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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萧平从楼上走到楼下,老板娘笑逐颜开。
萧平又要了一斤五年酿的小壶青梅酒,从壶里倒入杯中,当着老板娘的面喝了一口。老板娘看着萧平倒酒时的手,沉稳而有力,不由笑问道:“弟弟直接用小酒壶喝酒不更省事些?要是你喝完这一斤酒,这小杯子还不知要倒多少次。”
说着老板娘又拎了一个两斤装的酒壶过来,没忘记带三盘佐料,当然同时细节的带了两双筷子,摆在两人面前。
萧平笑着说道:“我就这一壶的酒量,倒碗里正好四碗,喝完就算,不用再装了。”
妇人立马单手撑住腮帮,矫揉造作说道:“弟弟这话就错怪姐姐了,姐姐昨天只是说笑,怪也只怪你那朋友酒量太差了些,姐姐又怎么会害弟弟呢?姐姐只会心疼弟弟~~”
几句话说的萧平差点没把握住,妇人这一出恰好是他的软肋。
慌忙叉开话题,看似随意的问道:“门口那个穿青衫的汉子坐了一宿?一宿没睡吗?”
妇人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他倒是愿意坐,他妈可不愿意!三代单传的独苗,又是个读书的,天天往我这寡妇开的店跑,天晓得他家里那个老太婆怎么骂我。”
萧平好奇问道:“他真是个读书的?南疆文庙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倒是跟我品味一样。”
这时美艳妇人才发现萧平的眼神不对劲,顺着眼光看向自己胸前大开的领口,自顾自笑了起来,媚态横生。
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挺了挺胸脯说道:“弟弟这道袍看着眼生,普通的道观弟子是穿不了的,怎么跟那读书的儒家弟子一个喜好了。姐姐可是会害羞的……”
萧平赶紧轻咳一声,收回了视线,心想这个妇人可真是太热情了,不好对付。
兴许调戏萧平是一件值得开怀的事情,妇人哈哈大笑一声,举起萧平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的门口的青衫男子满脸幽怨,碎碎念叨。
“好狗不挡道,让开。”
突然门外一声爆喝,青衫男子便被一脚踢开,门外的土狗都被吓得一声不吭,只见三名挎刀壮汉夺门而入,大步走进大堂。
为首一人身穿壮实,故意露出一身结实肌肉,一屁股坐在萧平左侧的长凳上,两个手下熟练的从柜台旁边的酒坛里舀出三大碗青梅酒。几人落座后,低头大口喝酒,酒水四溅,为首的老大突然抹了把嘴,大声喝道:“九妹子,坛子里的酒怎么换成半年酿了?bia唧bia唧,嗯~药放的也淡了些,太抠搜了吧!”
妇人不由怒道:“马龙你是不是脑子进屎了?让你们白喝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有钱你要什么都有,老娘亲自喂你都可以。没钱喝完赶紧滚,姑奶奶正忙着呢!”
佩刀男子嘿嘿一笑,打了一个酒嗝,恢复正常脸色道:“不敢挑不敢挑,开个玩笑而已,妹子你怎么安排哥哥都不会介意的,咋还骂上人了呢……”
身边两个年轻同僚都不不说话,只知道埋头喝酒,喝完酒还有事情要做呢。
汉子撇了一眼旁边的萧平,“你小子是个干啥的?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我可告诉你,狐儿镇不是非法之地!有法律的,知道吗!”
萧平笑了笑,刚要说话,就看妇人从旁打断道:“他是我弟弟,呆两天就走了。狐儿村军队都撤走多少年了,还“狐儿镇狐儿镇”的叫,丢死人了。你那大字不识几个,还学人家编法律,自己一边玩去。”
萧平在旁边依然笑,汉子看着他的笑脸就来气,妇人说什么都是妇人之见,自己不和她一般见识,只不过这个穿道袍的小子竟然不怕自己,还长得挺俊俏,一定要找个法子收拾他。
将自己碗里的酒一口喝完,大汉带着两个同僚就要离去,临走是预订了一份烤牛腿,说是晚上村里刘老儿家要做法事。
妇人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刘老儿家闹鬼了?严重吗?”
一说到这种晦气事,马龙就没了兴致,喝完了酒也觉得浑身不爽利,瓮声瓮气的说道:“真他娘的邪性,以往都是祸害外乡人,现在净是咱们镇子自己人糟了毒手。刘老儿家里也闹了妖怪,后院不知为何,房顶上天天往下掉瓦片,过路的人一砸一个准,今天请了个大师来,说是晚上要准备准备,明天晚上降妖。”
妇人皱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要拖到明天?上次在城里请的大师不是当天就捉怪了吗?那一摞神仙符我记得村长还留着,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没用吗?”
“用了,也没用……”
汉子摇了摇头,狠狠吐了口浓痰道:“那个狗日的神仙,留下的符全是假的,什么“一张符来,万鬼退避。”真他娘的坑死老子,怪我当时错信了他,让韩敛那小子买了符,这段时间可没少给我穿小鞋。”
说完汉子带着两个同僚就走了,走时带上了两壶青梅酒,说是十万火急,村里阴气太重,拿酒壮一壮阳气,冲一冲晦气,但是不出意外的都没给钱。
老板娘也没在乎那两壶酒钱,稍微收拾了一下桌子,坐在萧平身旁长出一口气,像是有些乏了,苦笑道:“那个壮汉叫马龙,以前他爹是镇子上的老捕头,世世代代都是干这行的,传到他时镇子变成了村子,原本的人走了不少,地盘也小的多了,新来的人家哪国的都有,所以他比较排外。我说你是我弟弟他一定不信的,以后你要小心些他。”
萧平点了点头,刚才一边听人说话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壶里的酒也喝完了,笑着说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感觉浑身有些发热,想出去走走了。”
妇人呵呵一笑,“那你是没有喝过我酿的十年酿,十两银子一壶,比这好喝的多。”
萧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九妹啊,哪个男的娶了你就享福了。”
之后萧平走出客栈,留下老板娘怔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门外,青衫男子闲着没事逗弄着土狗,看到萧平出来想要答话,刚刚正好衣襟,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无奈继续跟土狗聊天,无非就是抱怨几句老板娘对萧平太好,对自己太冷漠无情,无福消受美人恩。
这时土狗听的烦了,无奈开口说道:“你刮刮胡子就行。”
声音如同儿童,吓了青衫男子一跳,“你会说话!你咋不早说!”
“你也没问呐。”
土狗无奈摇头道:“他只让我说了这一句,我就只能说这一句。”
“哦,行吧。”
青衫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刮胡子?这个办法自己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