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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完成?”薄暮嘲弄地看着苏行,眼里满是鄙夷之情。“你还真打算把温流如宰了不成?”
听着薄暮的发问,苏行不免有些愣神:“就非要献祭神明吗,没有其他绕开的办法吗?就像找到龙女那样。”
“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找到龙女,那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薄暮无语地看着苏行,很想让他认清现实。
“封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尊位级的神明都对此谈之色变,你为什么不担心这些?”
“等打开封印你就知道了。”薄暮转头看向天空,似乎有些怅然。
“那一天就在眼前了。”
“这是什么意思?”苏行微微皱眉,满是不解地看着薄暮。
“字面意思,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契约,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薄暮淡淡一笑,对着苏行手中的封印之书轻轻一点。
“变化吧,变成你原始的样子。”
听着这宛如小魔仙施法一般的咒语,苏行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封印之书。
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之中,封印之书表面闪耀起神明所专属的辉光,掉到了地上。
之后,封印之书便失去了其所拥有的光彩,像一本普通的书一般,没有半点光彩、
薄暮和苏行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即苏行有些无奈地吐槽道:“就这么完了?”
“还不是你突然放手,你就不能好好的拿住吗?”薄暮也是气打不一处来、
“我本来想直接伪装各人的气息直接引动那个家伙来的,但现在看来,恐怕只能用笨方法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苏行歪着头,一脸迷惑地看着薄暮。
“完成所有的奇迹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你现在已经完成的四个,也没有一个是真正合格的。
被爱之人,真的得到了爱吗?哪怕是虚假的,到最后也不应该由你来戳破。
至于换皮那更是无稽之谈,真正的换皮技术应该是拥有皮的力量外形甚至记忆,而不是你那浅薄的气息掩盖。
至于情绪分解,压根就没有完成,真正的情绪分解是你所无法接受的恐怖实验。
唯一跟奇迹沾边的就是我这个死而复生的伟大神明了。
但这也不是我真正的姿态,这种复生的方式严格限制了我的力量,不然如果是全盛期的我,肯定就把那个姓温的拿来煮汤了。”
“你就继续吹,真被那位找到,大家都得被煮汤,”温流如不知何时又飘了回来,虚影映在窗户上像是灵魄一般。
看着温流如狰狞的面孔,苏行有些不忍的说道:“放她进来吧,这样挺渗人的。”
薄暮耸耸肩,随手便解开了这片空间的束缚,准许温流如的虚影进入了这片空间。
“你这个胆小鬼什么时候敢来参与封印相关的事,终于认清事实了?”
温流如的虚影刚刚凝形,薄暮便毫不客气的发出了嘲讽。
“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既然你们非要打开封印,我也不好在躲下去了。”
“放心,那位应该没空管你。”薄暮玩味着舔了舔嘴唇,看得苏行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管不管都一样了,真的要清算的话,我们这些参与者一个都跑不掉。”
“你没听过法不责众吗,当时参与其中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就算挨个清算也轮不到你。”薄暮面色从容的倚在了沙发上,显得极为淡定。
“说的也是。”温流如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心里暗暗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封印之书呢?到了这一步了,我也不必再……”
“在你脚底下。”苏行幽幽的说着,一旁的薄暮则是早已笑开了花。
“这东西?”温流如满是诧异地低头看着那本失去了光泽的封印之书,沉默了片刻。
“你们俩把封印之书弄废了,所以你想怎么打开封印?”温流如这次倒是显得极为平静,面色如常地看向薄暮。
“走正规途径呗。”遮蔽过去怕是指望不上了,眼下只能走真正的奇迹再现这一条路了。
温流如微微皱眉。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你确定?”
“你不是做好了决定,所以才站在这里的吗?”薄暮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流如,倚在沙发上看起来颇为惬意。
“好吧,我来完成奇迹,你来稳定其他奇迹。”
“愿意效劳。”薄暮淡淡一笑,随即起身站在了温流如的虚影身旁、
而苏行听着两人的对话,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简单的解释起来,就是你那套用虚假奇迹伪装的套路已经伴随着封印之书的失效而变得行不通了。
所以我们必须想其他办法把许愿之神骗出来。”
“利用温流如的权能,完成真正的蚀灵奇迹?”苏行微微皱眉。似乎不太理解、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只是单个的奇迹吧,不是说完成了所有的奇迹,才能打开封印吗?”
“谁说非要完成所有的十二项神明级的奇迹?”薄暮嘴角微微上扬,嘲弄地看着苏行。
“不是说……”苏行微微一愣,看着薄暮,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流如叹了口气,解释道:“解开封印的条件有两个。
完成全部的十二奇迹,亦或者是献祭神明的力量。
这两者只要完成其一即可,只要把封印撕开一个口子,那群东西自己就会突破封印出来。”
“那群东西?”苏行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低声问道。
“修者。修者无恶不作罄竹难书恶贯满盈,吞噬人之精血,吸食王朝之气运。凡历朝历代无不竭尽全力镇压修士,耗尽国力也要将这群妖怪封印起来。
但现在的王族居然想主动放出来这群怪物,实在是有些荒诞。”薄暮玩味地说着,眼神之中满是冷漠。
“大概是期盼着那群山上的修者能够把他们从先民所带来的乱局之中拯救出来吧。
但修者可是比先民恐怖百倍的恶魔啊。”温流如颇为感慨的说着,似乎已经看到了修者被释放出来之后的景象。
苏行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那你们打开封印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在其中的作用又是什么?
