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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悦己症
明朝天启年间,河阳紫山村,有一富家子弟,姓刘士春,其自幼喜好琴乐,乐善好施,弱冠后患悦己症,无论何人其办事,其超重面,不惜耗重金而助之,以悦己之仁也。其父叹曰:“吾卒之后,士春儿将一无所有,吾无可奈何也!”
其父言中,父母卒,刘士春当家,视钱财如粪土,琴友来访,弹琴盛宴待之,贫朋上门,赠送钱财助之。若遇饥荒之年,其典卖田园,则于门前施粥赈灾,以显其仁。如之行,不足三年,其全部家产荡然,其一贫如洗也。
刘士春身无分文,剩古琴一把,然其豁达开朗,背琴云游,漂泊下,日于市井村头弹奏,以卖艺勉糊口,度日如年,苦也!
一日午后,刘士春行至湖枣阳狮子山,正遇秋雨绵绵,无处卖艺,断了生计,其饥肠辘辘。见山脚下有一山洞,欲进洞避雨,猛见洞侧草丛中有一人横卧,士春大惊,细视之,乃一须发皆白之老翁,已过古稀,近前抚鼻,尚有气息,疾呼,老翁醒,询问,方老翁乃药之人,背篓行于山坡,雨中滑,不慎滚落山下,摔昏,幸得士春救之。
刘士春扶老翁入山洞,稍息,老翁动身躯,幸无大碍,谓士春曰:“幸得恩搭救,请老朽拜之。”言罢,欲跪行大礼,士春忙扶起而拒曰:“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何必如大礼?”老翁士春甚饥,遂从背篓中酒食以餐之,二人边食边谈,老翁从篓内出一束草,曰:“吾乃药之人,行于山野,无以相报救之恩,将草送与恩,草乃艾草也,稀缺不可,珍贵异,可赘瘤之疾,效也。”士春救人不图报,然闻艾草能济病,遂下。老翁告艾草如何用之,士春默记于心。
二人分手,天色已晚,刘士春见山腰有一寺院,白水寺,遂扣门宿。寺院值班老僧开门纳入,粗茶淡饭热待之。老僧法号惠,饭后茶余,士春见惠耳畔有一蛋大之肉瘤,来晃荡,甚可笑,心:吾有艾草,何不试之以验其灵。遂言试之,惠为肉瘤之疾苦恼难忍,岂有不允之理?士春按药老翁传授之法行之,用艾草一支缠肉瘤之,后点燃艾草一支,绕前一支熏烤之。约片刻之后,肉瘤噗然落之,长肉瘤之肤留铜钱般之痕,惠大喜过望,连赞神奇而荐曰:“吾乃贫僧,四大皆,无钱财谢之,山下邬店村有一财主,姓邬万财,其肩生一巨瘤,大与头同,其声称若有人为其愈,愿分家产一半而谢之,吾与其曾同医问药,同病相怜也。吾为施主修书一封,明日可见之。”
刘士春无为钱财,然经验,见艾草神奇之功效,心大悦,既艾草能顽疾,何不以得酬金而资助众贫。日凌晨,士春辞老僧,下山至邬店村,寻至邬万财宅居,投上老僧之书。邬万财阅之,喜出望外,将士春让进客厅。
邬万财之肉瘤令人骇然,大可如斗,挺然长于左肩之上,如颈生双头,因肉瘤挤之,头无法转动,双目视物然,吓煞人也!万财身穿长褂,因领口小,难容双头,长褂得斜披于肩,如和尚身披袈裟般。士春见其病严重,不敢大,有上之经验,如法而行之,其得心应手,熏烤半个时辰后,大肉瘤咚然落地。万财去掉顽疾,欣然转动头部,运动自如也,其激动不已,当跪地,不悔前言,愿分一半家产以谢之!
