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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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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月西垂,凉风徐徐,勾起不安分的花火。
  同样不安分的还有围在篝火旁的众人,他们欢呼着,将美酒灌入嘴中,含糊不清吆喝着,看着人群中央旋转舞动的女子,双手不安分抚摸着如同乖巧小猫一般倚靠这他们的媚眼如丝的女人。
  暗淡的月光下,一队人埋伏伏在灌木丛后。
  周围很静,十二可以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冰冷凶恶的面具后面,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汗水。
  他知道自己太紧张了,他紧盯着远处人群中舞动的女人,希望能够转移些压力。
  一只手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表示自己没事。
  “差不多了。”
  十二听到指令轻轻抽出自己背后的刀,摸了摸自己绑在腿上的匕首,猫着腰,跟着前面戴着同样面具的人靠向那艳丽的火光,那群没有任何察觉的众人。
  欢乐的气氛被一身不合时宜的惨叫声打破,鲜血洒在地上,洒在酒杯里,酒杯倒下,混着血色的酒流淌在地上。
  十二将刀刺入离自己最近的男人的胸口,然后将刀抽出,挡掉男人身旁的女人挥过来的短刀,顺势让刀划过女人的脖颈,一如往常训练时一样娴熟。鲜血溅到他身上,黑色的衣服仿佛更加黑了,他没有停留,沉默地将刀挥向摇晃着站起来的男人。
  惨叫声迭起,有人摇晃着倒在篝火堆里,蹲在篝火旁的女子被惊吓得跳起来,惊慌失措逃向远方。
  “十二,别让那个女人跑了。”
  十二推开垂死还在抓住自己的手的男子,脱离战圈,追着逃跑的女子而去。
  很快,十二追上了惊慌失措的女人,他看着女子,发现这正是之前在篝火旁舞动的女子,此时她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慌看着十二。
  “别乱动。”十二将剑刀尖放在地上,双手压在剑柄上,看着女子,凶恶的面具后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靠近了看,十二发现女子着实长得楚楚动人,白色的长裙上粘上了些鲜血,一脸惊恐模样更让人忍不住心疼。但是让十二没有挥出刀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女子的模样,而是她脚上的一副由铁链制成的脚拷,正是如此,十二打算等众人汇合了以后再做打算,从他离开时的战况来看,耽误不了多久。
  果然很快,不远处的惨叫声慢慢停了下来,小队的人也慢慢靠了过来,五个人站在十二身后,打量着女子。
  “十二,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吧?”九摘下面具,调笑着搭着十二的肩膀,十二不为所动。
  “你是灵妖?”三看着女子,沉着声音问道。
  女子警惕地打量着众人,但是也没有了之前的慌张,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三转身,十二见此,将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中。
  “等等,”颤抖的声音响起,十二回头,看见女子已经从地上起来,她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能不能帮我把脚拷解开。”
  “十二,你帮她解开吧,尽快,我们要离开了。”三丢过一串钥匙。
  十二接过钥匙走向女子,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却说不出来,弯下腰,正准备解开脚拷。这时,女子伸过手摸向十二腿上的匕首,一下子抽了出来,十二一惊,赶紧飞快后退,还未等他站稳,只见女子已经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眼神中似有解。
  众人见此,放松下来,将抽出的武器又收了回去,三摘下面具,苦笑着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女子,走到十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够倒霉的。”
  十二显然有点惊魂未定,他半蹲着盯着女子,右手还握着未出鞘的刀的刀柄,左手垂在左脚边,手边是本该装着匕首的木鞘。
  三走到女子身前,拔出女子胸前的匕首,看着女子的尸体,苦笑:“我这小兄弟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但是毕竟这件事情错不在他,希望你可以不要找他麻烦,我会将你的尸体埋好,”说着他又看了十二:“希望这样子大家都能开心一点吧。”
  三将女子的尸体埋在一片空地上,一起埋的还有这片森林所没有樱花树种子,还有十二的那把匕首。十二问就这样丢种子下去,能长出树来吗?
  “谁知道呢,毕竟这里可从来没有过樱花树,只怪这可恨的我家乡的习俗,又浪费了我五枚银币。”
  ……
  十二回到住所,将刀倚在床边,躺在床上,然后是漫长的沉默,夜几斤如常。
  天空已经大亮,九推开十二的门:“睡觉都不把面具摘了。”
  “昨晚太累了。”十二收回握住刀柄的手,起身摘下面具。
  九看了看明显一夜没睡的十二,转身出门:“洗脸换身衣服,宁王要见我们。”
  十二换了身衣服,唤仆人打好水,将自己脸浸入水中,冰冷的水让他有了不少精神,他将剑背在身后,走到正厅,和众人一起等待宁王的召见。
  没过多久,宁王到了。
  宁王从马车下来,边支开随行人员边打量他们,扬起笑脸:“各位,好久不见,你们依旧安好,是本王之福。”
  “谢谢王,”三沉声说到:“王能亲自过来,便是我等之福。”
  “别装了,你现在巴不得滚回你的老窝继续睡觉吧,还不给我站起来。”宁王笑着一脚踢到三的背上,后者非常夸张翻倒在地,宁王忍不住又补了一脚。
  “行了,把我的人都带坏了,还不赶紧起来,老子饿了。”
  三赶紧从地上起来,一脸拘谨:“嗯,那个,最近家里有点揭不开锅了。”
  宁王笑骂着又向三踢了一脚,三闪身躲过,笑骂:“等下自己去拿,惦记些什么玩意。”
  众人对此情景早已经见怪不怪,笑着看两人打闹,然后随着王进入正厅。
  菜很快就上桌,待菜上齐之后,除了宁王和三等六人之外其它人都离开正厅。
  “十二,把门关上,今天我就让这装模作样的家伙倒在这里。”三拿着酒壶,凑到王的身边。
  十二关完门回来,就被九拉过去,递给他一碗酒,他也不推脱,将酒灌进嘴里,今天的酒比他想象中的要烈,他被呛得发出剧烈的咳嗽。
  另一边,宁王也没有一开始的从容高贵,华丽的外衣被丢在一旁,如同市井小民一般,一脚踩在椅子上,和三在争论上一局猜拳的结果,然后在四个人的起哄声中将碗里的酒倒进嘴里,然后将碗翻过来,表示自己已经喝完了。
  九和十二没有参与猜拳,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但是十二显得有些心事。
  “怎么?还没缓过来啊。”
  “你说三哥之前说的那个灵妖是什么?”
