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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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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杨木乐那里离开后,我一路上心不在焉,在想着铃的事情,还有杨木乐的话。越想越觉得我是一个很卑鄙的人,无论是对于铃还是杨木乐来说。我渴望留在铃的身边,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放手,但是在关键时刻却犹豫了起来。对于杨木乐,我利用着他的好心,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不断地戳他的痛楚,虽然他本人说早已看淡了,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而我却一直在对他做着卑鄙的事情,由此看来,我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呀。
  心里自嘲了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的门口前,我看着熟悉的家门口,第一次有了陌生的感觉。心里无限感慨,总觉得就像是过去了好多年一样,令人怀念。
  我看着门口,却不敢进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我还没有做好面对铃的准备吧。
  这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老妈的声音,“铃,别玩游戏了,快点去做作业了。”
  铃不情愿地回应了一声,然后便无动静。这个熟悉的温馨的日常,即使我不在了,也一样存在着,大概我是可有可无的吧。
  我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了后面,远远地透过窗户看着铃的房间里面(我家的结构是两层小楼,铃住在一楼)。铃并有发现我,而是在写作业,全神贯注。
  我不禁看的入了下神,好久,好久没有像这样能够静静地看着铃了,心里觉得有一丝欣慰。大概铃永远也不会知道吧,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总是喜欢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铃的房门突然开了,吓了我一跳,连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看向里面。
  是老妈开门进来了,她端着一盘西瓜,想要给铃解解暑。但铃却很不情愿地说:“老妈,说了多少遍了,进来要敲门呀。”
  老妈缓缓说:“反正是我女儿的房间,敲不敲有什么关系?我给你拿西瓜过来还那么多的怨言。”
  铃气的跺了跺脚,说:“好了好了,你赶紧出去吧,我还要复习呢。”
  老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随后就走了,但她在门口转身关门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好像发现我了我的存在,吓得我连忙蹲下。
  不过,好像有点奇怪呀?我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而且这是我家呀,为什么我要偷偷摸摸地像个小偷一样呢?想了会,终究还是我害怕和铃见面,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喜欢逃避了呢?真是讨厌。
  在我懊恼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开看发现是老妈的短信:“你再这样偷偷摸摸不进来,我就告诉铃了。”
  这女人,真的发现我了,而且还发短信过来,简直就像是在威胁我一样,我有什么可以让她威胁的地方吗?不过我还是怕她告诉铃,让铃知道我在偷偷摸摸地看着她,那样的话我的印象不就全没了吗?
  我回了“别。”的短信,随后就从正门进到家里,果然老妈就在客厅里,在沙发上上坐着,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偷偷摸摸看铃的事情,移开了目光,不敢跟她对视。
  但出乎意料的,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在后面偷偷摸摸地看铃(按照平常的话她可能会追问到底)。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铃还在里面写作业,你也看到了,进去的时候小声一点。”说完后就上二楼去了。
  我愣了下,看来她确实认为我和铃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还是谢谢她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老妈呀。我走到铃的房间门前,整理了了一下思绪后,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诶,老妈不是说了进来要敲门的吗?”铃不满地说了句,但转身一看是我,神色顿时变了,但又随即变回很平静的样子,当作没看到我一样转回身继续写学业。
  嘛,这种情况我也想到了。我咳了声,缓缓说:“那个,对不起呀铃。”
  铃不理会我,继续写作业。
  真是有点难缠了,我提高了语气说:“铃,你要是不理我的话我就走了,回学校了。”
  终于,听到我这样说,铃转过了身体,看着我,淡淡说:“要走就走吧,反正老哥你做什么事情我也管不着,不用告诉我的。”
  还在生气吗?我说:“铃,对不起了,你还在生气吧,我向你道歉。”
  “哈?你在说什么?”铃把眼睛看向别的地方,嘟着嘴说,“老哥你什么都没有做呀,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就是,之前在街上,我让铃你生气的事情。”我说。
  铃哼一声淡淡说:“那件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我根本就没有为这件事情生气呀,老哥你多虑了。”说着又赌气一般的转回身不看我。
  这完全不是不生气的样子吧。我想了想,缓缓说:“铃,你先转过身来,我想跟你谈谈。”
  铃说:“老哥我现在要写作业了,老哥你别来打扰我,你不是要回学校了吗?赶紧走呀。”
  真是,有点难缠了。我径直走到她身旁,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铃挣扎着说:“老哥你在做什么呀?你弄疼我了。”
  “因为铃你完全不肯听我说话嘛。”我说,“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后面那句话的语气小了起来。
  铃还是没有看我,眼睛看向窗户外面。
  我沉默了下,说:“铃,你就不能先听我说一下吗?我……我不想和铃你有隔阂……”
  听到我的话,铃的眼神颤动了下,似乎漫不经心又似赌气地说:“隔阂什么的,不是老哥你自己弄出来的吗……”
  铃说的没错,我也无法反驳她的话。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我想修复和铃的关系,和铃和好。我吞了吞口水,说:“对不起了,铃,我……因为最近有烦心的事情,所以才会那样子做,抱歉了,我心里其实并不想这样的……”
  铃终于看向了我,她的眼框有点红,说:“所以老哥你就和我拉开距离了,心里明明有烦恼了却不跟我说,把我当成外人的不是老哥你吗?这两天也是,突然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不回家了?我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对不起了,铃。”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以说的话。
  铃眉间抽动了下,缓缓说:“算了,我也并不是小气的人,而且我也想和老哥你和好,这次就算了,原谅你一次了。”
  “谢谢你了,铃。”我高兴地说。
  “不过可先别高兴地太早。”铃说,“我原谅你是有前提的。”
  “前提?什么前提?”我问,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又是要给她买东西吗?这个月我可是已经捉襟见肘了,实在拿不出钱了。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铃小声地说了句,”穷鬼,我又不是想要买东西,为什么总要那样子想。”
  “那,铃你的前提是什么?”
