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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波涛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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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谚语,是人类智慧的高度凝结。
  它们往往很通俗,很口语化,但话粗理不糙。
  在伊利奥斯,有一句经典的谚语这样说道——捉贼要捉脏,捉奸要在床。
  很不幸的,拉斐尔今天成为了谚语中的男主角。
  这对艾茜来说很突然。
  一个国王,某天照常起床,用早膳,处理朝政,举办晚宴。突然首相跑过来说:“陛下,殿下们造反啦!”
  啊?
  一个农夫,某天照常起床,啃黑面包,开垦农田,给大麦施肥,晚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喝几杯波特啤酒。突然婆娘跑过来说:“我们的庄稼被烧了,羊毛都被人剪光了!”
  啊?
  一个大小姐,某天照常起床,吃樱桃慕斯,喝可可牛奶,读读小说,练练身手,发发呆,想想心上人。突然贴身女仆跑过来说……
  等等,女仆呢?
  啊?
  艾茜此刻大概是这样的心情。
  她有些懵。
  一个是与她相伴数十载的友人,一个是她芳心所系之人。
  现在,这两人在同一张床上。
  衣衫不整。
  拉斐尔怎么会在这里?女仆怎么会被他压在身下?他手中的是鞭子吗?他们俩在做什么呢?
  “你、你们……”她颤抖地用食指指着床上的两人。
  拉斐尔与籁思对视一眼,脑海中千头万绪。
  根据现在的情况,籁思可以诬陷拉斐尔非礼她,而对自己想要杀他的事绝口不提,毕竟眼见为实,艾茜相信她的可能性很高。
  但她难以启齿,想杀拉斐尔只是一时冲动,在听完了他那一番大道理后,籁思内心的杀意已经烟消云散了。
  拉斐尔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唯一能够洗脱“非礼女仆”嫌疑的方法,是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艾茜。
  告诉艾茜她的女仆喜欢她,一直都是。
  不再犹豫,他们做出了决定。
  籁思紧紧闭上嘴,默默地承受着小姐的目光。
  在艾茜的逼视下,拉斐尔终于开口说道:“下午茶,你吃了吗?”
  “啊?没有啊。”艾茜本能地回答。
  拉斐尔迅速将鞭状的床单丢在地下,用快得看不清的手法解开了纳尔逊死结,轻轻扶起了瘫倒在床上的女仆。
  “喂喂,听到没有?还不快去准备下午茶?”
  籁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反应过来,吃力地站起身子,理了理翘起的裙摆,迈着有些发软的腿与艾茜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门,走向厨房。
  艾茜愣在门口,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斐尔站起身来,将衣服理顺,以一种十分缓慢,但又令人感到安心的步伐朝艾茜走了过来。
  他不愿说出真相,他也不想欺骗艾茜。
  该怎么办?
  七步。
  从床头走到艾茜身边,他走了七步。
  就在这七步之间,他要创造奇迹。
  沉默。
  拉斐尔沉默地看着艾茜的眼睛,仿佛想要通过眼神向她传递些什么。
  此时女仆已经走远。
  再无犹豫。
  拉斐尔坚定地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艾茜揽入怀中,朝着她轻启的唇瓣,径直吻了下去。
  以吻封缄。
  “呜呜……”
  艾茜惊讶地睁大了无辜的双眼,小手无助地推搡着拉斐尔,想让他松开自己。
  拉斐尔抱得很紧,一点儿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艾茜逐渐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抖着。
  绵长的一吻。
  苍穹下,这一刻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
  终于,拉斐尔停止了这无礼的行径,他抬起头,扶稳艾茜,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笑道:“今天的下午茶,很好吃。”
  艾茜的脸此时已羞得通红,“你、你做什么!你混蛋!你无耻!你下流!你不要脸!你……”
  “变态。”拉斐尔体贴地补充道。
  艾茜转过身去,面对着墙,不理他,肩膀却微微抖动。
  是太生气了吗?