  “哦,你说那个啊,很快你就懂了,”九不怀好意看着十二:“如果过段时间你还不知道的话,我再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喝酒,然后是再把酒满上。”
  十二皱着眉头,他信得过自己的兄弟,自己应该不会因为那什么妖灵有什么危险,只是大家一副自己惹上事了的样子,又不说破,极大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酒过三巡,宁王出门尿了个尿就没见回来,三摇晃身子走到十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后花园去,告诉那家伙,他真他妈的怂。”
  十二出门,果然在后花园找到了宁王,王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柳树旁,倚靠在池畔的椅子上。
  “三哥叫我出来找你,怕你迷路了。”
  “行了,陪我坐一会儿。”
  十二也不拘谨,坐在王的旁边。
  “你今年应该十七岁了吧?”
  “快十八了。”
  “昨天第一次出任务感觉怎么样?”
  十二没有说话。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六岁,不爱说话,那么大了也没多大改变,昨晚没睡好吧?”
  十二点了点头。
  “有没有怪我让你走上这条路?”
  “没有你我在十一年前就死了。”
  “行了,就算你你怪我也没有办法,你已经开始踏上这条路了,如果后悔,就离开吧。”
  “我希望能够帮到你。”
  “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回答,时间还常,”宁王将一枚石子丢进湖里,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他们有告诉过你你为什么叫十二吗?”
  “三哥说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冥一直都固定有六个人,最开始的六个人分别是按一到六做为名字,而你,就是第十二和加入冥的人。”
  “那其他人呢?”
  “死了,”宁王语气平淡,如同一个在讲一件平常的小事,但是十二从平静的湖面,看到了悲伤,还有孤独。良久,又一枚石子打破湖面的宁静:“冥本就是不详,是敌人的不详,也是我们的不详。”
  “我会努力活下来的。”
  “很好,”宁王欣慰地拍了拍十二的肩膀:“如果有一天,我陷入了困境,必须要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帮助我,我希望你能活着。”
  十二没有说话。
  “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任务也总是伴随危险,我希望你们都能完成任务,但是你们活着,这比任务要重要,”王起身:“如果哪一天你想要离开冥,离开便是,没有人会责怪你,我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一天他们有人离开冥,我希望你也不要责怪他们。”
  “我知道了。”
  “记得自己去领奖励,我先走了。”
  “我拿那些钱没什么用。”
  “你不拿我不放心,这点你要学三他们,至于你怎么用,这我可管不了。我可还是很希望你们能为我效力,不拿钱,你们全跑了我找谁哭去?人啊,真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
  十二想起在他十二岁那年的一天夜里,三满身是伤回来,宁王穿着单薄的睡衣匆匆而来,带着最好的大夫,一直守在三的身边,在知道三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匆匆离去,从此至终没有询问那个没有完成的任务。三痊愈了以后的一个晚上,宁王和三喝酒喝到了天亮。
  第三天晚上,十二躺在床上,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他也不抗拒,他闭上眼睛,将窗外皎洁的月色挡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他的周围一片漆黑,他躺在黑暗中,下沉,他不知道他最后会沉到哪里,他一动不动,他真的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二看到不远处有一道亮光,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靠近那道光源,是一团火,十二感觉不到它的温度,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到火堆旁,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熟悉的女子,她如同飞蛾般绕着火堆飞舞,长裙荡起,露出她白净的小腿和脚踝上为她的舞伴奏的铁链。
  十二大声对坐在火堆旁的自己大喊,他想要逃离,回到黑暗里。
  女子背身回眸,看着十二,抬起手缓缓摘下遮住面庞的丝巾,露出绝世的容颜:“能借我你手里的匕首吗?这链子绑得我好难受。”
  十二看着自己的手,是那把带血的匕首,他惊恐地将匕首丢到地上。
  “谢谢你。”
  十二抬头,女子身上插着那把匕首,她正在将匕首从自己的身上拔出:“有了这把匕首我就可以不用带脚链了呢。”
  十二从床上坐起来,满身的汗水倒是让他清醒了许多,他深呼了几口气,准备出门将自己满身的汗水擦掉。他正准备穿鞋,突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他翻身回到床上,床头的刀也离开了刀鞘。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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