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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美食的俘虏、黑心资本家与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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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罗斯过去是很瘦的。
  
      这些年来,他腰间的肥肉与他的财富一道飞速累积,把他变成了一堆会移动的肉山。
  
      每当他懒洋洋地张开大嘴时,他的手下就知道要么麦克罗斯是要发表他的高见,要么麦克罗斯就是要吃甜点了。
  
      在伦萨王国的官僚体系中有一个广为流传的定律,那便是“官员的官职往往与他的腰围成正比”,麦克罗斯这些年一步步升官的事实正好印证了这个定律。
  
      而在有些人口中,这定律则成为了“官员的清廉程度往往与他的腰围成反比”,虽然表达的感情色彩不同,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麦克罗斯不在乎这些刁民怎么想,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那个出生贫寒、瘦不拉几的穷子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经过了无数道筛选才侥幸成为了伦萨王国官僚体系中的一名吏,又在煎熬了无数的日夜、出卖了所剩无几的尊严后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生活了。
  
      他不会再心翼翼地奉公守法,他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享受现在,享受现在手中权柄给他带来的愉悦。
  
      毫无疑问麦克罗斯是个贪官,不过他这个贪官和他的同僚们有些不同,他不兼并土地、不购置房产、不玩弄女性、不欺压良善,他的贪污所得——全部用来吃东西了。
  
      吃各种各样的东西,吃各式各样的菜肴,吃来自世界各地的珍馐,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吃遍所有存在与不存在的美食。伦萨的美灵的美食、蛮荒之地的美食、甚至是那些违禁的恶魔料理他都会想方设法地弄进嘴里。
  
      认识他的人私下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合不拢嘴的河马”,麦克罗斯在知道后反而仰天大笑,并以此为荣。他在外人看来可以说是个没心没肺的吃货了。
  
      须知道河马一口咬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谁要是看麦克罗斯,早晚会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麦克罗斯有些心神不宁,他微微张了张嘴,一份特制的苹果派立刻被送到他的面前,他用餐刀细腻地将苹果派切成五块,然后一块块送进嘴里,闭上眼仔细咀嚼,硕大的鼻孔深深地呼气,“真好吃!再来一块!”
  
      苹果派又再次出现在桌上。
  
      麦克罗斯边吃边对身旁的副官说道:“你跟着我几年了?”
  
      副官微微颔首,“大人,十二年了。”
  
      “你有没有见过我一天内吃两块苹果派?”
  
      “没有,大人您从不在同一天内吃重复的食物。”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是很明白,你能回答我吗?”
  
      “大人请讲。”
  
      “十二年前我还是个给人跑腿的吏,你为什么会看好我的官途?”
  
      副官稍稍迟疑后回答道:“大人,我只是服从安排而已。也许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您,但站在这个位置旁边的一定会是我们的人。”
  
      “你们人很多?”
  
      “不少。”
  
      “很好,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下去。”
  
      “大人,这也是我由衷的希望。”
  
      “那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如您所见,这只是一封信而已。”
  
      “信上的建议我一定要听从?”麦克罗斯握餐刀的大拇指微微绷紧。
  
      “一定。”
  
      西登有一绺漂亮的山羊胡子,他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在夏日的午后,点燃烟斗,悠闲地抽着上等梦幻草制成的烟丝,让他宅中最宠爱的第五个妻子为他打理胡须。
  
      西登对胡子的宠爱尤甚于妻子,他的第三个妻子曾经怀疑过这一点,女人们的疑心病总是很重的。
  
      有一次晚餐时,西登的第三个妻子故意把桌上的一瓶胡椒粉洒在了西登的胡子上,后来西登就少了一名妻子。
  
      从此,那些幸存下来的妻子们再也不怀疑丈夫对胡子的执着了,即使在共享欢愉之时也心翼翼地尽量不去触碰他的胡须。
  
      西登甚至为他的胡须发明了“胡膜”,那是一种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薄膜,西登坚信每晚睡觉前把这层东西敷在脸上能够滋养胡子,使它长得更好看更精致。
  
      西登生命中第二喜爱的自然是女人。他不尊重女人,但是喜爱女人。这种喜爱的具体表现就在于他“收集女人”。
  
      遇见漂亮的女人,西登脑海中冒出的头一个想法就是“带回家做老婆”,所以他现在家里有十个老婆。如果遇到某些不识抬举的女人,西登就会展现他惊人的财富与雄厚的势力,如果到了这一步那女人依然不从,西登就会根据那女人的家族背景,选择用强或者放弃。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他会选择用强。
  
      你问我怎么善后?
  
      用完的东西当然是丢掉了。
  
      西登生命中第三喜爱的,毫无疑问是梦幻草。梦幻草给他带来了今天的地位与财富,自他掌管愚人码头以来,整个伊利奥斯的梦幻草供货几乎被奥纳西斯家族所垄断,庞大的利润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西登有奥纳西斯家族做靠山,他既不关心那些瘾君子的死活,也不担心有官员来找他的麻烦。
  
      毕竟为了那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绞首的风险简直不值一提。
  
      当然,除了经济上的收益,梦幻草给他个人带来的欢愉也极为可观。他吸食的是经过特殊处理之后的烟丝,这种烟丝对身体的副作用极,西登可以在飘飘欲仙的同时无视梦幻草的危害,好不快活。
  
      胡子、女人、梦幻草,这三样东西使西登的生活充满了乐趣,他决不允许有谁来破坏他的乐趣。
  
      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他将信随手夹在书本里,他的第五个妻子为他穿上皮靴、系好皮带,西登一只脚正跨出门时,突然产生了些许兴致。
  
      于是他的第五个妻子又为他解开皮带,她柔软的腰肢轻轻扭动,就这样跪了下去……
  
      拉斐尔感受到了压力,他原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磨练之后,搬运工这份工作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他错了。
  
      他低估了码头管理者的黑心程度。
  
      在三班倒和疯狂加班的制度下,他这一周过得苦不堪言,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体力再好,实力再强劲的人,如果长期缺乏睡眠,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也会大大降低。
  
      高强度的工作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不需要刻意地靠化妆来伪装成为一个搬运工,在工作了一整天后,他那副脏兮兮的样子和库里简直没什么不同。
  
      这一周下来拉斐尔还是有些收获的,他打听到了一些情报。比如说西登很宝贝他的胡子,比如说西登很好色,比如说西登自己也抽梦幻草。
  
      这些东西简直不值一提,因为读者朋友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可至少有一件事,拉斐尔知道,而你们是不知道的……
  
      拉斐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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