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起源

　　医生喝了口水，靠在车身上，昂着头，闭上眼睛，大口呼吸着空气，像是瞬间活了过来一样，死里逃生真好，之前他认为自己可能活不到5天。
　　从整个灾难爆发到现在，他想都不敢想城市竟然变成了这样。
　　身边的战友都死了，更多的是变成丧尸，死也就算了，可每一个人都死的那么惨。一个个血肉模糊的面孔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瞬间崩溃了下来，蹲在一边嚎啕大哭。杨小川这边三人默不作声，看着医生失控得情绪，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我叫方湖军，是南方战区野战医院的外科医生。谢谢你们救了我...”方湖军哽咽着说完，擦了擦眼泪。
　　“行吧，我们上车再说。”大叔看了看车尾延伸的路上，隐隐约约有几个黑影在徘徊，现在最要紧的是赶路。
　　救护车一路疾驰，不计其数的事故在路上相遇。翻车、着火，徘徊的丧尸，血肉和残肢、腐烂的尸骸满地都是...
　　阴云慢慢散去，郊区空气弥漫着清新的味道。越往城市靠近，血腥与腐臭越浓重。
　　“方医生，东郊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这次青山市发生的这个事情你也知道吗？”吴汉明小心地问道。
　　方湖军坐在后座，整个人的精神有点恍惚。过往的回忆让他从混沌中一点点惊醒。他知道这些事情早晚都要公之于众，便也不想隐瞒。
　　“就在一个星期以前，我还在野战医院正常的工作，上面的领导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派我支援青山市东郊医院突发的卫生防疫工作。随后发来的委派文件上面只是简单的说近期有特别病人遭到了感染，是某种病毒引发的红疹。”
　　“就是这种很常见的红疹，却让一大批人全都感染上了。这种红疹很常见，人在出生之前都会接种一些基本的疫苗。”他向吴汉明要了一支烟，呆呆地望向窗外，眉头紧锁。
　　“当我们到达之后，发现情况非常的糟糕，很多的医务人员也已经成为了病患的一部分。高烧、咳嗽、浑身瘙痒...物资也非常的稀缺。病患挤满了医院的各个楼道。医院的大门有军队把手，进来的人没有批准都出不去。整个通往这条医院的机动车道都是被军方封锁的，除了源源不断的病人在一直往里面输入。”方湖军说完继续抽了一口。
　　“那与后面爆发的这场灾难有什么关系呢？！”杨小川问道。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在我到的第二天，确诊病例上这些有红疹的病人大多是因为吃了海鲜过敏，这是从第一个红疹入院的病人病例上面看到的。接着病毒在病人体内变异，人成为了宿主。虽然病毒的致死率不高，传染性很强，需要大范围的隔离。而且短期内康复也需要些时间。”
　　“源源不断地医生和护士被送了过来。这家东郊医院其实是个私立医院，有两万多个床位，好在病人在收治到大约3000多人的时候，再没有病人被送过来。因为发现病毒来源很快。疾病防疫研究所很快研制出了疫苗。我们后来调派的医生都有重新接种疫苗，医生没有再被感染，后面只要把病患治好，这个突发疫情也就会结束。因为爆发的情况后面很乐观，青山市没有把这个事情公布出去。”方湖军看了一眼车内所有的人，再度回忆起来。
　　“我后面说的事情，是我个人的推断，你们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忽略。由于事件联系的比较久远，每个问题都无法说的很明白，为了能让你们听的懂，我就从爆发这些丧尸病毒的前一天开始说起来。”方湖军又点起一根烟。
　　“丧尸？你称这些病毒感染者为丧尸？”杨小川惊恐地问道。
　　“对，丧尸。由病毒感染健康的人体，病毒细胞会快速复制并且控制大脑的中枢神经。因为病毒复制生长过快，宿主的体内需要补充能耗，就会让宿主产生饥饿感，无差别进食，延续存活。”
　　“感染者会失去意识，生理机能各个方面都遭到了破坏，没有痛觉和感情，只能像行尸一般受到病毒所支配。其实前几年我在非洲一个部落就接触过丧尸了，当时在华夏常驻联合国医疗救援队和英国医疗救援队一起过去治疗当地的疟疾。在当地人简易搭建居住场所内，房子里面全是腐烂的尸体的，这个村子已经没有活人，唯一一个当地政府军认为还是“活着的人”，被绑在树上...“方湖军继续看着窗外。
　　“当地政府军已经对村子进行了一轮清缴？”杨小川在熟悉不过军队的行动。
　　“没错，全村的人全部被射杀。我看着绑在树上的村民，失去了一只脚，腿骨断了一截露在外面，顺着伤口滴着黑血，一半的脸开始腐烂，瞳孔浑浊，发出呜呜的低吼声，腐臭浓烈...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放开随时会扑过来。”
　　“士兵示意让我们保持一点距离。医疗队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让翻译和当地政府军进行沟通，说这个村子的人起初只是部分人感染上了病毒，后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全部都疯了，相互撕咬啃食。逃出来报告的人也已经被咬伤当场击毙...太惨了，我第一次看到那种场面。像是走进了怪物的牢笼。我身边的英国同事恐慌地叨着一个词语：Zombie，也就是我所说的丧尸。”方湖军显然有些麻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病毒是从一般的病毒变异过来的？不可能吧！这也没有任何的依据啊！再说了，这种病毒在我看来只能是人为的！这简直就是创造出了一个魔鬼！”杨小川有些激动。
　　“你说的没错，小兄弟，一般的疟疾还有红疹怎么可能有这么严重的变异？这与两个病毒出现的临床病理完全都不一致，这两者只是具有较强的传播性，而不具有强大的变异性。所以，应该还有一种病毒，是借助了疟疾、红疹、流感、艾滋等传染性，加上自身的病毒性质，加以融合，在原有患病疟疾或者红疹的宿主身上实现了共生和支配。也就是说这个新的病毒会学习其他病毒的特性，会在宿主身上再变异，除了饥饿啃食等，后面还会变异出什么样的丧尸我们都不得而知...”
　　方湖军说完，整车人都默不作声，他们消化着整个灾难爆发的始末，还有新闻报道上面声称的一些细节，可能方湖军说的都是事实，毕竟人家是医生，对于病理这些东西要比自己专业的多。
　　如果按照方湖军的推测，之前发生的郊区碎尸辱尸案件，其实就已经有人变异成了丧尸，只是那时候消息还在被封锁，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导致了爆发危机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准备。
　　当然，消息公布出去又有可能产生社会动荡...繁杂的思绪搅扰在杨小川的脑袋里，他心烦意乱得拿出进水的手机，这时候他多想再给家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出门，等他回来！
　　“方医生，你说的那个学习能力很强的病毒，在融合其他病毒之后使人变成丧尸，那这个丧尸的名字来源又是通过一个英国人口中说出来的。按照你的说法，难道就没有把自己的工作汇报给华夏有关部门？提早做预防？后面这些尸体怎么处理了？这个病毒一旦被感染在变异之前还有没有救？”大叔一连串的问题让方湖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