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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 周润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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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周润行医
  宋景德年间,河东龙德府有一书生,姓周润,杏家之后。其父母早逝,后家院不幸失火,房屋尽焚,片瓦无存。周润孤身无靠,为生计,只得摇铃持幡,四方游走行医,跋涉于江湖之上,风餐露宿于荒野之中,其极艰辛也。
  周润为人正,好助人为乐,虽穷苦,然行医病,本救人之精诚,无欺诈之劣行,财无道不为之。
  周闻永兴军疟疾横行,患者多矣,遂负药箱,持幡前往。一日午后,行至涉县,翻过青龙山时,忽闻野兽嚎,循声望去,见一恶狼正追捕一白兔,瞬间狼将兔扑倒,兔将丧命于狼口!周见之,不忍目睹,毅然奋起,弃幡,飞至前,搬一大石块,径砸向狼,击中狼胯,狼惨嚎松口,反身,怒视周,周又石块击之,狼闪身,不中,狼张牙舞爪,欲扑周,周持医幡扫之,腕上手铃叮当,狼不何械,惧而逃之夭夭。
  周见狼负伤逃匿,俯身视白兔,见兔颈伤,血不止,于药箱内药敷之,绷带扎之。片刻,兔缓,试蹦,首望周,点首,似致谢,蹦,入草丛逝矣。
  周至山下龙尾村,村内患疟疾者过半,医者络绎不绝,其应不暇。村民为周润诊所,其暂居,为当地患者日夜操劳。周待人热情,平易近人,备村民爱戴。阴荏苒,不觉三年过矣。周略有积蓄,其出门行医,不敢将积蓄银两留于诊室,随身携带于药箱内,以防贼窃之。
  冬去春来,一日晨,村民魏丘急来诊所告,言昨晚从山后龙首村归,村内有一患痢疾者,不能前来医之,周前去诊疗,来告之,周欣然应允。早餐后,周负药箱,手持药铲,欲翻青龙山至龙首村行医,顺道药材。行至山顶,草丛中忽窜出一蒙面大汉,手持钢刀,厉声喝曰:“留下过财,汝过去!”周大惊,遇盗,后退数,曰:“吾乃一穷郎中也,靠行医糊口,身无银两,壮士饶之。”盗冷笑曰:“嘿嘿!休得啰嗦,吾已汝有银两带身,拿出!若不然,将命留之!”言罢,挥刀向前。周嫉恶如仇,焉肯出银两?欲持药铲迎之,与盗以死相拼,此时,从身后又窜出一盗,抡手中棒向周头部猛击,周猝不防,击中,眼发黑,头发晕,身倒矣!
  约半时辰过后,周醒之,仍头痛脑胀,摸后脑起一肿包,见药箱开盖,药箱内二十余银两已无踪。其药敷于伤口,自包扎之,后起身,拾药箱,负起,手扶药铲,长叹一声,见天色尚早,遂忍痛下山,仍向龙首村行之。
  行至山脚,周见对面有一女子骑马,翩翩而来,至近,见其面罩纱巾,头戴竹帽,身着白衣白裤,盘丝带紧扎,身后背剑。女似曾相识,下马施礼问曰:“君可乃周郎中欤?”周还礼,点头应之,女见周负伤,头扎绷带,惊异问:“君如此窘然,疑似遇难者乎?”周不识此女,然女关心问之,不得不答之,周实曰:“适遇者劫财,其击伤,故而如此,让小姐见笑。”女又问:“何人所劫?请述之,吾愿助君寻之。”周详述劫之经过,女闻罢,定曰:“劫君者,必乃熟人也,若不熟,焉能言‘吾已汝有银两带身。’之语耶?”周豁然,拱手问曰:“虽如此,然一贼蒙面,另一贼从身后击吾,吾均未见其面目,如何寻之?”女远处酒幡,曰:“适小女于酒店餐饮,见有二人祟祟然入店,点酒菜狂食之,莫非此乃二盗也?请君随小女入店识之。”
  女牵马,周后随之,其暗忖:此女吾不相识,因何助吾?遂问之,“有劳小姐相助,敢问小姐贵姓芳?日后也好答谢。”女答曰:“免贵,吾姓涂小娟,吾未助君讨银归,何言谢也。”
  至酒店,见店内顾客稀少,女驻,曰:“吾见此二人于里间饮酒,君可蹑从窗窥之,若识之,吾自有排。”周遵涂小娟之言,至窗前,向店内窥之,见里间有二人饮酒正酣,细辨之,其大惊,有一人乃魏丘也!周喻矣,原魏策划此劫也!
  小娟推测之言中矣,魏乃龙尾村泼皮也,游手好闲之徒,偶见周存银于药箱之内,遂起歹意,与其远村表兄刘冬策划,欲劫之。其谎称龙首村有患者医,骗周前往,刘匿于山顶草丛中候之,其尾随,周至山顶,遭刘拦截,趁周不备,其从身后挥棒击之,周昏迷,二贼药箱银两,逃入山下酒店狂糟之。
  小娟策曰:“吾见酒桌之上有一包裹,君之失银必于包內,吾进屋之,二贼必追吾至店外,吾拾二贼不迟,切记,君看守坐骑,于一侧观之。”
  小娟入店内,趁二贼不备,酒酣耳热之时,包裹,飞出屋,二贼见之,一怔,岂肯过,持械追出,刘喝曰:“何来妖女?胆大妄为!下包裹,饶尔不死!”小娟转身斥曰:“抢劫不义之财,应物归原主,何妄为也?”二贼气急败坏,刘挥刀,魏抡棒,径杀来,周见之大骇,恐小娟遭难,然小娟毫无惧色,见二贼来势凶猛,倒退数,背后剑鞘突嗤楞一响,剑蹦出丈余高,小娟住,亮剑于手,其左手拎包,右手持剑,挥剑迎之,左劈右削,快如闪电,只一照面,魏之木棒成两截,刘之钢刀断矣!二贼大惊,见势不妙,弃残械欲逃,小娟纵身跃起,左脚踢中魏,右足蹬向刘,二贼翻然倒地,小娟飘然落地,其剑咽喉,喝曰:“休逃!命留之!”
