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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摇了摇头：“吃药也没用，吃不吃都是那么事。”
赵霞大吃一惊：“这怎么行？医生开了药你也要吃啊，否......则病情会恶化的。”
王平神暗澹：“我不在乎，恶化了好，我迟早要窒息而死。”
“我已经够了，早死早超生，反正你等着我的肾呢。”
这是两人都绕不过的沉重，赵霞顿时沉默了。
王平挤出一个笑，试图挽一下气氛：“还好你有一个姐姐，父母养老不用担心。”
“我就不行了，我妈妈早就过了，家里就一个老父亲，60多岁了，不过他体还健康。”
“老实说，我生了病，也不想拖累他，原本他这个年纪，应该是含饴弄孙，结果却要伺候我。”
“我了他也没个送终的人，还得发人送黑发人，想想我是不孝啊。”
说出这句话，他瞬间泪如雨下，赶紧捂着嘴，不让自哭出来。
赵霞默默上前，次将王平抱在怀里，心里也不禁有些难过。
王平从桌上拿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道：“不好意，有些失态，让你见笑了。”
他脸变得严肃起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结婚以后，病情恶化下去，我大概率会躺在床上，插着呼吸机生活，你不要照顾我。”
“你只要在我死后，替我照顾我的父亲就行。”
这个要求听起来常宽松，却又令人心酸。
赵霞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这是我应该的事。”
王平点点头，说道：“那行，我们量一下体条款细节，结婚的时候一起签了。”
“我爸有退休，他生活上没问题，就是孤苦伶仃的要有个人照看一下，要是万一生病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求，你可以把我家房子卖了，给他看病，请个姆照顾他，平时看看他，给......他请医生就行，钱应该是够的。”
“我这病没救了，哪怕卖房子也治不好。呵呵。”
说出这一番话，他心里也不好过，其实他心里楚，双方的协议没有法效力，赵霞全可以移植了肾，然后撒不管。
但他也找不到好的办法，自孑然一，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结婚生子。
老父亲也跟他一样，甚因为跟妈妈情厚，也没有找老伴的想法。
为了不让父亲老死家中无人发觉，他只能找到机会就试试。
能用健康的肾脏，给父亲换来一个能养老送终的儿媳妇，大概，也是值得的吧。
他心里这么想着，眼看着赵霞从包里掏出电脑，开始起草婚前协议。
其实他不知道，赵霞也跟他一样，都是抱着似的想法，在绝望之余，想要试一试罢了。
哪怕风险大，双方也不想弃这个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