不可思议,本更是直接抢过来批改。看着本眉头紧锁,福蓝旗心中暗暗好笑,妈的让你看不起老子。“教授,这题这样写可以吗?”本示意那题福蓝旗将三种不同理解得出的不同答案写出来的那题。教授看了看,表示没问题,毕竟英语对他来说是第二语言,这明显是理解问题,而不是数学能力了。
  “嘿,福蓝旗,愿意做我的助教吗?”墨菲教授开了个玩笑,表示对福蓝旗这门学科能力的认可。“哈哈,当然。”福蓝旗爽朗一笑。
  事情到这里本应该圆满结束了,但是却有几个篮球队员考场作弊被坐实,他们翻看的都是福蓝旗之前给他们写的解题过程。
  “他果然作弊了,就是他透露的题目给篮球队!”那助教把对那些中国同学的仇恨瞬间转移到了福蓝旗身上,这种对考生的不公平他极其痛恨。
  福蓝旗却是忍无可忍,大骂一声,将那助教推在地上。听到里面的动静,好几个守在门外的篮球队成员都冲了进来。那助教被推在地上之后气怒至极,跟福蓝旗扭打在一起,凯尔一眼看到惹起这所有事端的玉,直接过来将他一拳揍倒在地,办公室内瞬间大乱,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过了十分钟警察便到了,美国大学对打架斗殴的处分非常严重。墨菲教授虽然为福蓝旗说尽好话,想减轻罪名,最终还是没能阻止福蓝旗被开除的结局。篮球队打群架影响太大,如果全部给予处分的话对学校脸面都有影响,所以所有的责任都被推到了国际学生福蓝旗的身上。
  福蓝旗就这样回国了,身上贴着张被美国大学劝退的标签,就好像是林教头脸上的囚字。没有任何一线学校愿意接受这样的学生。最后还是他初高中时期学古诗文的恩师杨业,这位中国南方文学泰斗的力荐,他曾经在中学生古诗文竞赛上获得的冠军奖杯,还有他爸妈不惜动用一切关系的努力,才为他争得了这宝贵的进入文华大学文学院学习的机会。福蓝旗其实也不是他的本名,是他英文的音译,本名因为教育局也留了黑档案,不方便用了。
  听完这段往事,众人默不作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大家说了什么,福蓝旗也记不清了,这真是他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概是两点多的时候,福蓝旗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同学送回了自己家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腹中有如刀绞。呕吐感极其强烈,摇摇晃晃的滚下床,刚摸到马桶就呕吐起来,几番风雨过后,像是魂都被吐了出去。
  全身脱力,福蓝旗缓缓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昏沉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安静,完全的安静。。。。。。
  父母知道他被劝退时,语音那头长久的沉默,回到国内之后,机场父母翘首期盼的眼神,还有那次驾车将自己送往文华大学路上语重心长的谈话。
  高中时第一次数学挂科时,妈妈眼睛都红了,第一次被找家长时,爸爸眼中的无奈。
  初中考年级第一时爸爸作为家长代表发言的骄傲,跆拳道亚军时,妈妈在一旁灿烂的微笑。
  无忧无虑的小学,从小博览群书的他早早地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到处参加演讲比赛,担任学生代表。
  一时间过去十多年家人们充满期盼的眼神,鼓励的话语和充满爱意的怀抱。一切都穿梭而过,一幕幕给他无限力量的瞬间,他都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了,小时候他被称为文学天才,老师甚至推荐他跳级,获得奖项无数,运动方面也很突出。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现在都没有了。
  他想起了那些走过青春岁月的同学,阿武,朴通,“教练”,言超,等等,放学回家吃零食的岁月,上课偷偷打游戏的日子。
  “哈哈”想起这些着实快乐的日子,他还是忘记了些许烦恼。
  穿过那些身影,最后是个女孩坐在他的身旁。
  他突然浑身一抖,似乎想要表现的振作一些。
  转瞬便明了,这不过是幻想罢了。
  小星星,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仍会在那些个孤独的时刻想起她。
  说真的,福蓝旗不太懂感情,许多和他有所接触的女生都这么说他。
  他也只是笑一笑,是啊,如果他懂的话,小星星可能就不会离开了。
  年少时的爱本就应该像风,来得快去得快,身体好的啥事没有,身体差的得病一场才能好。
  可是福蓝旗却不一样,在书本中,他过早的接触到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誓言,所以当他喜欢上一个人,他希望是永远的,他却不知道这种喜欢对于一个还未成熟的女孩来说,太重了。
  于是,他也没有能够握住爱情。
  一事无成呢。
  此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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