  二贼跪地,苦苦饶,叩首如鸡啄碎米,哀曰:“侠姑饶命,小人下也不敢,饶命,饶命。”小娟将包裹掷于周润,解开视之,分文不少,周见失而复得,喜出望外。小娟训贼曰:“吾暂饶尔等狗命,若下犯,定斩不饶!店付饭资,滚之去也!”二贼抱头去也。
  小娟笑而谓周曰:“吾本欲至龙尾村请君为吾父诊脉,不意中途相遇,烦请君至吾寒舍为吾父诊之”周欣然允之。小娟于酒店购置一坐骑,请周上马行之。
  周拾停当,上马,与小娟策马同行。周侧视,透过面纱,见小娟柳眉杏目,粉面桃腮,似施也,不由心生爱意。一之上,边走边谈,小娟谈吐文雅,周愈加敬爱,并觉脑后肿包渐小,已不痛矣,遂解下绷带,弃之。
  二人约行二十余里,见一小溪,溪水潺潺,驱马过小溪,缘溪行,忽逢桃,夹岸数,中无杂树,芳草鲜,落英缤纷,尽水源,见一大山,山有大洞,二人下马,牵马入洞,初极暗,复行数十,豁然开朗,春明媚,土地平旷,繁似锦,见一大院,院内房屋俨然,雕梁画柱,院墙高垒,门楼耸立,墙外河水溶溶,穿后院,院外阡陌通,河上复道行,长桥卧波,乃仙境也!
  至院门,小娟下马,敲门,门开,仆人相迎,向内高呼:“吾邀贵客至矣!”一白发苍髯老者闻之,出大厅迎,施礼曰:“贵客临门,恕老朽未能远迎,幸会,幸会。”周还礼曰:“晚辈乃一郎中也,免称贵客,何劳长辈出迎?惭愧,惭愧。”双方寒暄数语,周请入大厅。宾主落座,周拱手问曰:“闻长辈略有小恙,不贵体有何不适?”老者曰:“贵客远而来,沐浴衣,后洗尘风,言之不迟。”遂令仆人领周沐浴,并备酒宴以待之。
  周浴后新衣,焕然一新大厅,见酒宴备齐,桌上摆满山珍味酒佳肴,周平生从未见之,馋涎欲滴。宾主入座,举杯畅饮,酒过三巡菜过味,周曰:“晚辈尚未为长辈诊脉,此盛待,实为心愧也。”老者哈哈笑曰:“实言告,老朽无恙,请郎中至此,乃表谢意也。”周不解,惑曰:“适吾劫,亏小姐相救,吾尚未谢之,吾有何恩谢耶?”老者曰:“三年前,青龙山间,老朽之小女狼追逐,多亏郎中出手相救,免杀身之祸,可记否?”遂拍手唤曰:“女儿,还不出来相谢?”见一貌女子从内室出,纤纤细,上前施大礼曰:“谢君当年救命之恩。”周视之,乃涂小娟也!猛忆起当年驱狼救兔之事,惊曰:“莫非小姐乃当年遇难之白兔也!”小姐答曰:“然也,吾当年修炼未成,出外游玩,不幸遭狼攻,颈咬伤,险些命丧狼口,亏君救吾时,逃过一劫,可记否?君为小女包扎伤口,请君视小女颈之伤疤。”遂解开衣领,周润视之,小娟颈上伤疤赫然!
  宴后,天色已晚。周醉意已浓,排于寝室过夜,寝室内香气缭绕,沁人心脾,雕香榻,褥鲜艳。周酣睡至天明,洗漱餐毕,见一老妪入室,自言乃小娟之姑母也,谈数语,言入正,曰:“为报郎中救命之恩,吾兄愿将小娟许配君为妻,小娟亦愿也,吾兄与小娟赧于开口,吾为媒,君可愿否?”周虽小娟为异,兔族也,然早已爱慕,之不得,欣然允之。
  择吉日,周与涂小娟拜堂成亲,涂府内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亲友一堂,举杯庆贺,热闹非凡。。
  蜜月后,周虽食来张口,衣来张手,然心情不悦。一日,其呆视药箱,心:此虽享乐,然非长久之策,于此闲居何时终?不如持幡行医悦也。小娟视透其心,谓其曰:“见夫君久居岳父之家烦矣,夫有何胸臆?尽言之。”周坦言曰:“吾乃郎中也,应为民救死扶伤,吾愿悬壶于陋室外,为民尽力也。”小娟倍感动曰:“夫君如此仁爱,妾愿随之。”
  涂府挽留不住,岳父赠银千两为周建诊所。周携小娟辞涂府,重踏行医之。于青龙山建一宏大诊所,内含门诊、针灸、病房、药房与出纳,并徒数人,因小娟助之,病皆愈。其声籍甚,医者络绎不绝,长盛不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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