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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为了一只野兔奔波劳碌的陈西洲终于回到了张天赐跟前。
张天赐早已经架好了火,她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陈西洲在几十米开外,以他经过特殊训练的视力看向张天赐,那被火映照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生气的时候更加恐怖吓人。
张天赐转头看他,陈西洲在对上张天赐眼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难逃一死了。
他一走近,果不其然就听见张天赐嘲讽的声音。
“好家伙,陈西洲,你让我活活等了一个小时还多十几分钟,你是准备把我活活饿死然后谋权篡位是吗?”张天赐斜躺在地面,那姿态看起来就像是把草地当成了龙榻一样。
而张天赐在陈西洲看来就像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想要他小命的一个暴君。
陈西洲低声下气的边烤兔子边忏悔,简直是把自己说得十恶不赦,但是但是还是希望张天赐能够饶过他这一次。
张天赐全程的目光都在兔子身上,压根没有管过陈西洲。
在陈西洲终于慷慨陈词完之后,张天赐淡然自若的说道:“兔子好了,递给我。”
陈西洲一头黑线。
您老能听听我说的话吗?
虽然不好听,好歹忠言逆耳啊!
陈西洲虽然在心里腹诽她,但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把兔子递给了张天赐。
张天赐拿起腰间的匕首就开始切割兔子肉,兔子烤得外焦里嫩,一刀刀下去直冒肉香,那鲜嫩的肉质无时无刻不在诱引陈西洲。
“那个……”
陈西洲见张天赐要开吃,他急忙开口。
张天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你怎么还在这儿”,“陈西洲,回去吧,你的晚间训练结束了,这儿不需要你了。”
“你这是不是叫过河拆桥?”
“不,”张天赐义正言辞道,“我这叫卸磨杀驴。”
陈西洲:得,您老人家军衔高,你说了算。
陈西洲憋屈的起身离开,边走边说:“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张天赐口中嚼着鲜美的兔子肉,虽然她很想灭了陈西洲,但是看在他昨天晚上给她解决了夜宵的问题,这一次就算了。
面前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了一下,张天赐的目光转向斜下方的草丛,盯了三秒,幽幽开口道:“滚上来。”
棘烦躁的踹开面前的野草堆,一手撑在地上就跳了上来,稳稳落地,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认为潇洒的朝着张天赐走去。
“张影月,好好走路。”张天赐没有看她。
棘无奈之下规规矩矩的走过去,然后坐到她对面,直勾勾的盯着张天赐手中的烤兔。
“刺……”
“不行。”
棘:我还没说。
张天赐咬了一口肉,一脸正经道:“要把即将抬头的恶势力扼杀在摇篮里。”
棘做出发誓的手势,严肃的承诺道:“明天三倍还给你。”
她自己认为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承诺,但是张天赐依旧是没有答应。
“四倍。”
张天赐沉默。
“五倍。”
张天赐继续沉默。
棘没有再说,依她对张天赐的了解,她就是不愿意,但是想耍她,所以不拒绝到底。
正当棘都准备放弃了,张天赐忽然开口了。
“把scout(狙击枪)借给我玩两天。”
“不行。”棘脱口而出,“那是我的命。”
张天赐冷飕飕的目光扫过她,棘没有再说话,她时不时看向张天赐,然后在张天赐无比阴险的目光下,视死如归道:“刺,我是不会为了这几口兔子肉折腰的。”
“那就好。”张天赐直接拿着剩下的兔子肉跳下了棘刚才上来的斜坡。
棘连叫她一声都来不及。
棘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想要喊出的话如鲠在喉,其实……其实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张天赐在回去的途中飞快解决了兔子肉,回到宿舍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但是撒旦和该隐的人还是没有回来,她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就坐到书桌前,拿出手机,开机。
屏幕一亮就弹出来一条信息:天赐,我要回来了。
张天赐往下滑,一看名字,突然就愣住了。
叶卿天。
她给自己发信息说她要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当年她的叛党叛国其实是跟自己一样?
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姑娘,这些年也在黑暗中度过,她是否也像她一样难以脱离黑暗?
张天赐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慢慢打字:
好,改天聚聚。
过来几分钟,叶卿天就回了信息:
我不参加这一次的年前演习,但是明年三月份的青省演习我会参加,那个时候,张天赐,我们比比,是你这个天才厉害,还是我这个鬼才更胜一筹。
张天赐哑然失笑,还是那么不可一世,她将手机关机,然后放进抽屉里,准备睡觉。
她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就躺到了床上,但是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之际,她突然想起霍天珏,这家伙这么多天了,好像没有联系过她,这不怎么正常啊!
张天赐坐了起来,然后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算了,他联不联系我有什么关系,没有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呢!睡觉。”
她钻进了被子里,但是心里莫名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在她强大的自制力的压制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而在此刻,离Z战区大约一个省的一条国道上,一场惨烈的车祸刚刚发生。
叶卿天站在山坡上,看着交警来收拾残局,她的脸色很难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恐怖的杀气。
交警大队的中队长一脸担忧的跑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湿纸巾,然后不安的问道:“叶警监,你没事吧?”
叶卿天漠然的擦去了脸上的血迹,目光如炬的看着车祸现场,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在交警中队长惶恐不安的情绪中开口问道:“查清楚了吗?”
交警中队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对上叶卿天冷冰冰的眼神,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查清楚了,是那个面包车司机喝了酒,在拐弯处突然变道这才和您的车撞上了。”
叶卿天又问:“我的司机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说,因为送医及时抢救过来了,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叶卿天点点头,说:“他的医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算在霍先生头上,我会叫人把账单给你。”
然后她直接开走了交警停在路边的一辆便车,向着E战区的方向开去。
交警中队长松了口气,他和一个小交警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约有放松,又或许是庆幸。
只是两人还没有庆幸多久,回到交警大队的第二天就被灭罪行动队暗中带走了。
叶卿天把车开到野外直接就扔了车,她都不用检查就知道这车有问题,从那个中队长开口的第一个字她就知道他有问题。
她的警衔是前几天才授予的,现在知道她警衔的就只有北市警察局的人,他一个偏远地区的交警中队长怎么会知道她的警衔。
“喂,冰姐,我是卿天,北市警察局里有些渣滓需要清理一下了。”叶卿天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拿着军刀往丛林深处走去。
采冰站在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警察面前,面色淡漠,语气丝毫没有波澜。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采冰挂了电话,然后面色不改的拿起手机,打开录音,对着面前的小警察问,“你是谁的人?冰网?雪门?御星山庄?无名团?还是莫氏兄弟?”
采冰都觉得这一连串的名字有些让人反应不过来,但是那个小警察明显没有任何反应。
采冰还是面不改色,继续问道:“都不是吗?那,是不是……”她俯下身,靠在他的耳边,用寒冷刺骨的声音说,“是不是梵门?”
小警察的眼神微微闪烁,但是还是没有反应,采冰也是不耐烦了,直起身直接摆摆手说道:“送去灭罪监狱,跟‘孟婆’关在一起,让他尝尝孟婆汤的滋味。”
那小警察在听见孟婆之后终于有了点儿反应,他直接就吼了出来:“你们这叫滥用私刑!”
对此,采冰的回答是:“如果你死了,谁知道我们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