感觉单凭你们的力量就足以打开封印了,我想不到你们利用我的理由。”
“我们自然不会是封印之中那些怪物,那些家伙可是都丑的很。”薄暮轻笑着捏着苏行的下巴,像是看待宠物一般。
“正如你说的,我们也是有所图,所以才想参与到打开封印这种缺德事之中。”
“再联系到你的身份,你难道还没得出答案吗?”
苏行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说,苏夜?”
“宾果。”薄暮宠溺地笑了笑,翘起长腿继续倚在靠垫上。
“苏夜的17个尊位虽说并不是都隐藏在封印之中。但他的力量绝大多数都寄托在了封印之中。
用以维持封印的运转,这也是解开封印的十二奇迹被全部提升到尊位级的原因,并且跟我们这些人相对应。”
“大概苏夜是觉得,拥有掌控我们这些人,亦或者是能够击杀我们这些人打开封印的家伙,一定也能镇压那些被封印的修者吧。”
苏行沉默不语地低着头,此刻他已经明白自己在这场尊位级的神明所谋划的闹剧之中的位置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成为神明的棋子已经是一种荣幸了。
但苏行并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意摆布,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或者说,在他并不具备的那段苏夜的记忆之中,他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无力感了。
神明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同伴,祂们的心里只有利益与算计。
那么王都呢?代表着“秩序”的统治阶级,它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无论是平野,元夕,虫都,甚至是现在的临安。
王族似乎从未考虑过大多数人的死活。
只要不威胁王都,只要不威胁王族。
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内心充满着对神权与秩序的失望。
苏行的内心不免有些迷茫。
前路何处?
自己所追求,所盼望的东西。
应该是什么?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那便是苏夜所追寻的东西啊。”
苏行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最终还是走上了他最为抗拒的道路。
“我不知道你所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但至少应该是与我所期望的一样吧。”
尽管还不能清楚的表达那种模糊的概念,但对于此刻的苏行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做好了为苏夜的复生而作为祭品的准备。
即便,复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也足够了。
如此想着,苏行轻轻吟唱起封印之书上的十二奇迹的真名。
“以我之灵,赞颂这不朽的奇迹。
毁灭一切的力量与至死不渝的爱。
篡夺灵魂的天赋以及吞噬大烈阳。
虚构现实的赝品与不可能的悖论。
不死不灭的传说与永世不灭的魂。
连同合一的圣都与万物合一的灵。
帝国的覆灭者与不朽的星辰之灵。
完美不朽的奇迹人类六翼的天使。
隐匿寄生的夺还自我的赝造伪灵。
不灭的龙女与神话之中的复苏者。
虚妄残垢的遗骸与再现的不朽者。
超越时空的复生诅咒与不死的难。
掌控一切的万解圣灵与神之幻梦。”
听着苏行的低声吟唱,温流如面色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却已经有些为为时已晚。
在苏行开始吟唱的瞬间,这神圣的仪式便不容被玷污打断。
因此即便是尊位3的温流如,此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她求救一般的看向薄暮,而薄暮却是直接坐下,颇为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温流如的眼神,薄暮嘲弄的笑道:“怎么,你还指望我这个虚假的复生者直接与封印的力量对抗?”
“打断仪式不可能,但要是他本身承受不住的话……”话音未落,温流如便自知失言。
苏行的灵体已经达到了异灵层次,堪比神明的灵体又怎么会承受不住这种等阶的仪式呢?
这本身,便是最为契合苏行的仪式。
一时间,被不同的三位神明封锁的李蔚汀突然恢复了意识,而她零散破碎的情绪分身则是瞬间被融为一体。
突然恢复了自我意识的李蔚汀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种种,两眼无神的看着四周,最终将目光凝聚在了苏行的身上。
此刻的苏行已经接近完成了朝着苏夜的替代品的进化过程。
“别看了,你所熟悉的那个苏行已经不复存在了。”
薄暮有些怜悯地看着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李蔚汀,轻笑着说道:
“你的假孕应该也会转化为你的养分吧,说不定你会因祸得福进阶到鬼婴,甚至埋下进阶异灵的潜力。”
“什么意思。”李蔚汀有些不太习惯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还不太适应自己平坦的小腹。
“你并没有怀孕,你肚子的孩子,只是我所捏造的假孕罢了。”温流如轻描淡写地看着满脸惊愕的李蔚汀,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然,即便是假孕,你的肚子也的确寄生了你与苏行的结合物,但那东西是没办法孕育成为生命的,只是单纯的力量混合杂质罢了。
但相对的,在苏行升华为苏夜之后,即便苏行这个意识会直接消失被抹去,但你肚子的那团混合杂质也会因祸得福成为你进阶的养分。
第三阶段的相也好,鬼婴期也好,应该都只是时间问题。”
李蔚汀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挤出一丝勇气,开口说道:“那苏行呢。他又算什么。”
温流如瞥了一眼李蔚汀,本想直接封住李蔚汀的嘴免得聒噪,但随即祂有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
“那么,温流如对于王族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平野那些无辜的人算什么?”
“元夕那些被李纯瑜所波及的人又算什么?”
“虫都被你们所屠戮的虫修,又算什么呢?”
李蔚汀闻言一愣,还是有些不服的反驳道:“可是,苏行又不是王族,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他的确不是王族,按常理来说,他也没做错什么,的确如你所说不必承受什么。
但,就像那些人也是什么都没做错而承受了那些一样,这个世界是不存在所谓的对错公理法律正义的。”
“这,便是苏行需要承受这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