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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证,看我左手一巴掌抽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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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屎!”
  如果用别的方言说起来,只是一句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话,但如果用粤语来说,特别还是噌地一声跳起来站着说,那就是一句咒语,一句能召唤歌神附体的咒语。
  所以,当谢启这一句金句一出,全场的观众就像后世歌神的粉丝一般,瞬间被轰懵逼了!
  堂堂秀才公竟然爆粗了?!
  虽说读书人的地位已经从赵宋时期的文曲星拉落到了地面,但毕竟那还是读书人呐,识字懂礼的老爷们,怎么能和街头小贩田间老农一般爆粗的?!
  周围里外共三层的吃瓜观众全都一下子怔住了。
  就连堂上刚才还老神在在的叶县尹大人一下子涨红成了关公,还一不小心把根胡须给捋断了几根。
  而在场中的吴荫拱更是一下子愣住了: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小子当真是老谢家的那个读书读懵了的呆子吗?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谢启赶紧跪了下来,低头说道:
  “请县尹大人原谅则个。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学生发肤魂魄皆受恩于父母,如今见到此等卑鄙小人恶言污谗亡父,恨不得与其拳脚理论一番。但顾忌公堂之上,方才一时情急,做出如此失礼失敬之事,万望老父母宽宥。”
  “咳咳,这个嘛,汝需谨记,下不为例。”
  叶县尹也就驴下坡,不痛不痒地告诫了两句。
  百行孝为先,无论是读书的还是种田的,听到自己老爹给人泼脏水要是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真的枉为人子了。而且难得这姓谢的秀才后生知书达礼之余,还有那么点血性和担当,不错,不错。
  就是......刚才那话还是糙俗了点。
  叶县尹在内心评价一番,将指上的几捋残须弹出,
  “你们二人切莫再逞口舌之争,如尚有其他人证物证,速速递呈上来。”
  “有有有!”
  吴荫拱赶紧喊道,“草民有中人作证。”
  “快传。”
  侧边的衙役中分出一人,接令,从堂后带出一中年汉子。
  那汉子约莫四十出头,头裹皂巾,一身半旧不新的麻衣,头尖额窄得一看就不似好人。
  “堂下何人?”
  “草,草民赖大。”
  那汉子战战兢兢地跪到堂下,扑通扑通地就磕了两个响头。
  “赖大,你可曾见证谢承与吴荫拱二人定下借贷抵押契书?”
  “呃,嗯......小人的确见过,并为他俩做,做了佐证中人。”
  “具体是何时何地?”
  一问到这个,赖大顿时就没了结巴,像是背书似地直接答道:
  “正是去年六月六。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芒种,就在城外吴家的庄子上。
  大中午的时辰,当时我正在自家田里干活,吴官人半路喊我帮个忙。等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劝谢秀才,呃,就是老的那个谢秀才不要再借钱进赌坊了。可谢秀才就是不听,三翻四次地一定要吴官人借钱给他。
  两人来来回回地磨了好久,从午时一直到酉时。
  后来吴官人实在没有了办法,只好取了一箱子宝钞给他,两人也就定下以谢家莲花山下那庄子做为抵押,且写下了文字契书。而当时屋里也只有我一个外人,所以只好充当了中人。
  等事情办妥之后,我见时辰也不早了,就赶紧打着灯笼回到城里赶着喝坊里街坊的喜酒了。”
  “他说的可是实情?”
  “句句属实!”
  吴荫拱连连点头道。
  叶县尹皱皱眉,转向谢启: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谢启慢条斯理地向县尹大人拱拱手,侧向跪在两人中间的赖大问道:
  “芒种那天那么热,为何大中午你还会在田间耕作?”
  “贱苦命,一日不劳不,不得食。”
  “那看来你算是种田的好把式咯?”
  “我打,打小就下地,也只会这,这个。”
  “那你还能抽空进学读书,实在不容易啊。”
  “我未,未曾读过书。”
  “你不识字?”
  “不,不识。”
  “既然不识字,那你如何能看得懂契书上写什么,如何做佐证中人?!”
  谢启突然将声量拔高,把赖大一下子给问住了。那本来就结巴的汉子抬起头来,看看旁边的谢启和吴荫拱,又看看堂上的叶大人,一张脸急成了酱紫色,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我......”
  这时跪在一旁的吴荫拱赶紧跳了出来:
  “大人请见谅,赖大一个乡间贱民,骤然见到大人贵颜,又恰逢公堂威严,这才会紧张到口齿不清而已。
  实则当天是我等起草好了契书,并由老谢秀才通读与赖大知晓,赖大这才答应做的中人。”
  “就,就是这样!”
  赖大连连点头称是。
  “好,那我再来问你。”
  谢启见叶县尹没什么异议,便接过话头继续问道,
  “那天你着急着回城里是吃谁家的喜酒?”
  “城东王三壮他家大,大哥儿的。”
  “赶上了吗?”
  “赶,赶上了。还看到了新郎官踢轿门背新娘呢。”
  “晨迎昏娶,黄昏入门行礼为之婚。你既然赶得及看人家拜堂,那时间应该也就是酉时吧,再过那可就不及时了哦。”
  “正是,正是。”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芒种离夏至不到十五天,北回归线正好穿过广州城,那么当日的日照时长至少有七个时辰,也就是说酉时当时还是晚霞漫天,刚好斜阳西下之际,你又怎么会需要打着灯笼从城外赶回来呢?”
  “什,什么回归线?我,我......”
  “不用我了!真相只有一个——你当时根本没有在场!”
  谢启一手戟指赖大,正义凛然地喊出后世那句东洋舶来的经典台词。
  心中暗暗拍拍胸口,幸好昨晚恶补了那本《元代婚嫁民俗考》,果然押中题了。
  赖大刚才刚从酱红色降下来的脸又涨红了,不过这次的红,深得好比猴子的屁股。一张掉了门牙的嘴张张合合好几下,却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啪!”
  惊堂木一响,叶县尹沉声问道:“赖大,你当日可曾亲眼看见谢承与吴荫拱立下契书?”
  虽然堂下那个年轻秀才说的很多词,自个也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叶大人以自己进士的智商和六品官的情商对赖大的证词做出合理的怀疑。
  这惊堂木一响,把堂外那一群刚才还在回味谢启那一番别出心裁的驳论的观众们也敲醒过来了,交头接耳地“啧啧”响成一片,对着堂内跪着的赖大指指点点。
  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赖大虽然看不到背后,但深色的麻衣背后在大冷的初春天竟然湿了一大块,被风一吹,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竟然哆嗦起来。
  “大人,大人,我这除了证人,还有物证!”
  见势不妙,一旁的吴荫拱立马举手发言。
  “物证?”
  谢启双眼一眯,背后一凉——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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