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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大元图书管理员 / 第十三章 堆肥,讲卫生树新风

第十三章 堆肥,讲卫生树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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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通了思想工作就好办,拿起锄头就是一轮干。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项重要工作要做。
  “爹,你说少爷不让咱们去挖土挑泥,反倒让咱们打造卫生,这是干啥呢?”
  陈亚牛把草笠摘下来使劲地扇着风,问道。
  “我咋知道。反正他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就是了。”
  陈大牛把一簸箕黑亮发臭的淤泥倒进旁边的箩筐里,这才直起腰来,边捶两下边回答着自家儿子的问题。
  昨天,谢启考察完自家的田地后,打算学学后世大领导的模样,到基层送送温暖,就让陈大牛带路到庄户们的家里去看看。
  可刚到庄前就踩上了一坨新鲜热辣的狗屎,这让谢启差点当场就打了退堂鼓。
  等进了庄子,里面的现在实实在在地给他上了一课。
  虽然说是庄子,其实并没有院墙护栏什么的,紧紧靠着几棵高大的木棉树和周边区分开来。
  四户人家聚居在一起,老陈家是庄头,家里人手多,存下的钱粮也就多些,几年辛苦下来倒也攒下了个土围的小院子。
  而人丁单薄的老朱家则惨淡得多,老婆身子差,两个孩子也小,一家四口只能窝在个不能直腰的土房子里,就连生火做饭都得在户外。
  无论是院子还是房子,全都土胚墙茅草顶,讲就些的用些硬木在里面加固一下,不讲究的拿些枯枝扎个透风的门就完事。
  这会还没到惊蛰,但坑坑洼洼的土墙面上已经有蛆虫开冒头,一个个白点撒在屎黄色的面上,竟然谢启联想起前世吃过的雪饼,差点把自个给恶心得吐了出来。
  不单如此,屋前屋后的状况同样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生活污水混杂不知从哪渗出来的活水,在庄子边上淌成一条黑黝黝的“小河”,几只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啾啾啾地沿着河水啄食着上面漂浮的虫子。
  而当谢启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老朱家那小儿子正光着屁股在“河边”上拉屎,见着了熟人还得意洋洋地显摆了一下手里拿着的不知从哪捡来的红色野果子,而那条在庄口给谢启送了见面礼的瘦狗正仰着头,盯着那白花花的屁股,等待着自个的午餐掉下来。
  这一轮的“视察”,让谢启大受震惊,激发起了他内心强烈的正义感和使命感,当即就在庄口(因为里面实在下不了脚)发表了一番激情洋溢的演说,表态要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奔小康,勤劳致富讲卫生。可一轮口水下来,却是连个鼓掌的都没有,全是一脸的懵逼。
  啥?讲卫生?
  屁!打听打听,方圆百里最干净的庄子就属咱们这了!完全没毛病!
  不过,想倒是可以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再怎么讲,人家也是主家少爷,而且还包着饭呢,别说搞清洁倒垃圾,就算让你去扒沟掏粪你也得去。
  “爹,你说少爷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听人说,读书读多了会傻掉的。”
  陈亚牛用脚踩了踩那装满了淤泥的箩筐,从缝隙里挤出一滩发臭的黑水。
  “你才傻掉呢!”
  陈大牛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从旁边抓起一根扁担穿过箩筐的两只耳,
  “没听城里的人说吗?少爷可是在公堂上用学问识破了吴荫拱的奸计,就连县尹大老爷都称赞他本事大的。要不是这样,咱们现在可都得给那‘冇阴公’扛活了。”
  说着,似乎自家心里也不确定似得补多了一句:
  “再说,现在主家给的伙食也不差,吃了人家的饭,就得卖力气给人家干。”
  “就是就是,那个叫啥三米治还是三明治的玩意,真是好吃到那天我差点咬掉了舌头呀!”
