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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拿下,发动群众斗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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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叫吴三凯,是吴荫拱的同宗侄子。”
  山羊胡把谢启拉到一旁的树荫下,用胡子点了点刚才带头闹工潮的那家伙,说道,
  “以前常跟在吴荫拱身边,混赌坊,追赌债,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
  谢启皱皱眉头,问道:
  “他也是这里的佃户?”
  “契上是这么写着的,而且还是租种最多田地的一个。不过,依我看,吴荫拱让他做庄头,无非是想用他来镇住这帮泥腿子。”
  “镇住?”
  “那当然,没个狠人看住这帮家伙,打粮的时候给你少报少收,平时抓他们来干点活或者代替个徭役什么的都找不到人。”
  “那他自个也种地?”
  “嘿,就那个浪荡子,会种个屁!飞鹰走狗他就在行,那些地,都是别的庄户替他种的。”
  这么一说穿,谢启顿时就明白了。这家伙无非就是吴荫拱留在庄上的代言人,现在老吴倒台了,接手田庄的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他觉得自己有戏了,可以坐正交椅成为这里的草头王了。这佃户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是碰上地广人稀的年代,或者碰上个孤儿寡母做主家,分分钟被勇狠的庄户欺负上头。
  “谢秀才,要不......咱们先回衙门找黄师爷商量商量?”
  见谢启一时无话,山羊胡子建议道。
  谢启摇摇头。如果他不能表现出“应有”的能力,估计黄贵他们是不会介意更换一个“合作伙伴”的。
  “放心,小事一桩而已。”
  谢启对着山羊胡子灿烂一笑,便稳步重新走向那群开始鼓噪的佃户。
  “你叫吴三凯是吧?”
  谢启直面那男子,朗声问道。
  吴三凯这时已经撕破了脸,也不再躲在人群后头,直接站到了面前:
  “正是。”
  “好!既然你担心影响耕作,那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一切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候夏粮的收成低于去年的,少多少,我补多少。”
  “哇——”
  这一下立马就堵死了庄户们鼓噪的由头,这有主家拍胸口包底补贴,还怕什么歉收?所以人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还有,在农田改造期间,不会让你们白白出工。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全家一日两餐我全包了。家里有孩子的,只要完成当天的任务进度,你们的孩子都会有一个鸡蛋!”
  “哇——”
  这追加的一炮,彻底把庄户们要闹腾的心思砸死了,脸上不再是愤怒和彷徨,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期盼。那可不是么?就算现在多花几分力气来修田筑渠,虽说都是主家的财产,但始终得益的还是自己,能多打不少的粮食。再说了,这打工期间也不是白打的,主家还包饭食,自家孩子甚至还有鸡蛋,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啊?
  “呸!胡说八道!哪有主家会这么好心?这说出来有谁信?”
  吴三凯往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嘲讽着道。
  “就是,就是,无非是想骗我们给他白白干活!读书人就是一肚子墨水一肚子黑!”
  他的几个同伙也在人群中振臂喝倒彩,一众佃户刚刚才泛起颜色的脸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我信!”
  突然,人群中挤出一人来,黑黑瘦瘦的,但个头可不矮,像根竹子一样。
  “王竹竿,你嚷什么?”
  那高瘦汉子一手甩开吴三凯要拦住的手,朝着谢启说道:
  “我信秀才公说的话!我堂哥就在谢家佃租着地,他说了,主家是个厚道人,干活不白干,还管饭,只要不偷懒,孩子都能有一个鸡蛋。我儿子见过他们家囡囡吃过,回到家里哭了。我王竹自问不比他们差,能干活,我也要给我儿子每天一个鸡蛋!”
  “对!对!我也听说了,谢家庄子上就是这个样。”
  “我也肯干,我也不懒,那我也能让我家闺女吃上鸡蛋!”
  “我也要,我也要!”
  “我家三个儿子,看来要多干好多才行咯。”
  “哈哈哈......”
  王竹的一番话,唤起了他们平日里听闻谢家庄的“笑话”,同时也让他们刚刚泛起涟漪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诸位,请听我一言。”
  谢启抬手虚按一下,趁热打铁道,
  “我谢家,虽然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豪门望族,但也是数代耕读传家。现在,我以孔子先师的名义立誓,方才所说绝无虚言,如违承诺,终身科场不第!”
  “哇——”
  如果说之前那两个还算是炮弹的话,这一次的绝对是核弹了。以孔夫子的名义,还终身不第,这可要比终生不举好要狠的毒誓,吓得几个年纪大的连呼不要。但这样一来,也实锤了谢启的诚意和决心。毕竟在这个年代,还没人敢拿这两样来开玩笑的。但实则在谢启的心里,这两样按自家小妹的话来说,就是个——呵呵。
  “你叫王竹?”
  谢启问道那个高瘦竹竿,待他点头应是后,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庄头了。”
  “我?我......”
  刚才还大胆直言的一个汉字顿时涨红了脸,激动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摆了。
  “你,你说什么?!凭什么他成了庄头?”
  旁边刚才给谢启的发誓蒙愣了的吴三凯突然醒了过来,跳出来嚷道。
  “凭什么?呵呵。”
  谢启冷冷一笑,
  “就凭我是田庄的地主!”
  谢启抖了抖手中的地契和租契,侧头向着山羊胡子问道,
  “刘书办,这按大元律,地主打死打残佃户,该怎么判罚?”
  “杖一百七十下,罚烧埋银子五十两。”
  书办两指捋着下颌的山羊胡,笑着答道,
  “如果全用银两抵罪,二百两即可。”
  谢启点头谢过,转而面向刚才瞎嚷嚷的吴三凯:
  “你都听清楚了?
  以往你仗着是‘冇阴公’的亲眷,在庄上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强迫别人替你耕种,逼迫他人借高利贷,还经常调戏小媳妇,欺负小屁孩,偷看老太太洗澡!”
  “我,我没,没......”
  本来吴三凯只是想否认后面三项指控的,有城里的花姑娘不去,谁稀罕庄里这些又黑又瘦的婆娘啊?但是,前两项倒是正中了他的死穴,背后那一众平时受他欺压、被人羞辱的佃户们顿时唤醒了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全都鼓噪起来,好几个手里拿着锄头的都差地忍不住要冲了上来。
  “王竹,你还在等什么?”
  谢启望着咬牙切齿的新庄头,大声吼道,
  “还不给我将他们打出庄去?!”
  “打!”
  “打!”
  “打死他们!”
  ......
  谢启看着眼前这一群人,之前还唯唯诺诺地犹如一群鹌鹑,似乎就连被刀架到脖子上也不敢吱上一声,但一旦发觉有人在背后替他们撑腰做主,便一个个发狠像守家的狼狗。吴三凯和他的几个同伙,如果不是刚才见机不妙跑得快,估计真得要被这几十个愤怒的农民锤成渣渣了。
  望着抱头远遁的吴三凯他们,谢启转过头来,和山羊胡子相视一笑——
  这庄子,彻底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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