  虚浮的脚步声响起,女仆来得刚刚好。
  籁思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将茶点放在桌上,声若蚊蝇地说:“小姐,下午茶好了。”
  艾茜背对着两个人,轻轻点了点头。
  一个,刺杀主人的朋友失败,暴露了对主人的感情,被情敌按在床上折磨。
  另一个,在自家的城堡里,在贴身女仆进屋前一刻,被之前对她爱理不理的人强吻了,心脏跳得很快。
  两个人都很心虚。
  她们不敢去看对方,生怕被瞧出什么端倪。
  “咳咳,”拉斐尔毫不客气地吃起了点心,“嗯嗯,艾茜你家的下午茶果然很好吃。”
  意有所指。
  绝对是意有所指。
  艾茜生气地扭过头来,“那是我的点心,谁让你吃的!”
  没想到对美食的执着竟然能战胜内心的窘迫。
  “啊?你的点心?”拉斐尔三下五除二将托盘内的点心尽数塞进嘴里,腮帮子高高地鼓了起来,“泥硕甚么?泥的店新?”
  “我的点心!”艾茜转过身来,生气地尖叫道。
  也许这个话题会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女仆籁思说道:“小姐,我再去厨房拿一些。”
  “不用,”拉斐尔摆了摆手,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女孩子下午点心不宜吃太多,再说了,不是还有红茶吗?”
  在这古怪的气氛中,他们喝起了红茶。
  艾茜仿佛漱口一般,喝一口茶,就在嘴里咕噜咕噜几声,随即吐出,显得很不淑女。
  拉斐尔则是像在喝酒,一杯接一杯,喝得很快。
  籁思不断地为他们斟茶。
  各自心怀鬼胎。
  茶喝完了。
  “突然打扰,实属冒昧,告辞了。”拉斐尔起身就要走。
  “等一等,”艾茜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拉斐尔附耳过去,轻声说道:“你家女仆在这里,不方便,下次我慢慢和你解释。”
  言语中似乎和艾茜分享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
  秘密,总是摄人心魄。
  这似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毕竟艾茜也不想让女仆知道他们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
  “你们庄园太大了,女仆小姐,麻烦送我一程。”
  籁思看着艾茜,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艾茜再次点了点头。
  于是籁思带着拉斐尔再一次走小路出了城堡,而艾茜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你……对小姐说了什么?”籁思一出城堡就立刻质问道。
  “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相信!你这种人……”
  “如果我要说,当时就没必要把你支开,”拉斐尔叹了口气,“你对她的感情我不会告诉别人,当然,也请你以后不要找我的麻烦,公平竞争不好吗?”
  公平竞争,他竟然说要和我公平竞争……
  “小姐才不是什么物品!争什么争?我、你、你如果以后做出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别这么老套嘛,”拉斐尔举起右手,“来,击掌为誓。”
  籁思极度不情愿地碰了碰拉斐尔的手。
  “这就对了,马车给我,我自己能出去,你就不用送了,快回去照顾你家小姐吧。”
  拉斐尔不等她拒绝,驾车扬长而去。
  今天真是……一言难尽。
  还好艾茜没有要嫁人,我真是聪明啊,用一个矛盾解决了另一个矛盾,用一个问题回答了另一个问题,这样就不用解释为什么我会和女仆在床上了……
  等等,我刚刚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我也是第一次啊,我的初吻……
  嗯……好像也不赖?
  拉斐尔像是偷走了农舍中被精心保护的鸡蛋的狐狸,心中有些窃喜。
  也许是“艾茜要嫁人”的压力和“艾茜不嫁人”的欣喜,促使他今天做出了这等疯狂的举动。
  女仆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内心情绪复杂难言。
  她讨厌这个乐色,这个乐色与她抢夺艾茜。
  她感谢这个人,这个人毕竟还是没有说出她对小姐的感情。
  他明明当时可以直接说出来的,这对他最有利。
  以后,该怎么对他呢?
  籁思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大腿处被蜡油烫过的伤痕,之前被鞭打过的腰肢还有些许火辣辣的疼痛与……
  一丝丝的愉悦。
  ……
  ……
  艾茜一个人躲在房间,趴在床上,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小脚露在床边,上下踢腾,羞红的脸颊此刻依然没有恢复,“他、他原来也……”
  今夜无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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