当日中午,邬万财大摆筵席,请诸亲友以贺之,酒席间,其一申明,必分一半家产付与士春,以表谢。刘士春闻之,自有算,欲将所得一半分散众贫民,以显其仁也。
邬宅巨大,分前中后三院与后园,屋室俨然,正厢有序,前出廊后出厦,雕梁画柱,占地亩。邬万财有田产数十顷,分散于村外四方。家产如何分之?万财尚无准日,刘士春耐心待之,暂住中院厢房,有一仆童侍候之。
刘士春闲来无事,于邬宅闲转,一日傍晚,转至后园,院内亭台水榭,木繁茂,正赏之时,忽闻后院绣楼上传出丁丁之琴声,所弹之曲乃《高山水》也,琴声婉转悠扬,旋律时隐时现,犹如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忽而节奏澈泼,犹如山间溪,潺潺不息,凉欢快,急下。士春顿起雅兴,遂仆童来古琴,欲于亭内弹奏之。楼上又弹古曲《渔樵问答》,曲调轻盈明快,甘而优雅。士春遂伴奏之,其琴声绵绵,低沉委婉,琴声伴奏琴声,曲调悠然自得,飘逸洒脱,二琴合奏之,相得益彰,仿佛闻渔樵一问一答,似闻摇橹哗哗与伐木咚咚之声也。
曲终拨当心画,刘士春调试琴弦,欲奏下曲,时,却见从绣楼之上走下一女子,年方十八,艳如,翩翩作细步,婀娜随风转,摇动一身香,随风扑面来。仆童介绍,女子乃邬家小姐,丽秋,邬万财爱如掌上明珠,日习书画,喜琴乐。士春忙施礼曰:“小生不,多有冒昧。”丽秋还礼曰:“为吾父割瘤除疾可乃生也?小女有礼矣.”二人寒暄数语,亭中落座,谈曲论琴,十分惬,互有爱慕之,皆有相见恨晚之也。至掌灯,二人,呈恋恋不舍之也。
当晚,邬丽秋其父表明,愿将终身许配刘士春,不予邬万财满口应允,丽秋甚感外,父何用心也?邬万财另有盘算,肉瘤除之时,其激动不已,不失前言,兑现将一半家产分与士春,然事过静,深一半非小数也,后悔莫,正无计可施之时,恰女儿出愿以身相许士春,若士春招赘,其所分一半非旁人所有?焉能不允之?
邬万财急于事成,日将事言明于刘士春,事出突然,士春心虑:邬小姐年轻貌,又操琴高手,乃吾音也,婚后琴瑟鸣,亦乃乐事也,然终身之事非儿戏,须谨慎待之。士春遂将己之家境与己之为人言出,笑曰:“吾视钱财如粪土,乃散财之人也,请邬员外三而行之。”万财闻之,大为惊异,暗忖:天下竟有如之人?怪哉!然汝若招赘,无权支配吾家财产,汝如何散之?遂曰:“无妨,若遇急难之人,略施钱财,可也。”士春施大礼曰:“邬员外若不嫌弃,晚辈应允婚事,岳父大人,请晚辈一拜。”
时莫测,三日之后,邬万财又生变故,其肉瘤未除之时,四处医问药,无效,其肩生二头,形如怪物也,人皆惧之,亲朋好友皆疏远之,市井店铺皆拒其入之,其无颜见人,日蜗居家中,心火愈旺,脾气暴躁,无故骂佣人,责怪妻小。其遭众抱怨记恨,家宅不。万财疑宅内有鬼作祟,遂请一姓单之术士驱鬼,单术士至邬宅巡视,言宅内有恶鬼,鬼之妖力极深,难以驱也。万财闻之而惊曰:“如何为好?请大师明之。”术士言出禳之法:年月初三日,于宅内设一净室,一颗人头祭之。万财骇曰:“杀人犯法,吾何处寻人头而祭之?”术士阴笑曰:“处偏僻之地,杀一人有何难哉?”万财心切,允之,遂至月初三日,出巨资,心腹家人至野外拦劫人,后杀头祭鬼,已两年矣!然年事有变,肉瘤已除,分家将至,明日月三日,何为也?
邬万财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终出毒策:杀刘士春以祭鬼,其乃云游四方之外地,灭其而无人究也,以全家产而不其散之,若女儿晓,亦无奈何也,两全其之策,何乐而不为之?
