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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可以明天去吗?”夏晴说:“我刚刚才回来,先休息一下。”
“不!”刘离斩钉截铁地说:“大脑受伤,非同小可,必须先确认情况之后才能放心,到时候如果没有发现其它问题,只是失忆的话,那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桀·明本想抱怨一下的,自己忙活了一天还饿着肚子呢,结果不能坐下来吃饭,还好赶去健康院,但是听到刘离说大脑受伤的严重性之后,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能怪自己太倒霉咯!你说夏晴也是的,好好的干嘛失忆啊,害得人家陪你们一起挨饿。
他们出了大厦的门,一辆汽车停在他们面前。从外观来看,有点像布加迪威龙的陶瓷特别版,这辆车看起来正常多了,它是有车轮的,夏晴能够想象它在公路上飞驰的样子,不过这辆车的尾翼看起来很夸张,车的底盘两侧也有一对小翅膀。在夏晴看来,这对翅膀很搞笑,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足以产生升力。
三人坐上了汽车,刘离打开智核,再次确定了终点,汽车发出强劲、低沉的引擎声,朝着太阳坠落的方向驶去。虽然在启动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带劲,但是行驶起来的时候汽车是非常平稳、安静的。完全听不到任何噪音。夏晴只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和路人的笑声,整个城市显得很安静。
在穿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汽车并没有减速,直接飞驰过去,这时候路口刚好没有行人。这时候一个疑问在夏晴的脑海中出现:“汽车是怎么知道路口没有人的?”它一刻都没有减速,沿着既定的路线向前飞驰,似乎根本不考虑路口会有行人。夏晴注意到,凌越的街头是没有红绿灯的。
这个时候,又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他们前方。一群人正在穿过路口,汽车依然没有减速,而行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夏晴他们乘坐的汽车正在飞速靠近。
恐惧瞬间涌上夏晴的心头,她意识到这场车祸已经不可避免。她看向桀·明和刘离,他们都微微闭着眼睛,刘离甚至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歌,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对即将到来的事故毫无察觉。
夏晴伸出手去,拍了拍刘离的肩膀,让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她知道谁也改变不了结果,汽车是无人驾驶的,连方向盘都没有。而且以现在的车速,即使是急转弯也不能保证能避开。
汽车在穿过十字路口前忽然一跃而起,从行人的头顶穿过。夏晴惊讶地发现汽车底盘上的那对搞笑的小翅膀忽然张开了,翼展看起来有六七米,而这辆汽车夸张的尾翼是它能够一跃而起的关键。
夏晴好半天才将自己狂跳的心脏安抚下来。刘离转过来疑惑地望着她,因为夏晴刚才过于紧张,拍他肩膀的时候也用了很大的力量。
“怎么了?”刘离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是我杞人忧天了。”夏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有解释自己刚才的表现。
“早该想到的”,她心想:“我已经乘坐过飞行汽车了,为什么没想到这辆汽车也有飞行功能呢?”
汽车飞过十字路口之后,又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健康院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从地球事务署出来之后,到健康院还不到十分钟。
但这健康院的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牌面,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建筑群,构成它的每一栋楼都不超过五层。夏晴没法把它和地球的医院联系在一起,比起医院,它更像一个科研所。
进入其中,三人坐在了一张长椅上,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她身穿驼色连裤袜,一双浅口高跟鞋,虽然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但是穿的都是日常着装,她不像是健康院的工作人员。她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三杯水。她微笑着低下身,三人各自取出一杯水。
“看来我们只配得上机器人为我们服务。”桀·明调侃道。夏晴这时才知道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孩竟是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多好啊!又漂亮又温柔。”刘离轻轻一笑,抬起杯子抿了一口。
“而且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桀·明附和道。
“呃……”,刘离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这话谁教你的?”
