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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少女的复活即是苏砚一家的复活,她填补了这个家庭原本的空缺,他们把所有的爱都倾注于她,老妈子给她取名苏台——她把自己女儿的名字给了她——她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或许是团山寨的封闭,更由于苏家的与世隔绝,从未有少女的家属登门拜访,不过倒是有当地的好事者几乎踏破其门槛,纷纷问少女什么名字。
少女自答:苏台。
再问:“从哪里来?”
“捡来的。”引得众人纷纷大笑。每到这时,老妈子出来圆场,说是找苏老汉南方表亲戚领养的。
少女以苏台之名在团山寨默默成长,渐渐出落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又有提亲者纷至沓来,煞兴而归。
苏老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当年那场高烧,他担心自己“领养”的女儿嫁不出去,儿子又是三十出头,早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便有意撮合苏砚和苏台。无奈苏砚一心回避,不发一言。
外婆勘破老头子的意图,竟然和他理论了起来,这大概也是她头一次反抗苏老汉:“馊主意!苏台早就是我们苏家的女儿,苏砚也当她做妹妹,岂有你这样乱画鸳鸯的?传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话。”
“虽然苏台不是我生的,但她早是我们家的人了,在这件事上,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你们男人稀里糊涂就把女孩子拐跑。”
“苏砚是我亲生的,但他……只能怪他自己,也怪我,少生给他一张哄女娃儿的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当年老样子,做父母的只能干着急。”
“你就省省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到女儿走的那天,你去厨房旮旯里抹眼泪吧!”
当着一家子的面,苏老汉理亏,钻不了牛角尖,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一巴掌拍在炉子上,逛出门打牌去了。
苏砚随后也去捣鼓他的“植物园。”
留下娘俩不知所措的坐在炉子旁,灶台上的炊壶开了,咕噜咕噜响着,苏台借机去上开水,老妈子缓缓叫了一声:
“苏台!”
苏台便站住,回身去看母亲,听她继续讲:“这是你的名字!你要记住!砚是我儿子,你是我女儿,我一样喜爱你们——”
苏台以为母亲讲完了,刚回转身又有九个字入耳:
“好姑娘不愁嫁不出去!”
李憨来的时候已是后话了。
不经意间,徐来就在苏家的草木园林之间过了三天,苏台将鱼形佩交到他手头。第四天的下午,徐来站在金竹林外边的田埂上,看着金乌沉沉,天上碧云,地上黄叶,与苏家人作别,李月月还撒娇要举高高,徐来便如她意。李月月却一手撑住徐来的下巴。抗议道:“不许用胡子!”
苏砚从瓜棚间窜出来,悄然把一样东西放进他的口袋里,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叮嘱说:“苏台的东西,拿回去看吧。”。
在山路上行走时,口袋里的东西也在晃荡,徐来渐渐感受到了它的存在,苏砚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他便把手伸进衣袋,小心翼翼,日拱一卒地摸索着。慢慢清楚了它的大概轮廓,徐来脸上一绷,用两根手指夹着它移到了太阳光下,是一尊玉观音——它通体晶莹,不过色素较深,表面有明显的划痕,这不过是一种工艺制品,市场上或者是行走的货郎都会卖这种小玩意儿,几块到几十块钱一个。不过要是再观察得仔细一点儿的话,还会发现手里这颗制品上似乎隐约刻着一个阳文汉字,再凑近一点儿,徐来的瞳孔急剧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