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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艾乌黑明亮的眼眸眨了眨，一时间没能理解楚狂歌这话的意思。
“你闭上眼睛，仔细冥想，就能明白了。”楚狂歌轻轻一笑道。
陈艾果然闭上眼睛，下一刻，她白瓷般细腻的脸颊上，涌起一抹殷红，美眸睁开，看着楚狂歌的眼神中满是骇然震撼之色。
刷——
陈艾修长的娇躯一闪，施展出一套阴柔如水的拳法，招招成环，连绵不断，正是太极拳。
黄妙珍有些吃惊，看她熟练的动作，仿佛苦练了数十年一般，心中暗暗觉得，不比沈通差了。
下一刻，陈艾拳法一变，脚下踏着八卦方位，双手时而成拳时而成掌，快速连环，不是八卦掌又是什么？
黄妙珍更吃惊了，不知道这个陈佳丫头，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了八卦掌。
同样，招数娴熟，堪比沈通。
呼！
猛然间，陈艾拳脚大开大合，迅猛如雷，眼神都变得凌厉，整个人宛若一头凶猛的雌豹。
拳脚带起阵阵凛冽的劲风，仿佛一位纵横战场的古代女将军。
“形意拳！”
黄妙珍失声低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一片混沌的脑海之中，让他背上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的目光，略带惊恐地望向楚狂歌。
刚才，楚狂歌的话语，又清晰地在他的耳畔回档起来：
“我把他的一身武道气运都抽离出来，打入了你的体内。也就是说，现在他的武道修为都归你了。”
黄妙珍吞了一口唾沫，神色不安地问沈通道：“沈兄，你现在还能施展拳法吗？”
沈通不知道刚才楚狂歌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只觉得气血暴走，翻江倒海一般在丹田经脉中激荡，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又见陈艾熟练地施展出三大内家拳，心中震荡，差点导致气血失控，撕裂经脉，走火入魔。
此时此刻，终于彻底镇压住气血，闻听黄妙珍问话，沈通不假思索，抬起手，就要施展一招拳法。
然后，他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了血色，眼神中流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
脑海中，关于三大内家拳的记忆，忽然变得十分模糊，仿佛隔着一层薄膜，隐隐约约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些轮廓，却始终不真切。
手脚也仿佛生了锈，那些练得滚瓜烂熟的招式，说什么也施展不出来。
“我……我为什么施展不出拳法了？！”
沈通惊恐地嘶哑着声音喊叫起来。
他双手颤抖，身体也跟着颤抖，甚至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起来。
楚狂歌刚才那番话，仿佛晴天霹雳般不停在他心头轰鸣震动。
楚狂歌一脸冷漠，道：“是的，你的武道经验，现在已经被我剥夺，注入了陈艾体内。”
“剥……剥夺了我的武道经验？！不！这不可能！”
沈通用力摇着头，不愿意相信。
武道经验又不是衣服财务这种具体的物品，怎么可能被人剥夺呢？
然而，脑海中缺失的记忆却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沈通满眼血丝，表情扭曲惊恐地瞪着楚狂歌，身体紧紧靠在身后墙壁上，瑟瑟发抖。
黄妙珍死死咬着嘴唇，差点震惊地张口惊呼，齿间有丝丝血迹渗出，却依然毫无所觉。
人们常常说，学到身上的本事才是自己的。
不像是金银财宝，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然而，今天，楚狂歌却打破了这个常识。
他硬生生把沈通学到身上的武道经验剥夺抽离，还能转移给别人。
这已经不是凡人手段，而是仙魔之力！
黄妙珍忽然想起，曾经在门派藏经阁中的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对于超越炼气境之上，那虚无缥缈的炼神境的一鳞半爪记载。
当修行者达到那个层次，所拥有的力量，就超过了物质的限制，能表现出种种超乎常人认知的手段。
比如，入梦杀人，神念遨游虚空，一个念头就能抹煞人的灵魂，让人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只是，这可能吗？
黄妙珍再对楚狂歌臣服膜拜，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炼神级的仙道中人。
自从一千年前，天地秩序变异，灵气开始枯竭，就没有修行者能达到那个境界了。
因为，这是天地的压制，大道的诅咒。
然而，如果不是炼神境的手段，楚狂歌又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忽然，黄妙珍想到他曾经对楚狂歌的怀疑。
他怀疑楚狂歌是魔道中人。
传说中，魔道中，有一种极其诡异邪恶的功法，名曰“偷天换日魔功”。
这种魔功就能把别人辛苦修炼的灵元、气血、功法等，转移到自己身上。
黄妙珍目光中满是敬畏地看向楚狂歌，心中道：“你不但是一个仙武双休的宗师，而且是一个仙武双休的魔道宗师！”
他记得，在自己少年时，有一个炼体境的普通魔道修行者出世，就引发了修行界几年的鸡飞狗跳。
换成先武双修的魔道宗师，黄妙珍无法想象会在整个修行界激起多么猛烈的波澜。
楚狂歌没有理会沈通，对陈艾道：“好了，你赶紧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这几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就专心体悟武道经验。”
陈艾张了张嘴，看向沈通，担忧地问道：“他不会有事情吧？”
楚狂歌摆摆手，道：“死不了。”
陈艾还想说什么，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发胀，脑海中似乎有一个风暴在酝酿。
风暴之中，关于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的种种知识、经验、口诀、运功路线等等不停喷涌出来，拼命注入其灵魂深处。
楚狂歌催促道：“不必多说，现在就回去，若不尽早体悟领会这些武道经验，可能会对你的神魂造成伤害。”
陈艾只能点点头，率领警察撤走。
临走时，深深忘了楚狂歌一眼，那眼神中神色复杂到了极点，让楚狂歌都一时间难以理解。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转头对一脸死灰的沈通淡淡道：“你若能听我吩咐，帮我做事，三天后，我就帮你恢复武道经验，还你一身武道修为。”
原本沈通已经绝望，一颗心仿佛沉入了无尽地狱，忽听楚狂歌如此说，当真是喜从天降。
一颗心砰砰狂跳，脸色瞬间潮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楚狂歌，结结巴巴地道：“真……真的？褚宗师，我……我愿意听您吩咐，让我做什么，都……都可以……”
此时此刻，什么怨恨，什么纠结，什么傲气，全部被沈通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要能恢复武道修为，就算楚狂歌让他拿出全部财富，跪下来叫爷爷，沈通都能毫不犹豫地照办。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一切名望与财富，都来源于其一身武道修为。
楚狂歌点点头，目光又看向了黄妙珍和他身后的方一飞、方颖儿兄妹。
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黄妙珍被楚狂歌看的背上冷汗直冒，心中阵阵发虚，被他非人的超凡手段给彻底镇住了。
楚狂歌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
黄妙珍觉得如坐针毡，头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不敢与他对视。
至于他身后的方一飞兄妹，更是不堪，跟两只受了惊吓的小鹌鹑般，大气都不敢出。
“褚宗师，刚才我……不是故意袖手旁观。只是，只是以为沈兄真是想和您请教切磋……没想到……”
”好了，你不用解释。“
楚狂歌打断他的话，道：“我的手段你已经见识到了。其他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要你老老实实给我办事，那就相安无事。”
“否则，我一样剥夺了你全身灵元还有炼丹的经验。”。
黄妙珍下的全身一抖，深深埋着头，诚惶诚恐地道；“在下不敢。”
楚狂歌挥了挥手，道：“希望你言行一致。走吧，一起去我的公司。我有事情要你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