“这个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机器人永远不会伤害人类,所以人们在它们面前可以无拘无束。”
刘离的眼珠转了转,他能想象到,桀·明在家里只有机器人和自己的时候,他会把机器人当成是宠物吧。有些机器人,从外表来看和人类一模一样;而有些机器人被做得十分可爱,小巧的、毛茸茸的、眼睛水汪汪的那种。等到他长大了,会发现人形机器人还有很多妙用,比如说……呃,他还只是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浅蓝色罩衣、戴着白色口罩的人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女人。夏晴这一路走来,发现凌越人的身材普遍很高,在自己零星的记忆中,她生活在一个中国南方的城市,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可是在凌越,她几乎变成了一个矮个子,这里的人普遍身高似乎都在190厘米左右,180的女生算是比较娇小的那类。自己的哥哥刘离,目测身高在195左右。
这个又高又壮的女人看着夏晴用凌越语说:“您就是咨客吗?”她没说“病人”,而是说“咨客”。夏晴在脑海中反应了一会儿,还是听懂了这句话。
夏晴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为您进行全面的检查,请问立即开始吗?整个过程大概需要半新时。”尽管她的脸被口罩遮住,夏晴还是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温和的笑意。
夏晴转过头去看刘离,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刘离摊了摊手,用蹩脚中文说:“这个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但我作为你的哥哥,以负责任的态度建议你立即开始检查。“
身穿浅蓝色罩衣的女人听到刘离说中文,问道:“你们是从中文区来的?”
刘离想了想,说:“差不多吧,我们都懂中文。”
于是她也用同样蹩脚的中文说:“我听说精通一门地球语言之后就能加入地球事务署,乘坐飞船到地球去,我最近也在‘私人世界’自学中文,你们听我的发音,觉得达到要求了吗?”
刘离有点无语。他说:“拜托你敬业一点好吗?先给我妹妹做体检。”
那女人心有不甘,悻悻地转过身,将夏晴领进了一个房间。
要开始工作了,医生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和刚才那个脱线的阿姨判若两人。让三人瞬间觉得空气沉重起来。特别是夏晴,她在担心,自己的问题有没有那么严重啊!刚才还脱线的人为什么一下自己变得这么严肃认真。
“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医生用凌越语一字一顿地问。
桀·明和刘离都摇了摇头,他们不清楚夏晴的情况。
夏晴回答说:“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以前发生的事,我大部分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世和家人都忘记。”
刘离闻言,神色凝重地看着夏晴。
“我要用最精密的扫描设备来为你检查。”医生也神色凝重地说。
夏晴往房间内看去,那里有一台庞大的机械,从结构上来看就像地球的核磁共振仪。
刘离和桀·明都退出房间,检查开始了。
医生不慌不忙,一边和夏晴用蹩脚的中文聊着天,一边调试机器。
她让夏晴躺在机器中,夏晴照做了。很快一股倦意涌了上来,这台机器有催眠的作用。夏晴只觉得越来越放松、越来越困倦,聊天还在继续,她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一个小时之后,医生走出房间,却把刘离叫到了另一个房间。
“根据资料显示,你是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医生说。
“是的,我能先知道我妹妹的情况吗?”刘离有一点担忧,但只是一点,以凌越现在的医疗技术,应该还没有什么疾病算得上棘手。
“出于对于她隐私的保护,我只能把她的一些情况告诉你一个人。”
刘离点了点头。
“首先是她现在的情况,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她失忆的原因也找到了,只是记忆蛋白受损而已,而且这种损伤很快就能治愈。”
刘离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的记忆并不能立即恢复,在一段时间之内还会出现失忆的症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离也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我要说的是两点:第一点,你妹妹的体质非常特殊,有些甚至超出了我们目前的理解,比如说,她的骨骼里竟然没有金属。”
刘离感到有一点紧张,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骨骼不是自己的,而是人工合成的,这一点你知情吗?”医生盯着刘离的眼睛。
刘离点了点头。
医生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接着说:“她的自愈能力非常惊人,我们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当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说那些超能力者,他们的体内除了正常的脏器以外,还会出现一些其它的器官。我们的医疗手段无法对他们的身体展开研究。我想……你的妹妹就属于这种情况。”
刘离还是很紧张,但是他对医生说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
“我要说的第二点,你妹妹的体内有另一个人的DNA,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消息倒是让刘离感到很惊讶。不过他也很快理解了,夏晴在地球呆了这么久,遇上喜欢的男孩子并且发生关系,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那个男孩竟然在夏晴的体内留下了DNA,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甚至连安全措施也没有。
更可笑的是,夏晴失忆了,很可能把那个男孩也忘记了。
“你现在还没有对她进行治疗吗?”刘离问。
“对,我们只是进行了检查而已,具体的治疗有几个方案,我们要和患者商量之后决定。”
“能不能暂时不要治疗?”刘离说。。
“什么?”医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刘离:“你在说什么啊?如果不治疗的话,失忆的症状也许会自愈,但是她以前的记忆不会自己恢复的。”
“事实上,我不希望她的记忆恢复。我带她来健康院,只是想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刘离将头埋进手中,仿佛正在为一件重大的事情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