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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信想将实情告诉汤上秦,让汤上秦不要有太大的期待。但又怕说了实情让他太过失望,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言无信正犹豫着,猛地又想起一人,他和汤上秦、老公子说了这一会儿话,却迟迟不见曦儿,生怕曦儿出了什么意外,忙问道:“曦儿呢?”
“曦儿姑娘还没醒。”
“那赶快叫醒她,好让她我们一起上路。”
汤上秦脸露难色,迟疑道:“这个,只怕不行。”
“为什么?是不是曦儿出什么事了?”
“这一点少主放心,曦儿姑娘好好的。”
“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让我见她?让她跟我一起走。”
汤上秦和老公子对望一眼,两人都是欲言又止。
言无信见两人神色古怪,知道这中间定有内情,问道:“到底怎么了?”
汤上秦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少主知道了只怕要伤心。”
汤上秦这么说,言无信心想难道是曦儿出了什么意外,更加着急,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其实这个,也必须让少主知道,否则少主定会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少主,你知道我们是如何知道你们的行踪的吗?”
言无信也一直觉得奇怪,他们一路上,一直都走没人的荒山野岭。这样的道路,一路上千万路,又无踪迹可寻,怎么就给追上了呢,忽然想起之前心中的怀疑,又联想到当下老公子和汤上秦的古怪,颤声道:“难道是因为曦儿吗?”
汤上秦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因为曦儿姑娘。”
言无信实不愿相信曦儿会出卖自己,仍不死心,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这曦儿姑娘是内子的徒弟。我从内子那里得知,只要她想,通过曦儿姑娘,她随时随地,都能掌握她的行踪,既然少主带着曦儿姑娘,只要查到曦儿姑娘的行踪,便可查到少主。”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她的蛊虫?”
“不错,正是因为蛊虫。”
方无信心都凉了,他虽然对曦儿起疑。但想着以他与曦儿的关系,曦儿断不会出卖他。可事实摆在面前,就算他再不愿相信,那也是不行了的。
“所以,不端和尚和公孙灭追来,也都是和曦儿有关?”
“不端和尚我不清楚,但几天前内子确实传书总坛,只怕那公孙灭追上少主,确实与内子、曦儿姑娘有关。”
言无信爱极了曦儿,已得了父亲亲口许诺,以后还打算要娶曦儿,要她做正牌教主夫人呢。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曦儿会在这种危险关头出卖他。一时间,言无信万念俱灰。
“那少主打算怎么办?”
言无信心灰意冷,被心爱的人出卖,只觉世间最难过的事也不过如此,抬起头来,随口道:“什么怎么办?”
汤上秦和老公子都一齐看着他。
言无信忽地又是一惊,一下子明白过来,老公子和汤上秦的意思是,要处死曦儿。言无信虽然知道曦儿出卖自己,全想起曦儿多年来一直服侍自己,自己也是真心待她,如何下的去手?可若不处死,留在身边总是个祸害。当下心乱如麻,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少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何况九幽教大难当前,少主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言无信方寸大乱。汤上秦所言他如何不知?自己的性命也非自己一个人的,更牵扯到父亲,和一批忠于父亲的教众的身家性命。可这是自己深爱着曦儿,又怎么舍得?
“老叔叔,汤使者,还有其他方法吗?比如曦儿带的蛊虫全数销毁,这样她就不能通风报信了。”
汤上秦摇了摇头道:“只怕这样也不行。”
“为什么?”
“少主有所不知,这曦儿姑娘的蛊虫是下在她身上的,只要她还活着,就能追踪的到。”
言无信忽地抬头,道:“你说什么?下在身上的?”
“不错,是下在身上的,从内子那里得知,这曦儿送到少主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下了蛊了。”
言无信心下冷笑,看来老叔叔早有预谋啊?为了监视自己,竟在多少年就埋下了伏笔。不过这么说来,曦儿是否出卖自己,也难说的很了。因为这蛊是下在她身上的,是不是自愿,很难说。
“汤使者,那曦儿有没有可能并没有出卖我?而是不得已呢?”
汤上秦略一迟疑,道:“这个嘛......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听内子说,这蛊一旦种下,不论在哪都能找的到,而这蛊虫,十年都无法取出。”
“为什么是十年。”
“这种蛊虫只有十年寿命。”
“那就是说,曦儿有可能并不是自愿出卖我的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这曦儿姑娘不论是不是背叛少主,她都不能再留。”
“为什么?”
言无信刚问完,便已明白,这曦儿的蛊无法取出,就算不愿出卖自己,只要她还跟着自己,就等于将自己的所在暴露给了常笑天。
“只要曦儿姑娘在少主身边,少主永远无法得到安全。何况,若是曦儿姑娘若真心待少主,这种事该以实情相告的。”
言无信仍是不信曦儿会出卖自己,缓缓摇头道:“她定是不敢说,说了让我如何能信?”
“可是少主,不论曦儿姑娘是否出卖你,都不重要,现在只要曦儿姑娘还跟着少主,不论少主到哪里,都被会常笑天派人追杀的。少主觉得,你能躲的过几次?”
“曦儿若无错,岂能平白无故的取她性命?”
“少主,你得明白,你现在肩负着九幽教的未来,还有教主的性命,难道一个女子,比我教大业,比教主的性命还重要吗?”
言无信心乱如麻,其实在他心里九幽教的生死存亡他并不如何放在心上,曦儿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当然父亲也很重要。可这些话他不能直说,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她是曦儿,是我的女人,是未来的教主夫人,父亲都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