日晚,刘士春入睡。邬万财心腹家人将屋门锁之,悄然置祭坛,等三至,士春之首级以祭之。士春酣睡,心无旁骛,梦中尽与邬丽秋婚后散财之事,忽急促敲后窗之声惊醒,闻邬小姐促曰:“刘子,逃矣!”士春起身,撕开后窗纸,隔窗疑曰:“吾择日拜堂成亲,为何临喜而逃?小姐莫非不如也?吾已深爱之。”丽秋心急如焚,略叙其父祭鬼之事,催曰:“吾与汝若有缘,续不迟。吾送汝切刀一把,断窗棂,迅逃之!”言罢,邬丽秋将切刀送入,然离去。士春刀,己临危,倍感急迫,其不,己已成坐上宾,因何欲成刀下鬼?其不顾多,砍断窗棂,爬出卧室,夭夭逃之。
三至,邬万财家人刘士春首级,家人至其卧室,见士春已破窗潜逃,何来人头可?万财闻之大怒,疑其女儿报,遂家人唤小姐,寻之,未见小姐之踪,万财愈怒,大骂家人,然骂有何用?无人头祭鬼如何?急之下,万财突对策,吾除之肉瘤似人头,何不之以用?遂将肉瘤置供桌之上,燃香焚纸,跪地祷之。
刘士春逃离邬家,慌不择,逃进田野,一脚踏,掉进枯井之内,幸好未伤筋骨。熬至天明,呼喊救,无以应,焦急时,忽见一条粗绳从半悬而降之,绳头入井下,士春惊喜,抓紧绳头,绳徐徐上升,士春至井上,终得救之,绳倏然消失,士春惑然之时,药老翁忽现于目前,士春老翁救其性,行大礼谢之,其明之,老翁非药,乃仙人也!于山洞前巧遇时,乃老翁故作坠崖状以试吾善恶也。士春曰:“谢仙人搭救,现吾恶人追杀,请仙人一逃生之。”仙人问曰:“何人介绍汝至邬家?”士春答曰:“乃白水寺之惠僧也。”仙人曰:“请汝尽快至白水寺暂避,善恶自然明矣。”言罢,仙人闪而不见之。士春望跪拜,谢仙人点。
刘士春至白水寺,惠见其而疑问曰:“闻施主获巨额酬金,为何狼狈至?”士春苦笑曰:“何来酬金?吾险些送矣!”遂将连日之遭遇祥述之。惠闻罢叹曰:“贫僧早闻邬家年年祭鬼,孰不乃杀人祭鬼也,上竟有如恶事,阿弥陀佛。”士春曰:“邬万财杀人祭鬼,滥杀无辜,吾欲至官府告状,请高僧为作。”惠曰:“施主用奇药为贫僧病,吾自可作,现邬万财杀人祭鬼,无可,然佛家有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请施主待矣。”
二人正议论之时,见邬丽秋匆匆而至。刘士春迎而问之:“小姐因何至?”丽秋喘息曰:“吾不逃之,遭杀害,吾父已吾报子,四处寻吾,全然不顾父女之,声言欲杀吾而其怒,吾不得已而逃至处,不于见到子。”遂将日邬宅发生之事祥述之:晨,邬万财与单术士翻脸。前两万财用人头祭鬼,祭后,人头不翼而飞,万财认为鬼之享。用肉瘤之,孰术士登门问罪,言万财敬鬼不诚,鬼大怒,令万财重用人头祭之,若不然,欲降灾于邬家!万财为难,杀人焉比宰鸡之易也?士春已逃矣,何处寻人头?万财术士融而饶之,誓明年定用人头祭之。然术士不依,万财激怒,反唇讥之,言吾肉瘤已除,邬宅然,鬼奈吾何也?二人争执不休,险动手而厮之。
闻邬丽秋之叙,刘士春谓惠曰:“现闻邬小姐之言,邬万财杀人祭鬼乃实也,要抓获单术士,则足矣。”惠允之曰:“阿弥陀佛,残害生灵,佛亦不容也,现有可,贫僧愿书诉状以讼之。”
枣阳县周大人地山高林密,地旷人稀,民风愚钝也,然焉竟有杀人祭鬼之举!阅刘士春之状纸,惊怒,派人捕邬万财与单术士至衙。经开庭审讯,二人招供,万财术士之唆使,杀无辜人,人头祭鬼属实。术士供认,为研制长生不老之药,需配人之脑浆,借万财驱鬼之,行借刀杀人之实,盗人头祭,脑浆配之,然年万财以瘤之,焉有脑浆可?术士借鬼之口,索要人头而生争执矣。
案大白,按大明律法,邬万财与单术士判极刑。刘士春与邬丽秋结为伉俪,继承邬家之全部财产。。
刘士春拥万家产之后,又犯悦己症,欲一半家产施于白水寺,遭邬丽秋异议。悦己症乃心理疾病也,需心。惠和尚见士春出手过于大方,遂劝其曰:“乐善好施固然可嘉,然不能全然顾颜面不顾己而为之,天下之穷人广矣,施主虽有万金之财,能普救天下之众贫乎?应救急而不救穷、救难而不救贫,乃为人正之处也!”士春闻言,茅塞顿开,轰然省悟,悦己症愈矣。自,凡有,士春皆斟而施之。
惠又曰:“善有善报,凡善遇难,神仙怜悯,必救之,善必得善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