  铃哼了下,说:“想知道前提的话,就先和我对战一场,赢了我再说。”说完就把psp扔到了我面前。
  真是有够拐弯抹角的,还是说傲娇?当然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要是说出来的话惹得铃又生气了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对我来说,和铃一起玩游戏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们两个开始玩拳皇对战,虽然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赢下铃,不过我看她一处于劣势脸色就变得阴沉,要是我一下子就赢了她万一让她生气就不好了。也罢,就先让她几局吧。
  于是我连着几局都输给了她,铃也愈发得意,得意地说:“我就说之前只是手感不好而已,我怎么可能会输给老哥你呀。”
  又放水输了一局后,铃更是得意,说道:“老哥你也别灰心嘛,待会我让让你,不会让你一局都赢不了的。”
  真是有够嚣张的,稍微赢了一点就沾沾自喜了,真是很符合铃的个性,不过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吧。不过,玩了这么多局了,是时候发挥真正的实力了。
  就在我想使出全力的时候,铃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铃看了一眼之后,就挂掉了,想继续和我对战。
  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从铃看到手机的号码露出的表情后,我就大概能猜出是谁打过来的。我问:“是,刘佰陌打过来的……”
  铃嗯地点了点头,说:“不过现在我正和老哥你玩的高兴,待会再给他回个短信吧。”
  铃真的是在这种事情有点呆了,我必须要纠正她一下。我说:“男朋友的电话可以随便挂的吗,万一要是让他多想了怎么办?”
  铃说:“佰陌才不是那样的人。”停了下,看着我,“老哥,你怎么知道我和佰陌开始交往了……”
  “我……”听到铃亲自说出来,心里有点痛。我想了下,笑着说,“老妈告诉的吧?”
  “诶,老妈?”铃皱了下眉头。遭了,我一不留神就说错话了,这件事本来是林丽华跟我说的,但林丽华应该不想让铃知道我和她有关联这件事吧,我不能跟铃说是林丽华让我和铃好好谈一谈的。我就随口说了是老妈告诉的,要是老妈其实并不知道铃和刘佰陌交往的事情,或者待会铃和老妈一对质,不就完了吗?
  “老妈这个大嘴巴,都说了不要告诉别人了。”铃轻轻嘟囔了句。
  还好,我心里松了口气,铃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妈。不过为什么告诉老妈也不告诉我呀,这也太不信任我了。
  过了片刻,铃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老哥我们继续对战吧。”
  “啊,铃,这个游戏先放在一边吧,你还是先回刘佰陌的电话,游戏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玩的……”我说。没错,这才是正确的选择,铃应该先把男朋友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样才是正确的交往的关系。
  然而铃这时却突然低下了头,阴沉着脸,把psp放在了一旁,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铃,你怎么了?”我问,察觉到她的异样。
  铃咬着唇小声说:“看到老哥你来向我道歉了,还以为老哥你真的反省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我?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苦笑说,“比起我们的事情,你还是先给刘佰陌回个……”
  “老哥你好吵呀,我现在就要和老哥你一起玩游戏啦。”铃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大声说道。
  “铃?”看到铃这么突然激烈的反应,我愣了愣,不知所措。
  “有什么问题吗?”铃又说了句。
  “没,没什么问题。”我说。
  铃淡淡说:“那就快开始吧。”说着又拿起了一旁的psp。
  铃会这么激烈的反应我也无法得知,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要是再说别的话恐怕就真的要惹她生气了。
  过了几分钟,打完游戏,不过铃这时似乎对游戏的胜负并不在意,淡淡说:“老哥,你不是想知道我原谅你的条件吗,这个条件就是明天和我去看电影,可以吧。”
  “诶,这个……”我没想到铃说的前提是这个,这个完全不是条件吧,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奖励了。想起之前我们两个想看电影时我让她先去刘佰陌那边,她那时候说了后面会补偿我的,应该就是现在吧。看来铃真的很想和我和好,所以也想借看电影和我化解之前的分歧吧。
  “可以吧?”铃又看着我问了一遍。
  “可以呀,只要铃你愿意的话。”我微笑着说。
  铃脸上充满了笑容,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现在没时间,我还要复习呢。”说着她拿出了手机,搜寻着明天上映的电影,“我们先决定明天看什么电影吧?”