  一说起吃,陈亚牛立马振奋起来,咕噜一大口口水,把草笠往头上一罩,忙不迭地抓起扁担那头扛到肩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真不晓得你是牛还是狗。”
  陈大牛笑骂了儿子一句,也抓起了扁担的另一头。
  ......
  田边。
  一个齐腰深的大坑旁,一群半大的小屁孩正起手起脚地帮一箩筐一箩筐的河泥、碎草往里面倒,嘻嘻哈哈地忙得不亦乐乎。
  “少爷,少爷,我们倒这些是干嘛用的?”
  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拍了拍手上的灰,蹦蹦跳跳地跑向旁边一高高大大的少年郎,仰头问道。
  这是王家的幺女,叫王喜奴,和自家妹子一般大小,一样的名字,但在谢启看来,人家这件棉袄可是纯丝绵的,而自己那件黑心棉......呵呵。
  谢启摩挲着王喜奴的脑瓜壳儿,笑着答道:
  “这是在堆肥。”
  看见谢启在回答问题,小家伙们赶紧把手里的“货”赶紧往坑里卸,有个小点还差点连箩筐都丢了进去,然后小跑着全都围了上来。
  “少爷,就这些泥巴和草也能堆出肥来?”
  林家二小子剃着个瓜瓢,仗着个子高,压着前面陈家三小子抢先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个小家伙可没有这样的胆子,一个个像鹌鹑一样只敢躲在门边墙角,伸长了脖子偷偷地望着,就连胆子最大的也只是敢拉着老爹的衣角躲在身后偷瞄几眼。
  但在谢启的鸡蛋和麦芽糖的攻势下,肚皮和口水很快就把胆量给撑大了,再加上少爷给自家爹妈承诺只要出来帮忙,无论干多干少统统包饭之后,大人也就放手让他们粘上谢启了。
  而且很快地,这些小家伙就被自家少爷给折服了,而且这一折,不是90度的折,是360度彻彻底底地折了。
  不像其他的读书人(其实他们除了村口私塾的老学究外,也没认识几个读书人),少爷不会板着脸说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倒是很热衷地回答他们那些白日里胡思乱想出来的古怪问题。
  譬如为什么蚂蚁会搬家?为什么天上会打雷下雨?为什么星星会眨眼等等。除了“我是怎么生出来的”这个问题,少爷是急红了脸有些随便地答道是“你爹娘晚上打完架白天在地里捡到的”之外,其他所有的问题,他都很有耐心地给出了答案,这让小家伙们感到既佩服又高兴。
  而谢启呢,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孩子们那种孜孜不倦的求知眼神,让自己有种回到讲堂的感觉。
  本来他还想着换件短打也下手帮忙清淤堆肥的,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众人连拖带拽地给“请”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嫌他碍手碍脚呢,还是真把他当文曲星看待,反正好说歹说地,陈大牛他们都不肯让他亲自动手。
  无奈之下,只好乖乖地回来当个孩子王咯。
  谢启很没风度地蹲在地上,手上拿着跟树枝,连说带画地跟围坐成一圈的小家伙们讲解了什么是堆肥的原理。
  小家伙们听着满脑袋的“有机物”、“无机物”、“氧化”、“分解”,虽然跟听天书似得,一时点头又一时摇头,但总比听村口夫子的“之乎者也”来得要有趣多了。
  讲解完原理,谢启又现学现卖地把昨晚睡觉时在图书馆“抄”来的农家沤肥注意事项叮嘱了一次,譬如堆肥时封土的厚度,水分的保持,如何翻松,如何补水,何时出肥等等。
  这些孩子的脑瓜要比他们整日劳作的父兄好使得多,这些技术性细活交给他们更靠谱。
  “好了,刚才说的那些,你们都记住了么?”
  “都——记——住——啦!”
  孩子们拖长着音节答道。
  谢启满意地笑着,站起身来,忽闻身后传来更长音节的一声大吼。
  “开——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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