  她一边浏览明天上映的电影一边说:“这个吧,《那些年》?”
  “诶,还是这个吧,《蜘蛛侠》。”也凑过去看了下说。
  “那《金刚》呢?”
  “柯南?”
  “柯南?”
  “可以吧。”
  “那就《名侦探柯南》了。”
  最后我们决定了去看《名侦探柯南》的剧场版,铃的脸上也久违地看到了笑容,她应该也是很期待的吧。我的话自然是不用说,能和铃在一起本身就很开心了,借此把我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也好。
  在我和铃讨论着明天什么时候出发的时候,铃的电话又响了,这时候我清楚地在屏幕上看到“刘佰陌”三个字。铃似乎也觉得应该接一下电话,毕竟游戏已经打完了,电影也已经决定好了,也没有理由去挂掉吧。
  铃站起来,坐到床上去接刘佰陌的电话,还真是有少女心呀。热恋中的少女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喂,佰陌吗?”
  “……”
  “明天?”
  “不行,明天我有约了。”
  “……”
  似乎是刘佰陌要约铃明天去哪里约会吧,但是铃拒绝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吗?男朋友的约会推迟掉,真的不会让他多想?而且拒绝的理由是已经和别人有约了?铃你真的是太迟钝了。
  接完电话后,铃依旧是兴致勃勃地想和我讨论明天看完电影后做什么。我咽了咽口水,微笑说:“铃,要不,电影的事情迟些吧,还是和刘佰陌先去约会吧……”
  “老哥你吵死了!”铃看着我,原本满脸笑意像是爆发了一样突然消失,大声说,“不要再说佰陌了!”
  “铃?”我看着她,不知所措。
  铃的眼圈红了起来,说:“为什么,老哥你这不是完全一点都没有再反省吗?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吗?老哥你就那么讨厌跟我一起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讨厌跟你在一起呢,我求之不得呢?”我连忙说,看到铃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是啊,我怎么可能会讨厌铃你呢?我甚至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呀,但是这是不现实的,所以我才这样做。铃,我们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呢?所以,现在我的决定是正确的,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一直像这样犹犹豫豫的话,我是没有办法放手的。我从杨木乐那里,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想法。我做不到像杨木乐那样,但我起码想作为一个合格的哥哥,可以让出自己的时间,让铃你可以更开心,这样,我也会开心的。
  铃眼眶仍是红着,问我:“那为什么我想和老哥你一起玩的时候,老哥你都要拒绝呢?玩游戏是,看电影也是,为什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铃怎么可能做错呢?”我低下头,心里感情在拼命地隐藏,握紧拳头,“我……我只是想,让铃你和刘佰陌能够有更多的时间而已,这样的话,铃你会更高兴的吧。即使……即使……铃你是优先考虑男朋友的事情我也觉得没关系,只要铃你高兴我就会高兴……”不行了,心里的感情,就像喷泉一样要喷涌而出,虽然在极力遏制着,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闭着眼睛,不让铃看到我的样子。
  “那算什么呀?”铃用哭腔说了出来。
  “铃?”我睁开眼睛。
  铃的眼睛流下了泪水,她哭着说:“老哥你这算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说,就算有了男朋友我也不能把老哥你放在第二位呀,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呀?老哥你这样说,不就是说……我在老哥你的心里完全不重要吗?就算我优先考虑佰陌的事情,你也不在意吗?”
  “怎么可能不在意呀?”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情感涌了出来,眼泪流下,“我怎么会不在意呀,明明不懂我的感情。我吃醋吃的要死,听到铃你有了喜欢的人我心里很痛苦呀。但是,为了铃你的幸福,我必须要这么做呀。就算铃你把我放在第二位,就算会优先考虑男朋友的事情,我也必须要不在意,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呀,我想要做铃你的哥哥呀,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老哥……”铃扑了过来抱住我,哭着说,“我也是啊,就算老哥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就算老哥你把我放在第二位,我也会笑着接受的,我也会祝福你的……可是,我做不到呀,怎么可能把老哥放在第二位呀。如果因为这样让老哥你觉得痛苦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幸福?”
  “铃,对不起,对不起……”我哭不成声说,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铃哭着说:“对不起老哥,我是说谎的,我不想以后老哥你有了女朋友就把我放在第二位,我想一直在老哥你的心里是最重要的呀!所以老哥,你不要自己就先放手了呀!”。
  “真是……好狡猾呀……”我也流着泪说。铃你真的好狡猾呀!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不是,让我没有办法回头了吗?但是,心既悲伤又开心。好痛苦呀,即使是作为你的哥哥,我也不想放手呀,铃你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才这样说吧?什么时候,是我自己先开始放开铃的手呢?果然,果然我还是做不到呢?铃你好卑鄙呀,为什要说呀?
  “对不起,铃……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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