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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大白碗往桌上一放,老板娘直接开了一坛酒,揭了泥封,倒酒入碗。
四碗青梅酒呈现出琥珀色,尤其干净,并不混浊,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沉醉,妇人颇为自得的介绍起这祖传的青梅酒,分半年酿,五年酿和十年酿。其中就是那最为平庸的半年酿都非一般酒可比,好喝到哭……
听着此小龙一脸好奇的问道:“小孩子才哭鼻子,大人喝了这酒会哭吗?”
老板娘微笑点头,李长治却冷笑一声:“切,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小龙你记住了,不要相信女人,越是好看的就越不能相信。”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萧平桌前拿起一碗酒说道:“这酒看着虽然清澈了些,但是闻起来也就那样。在下走南闯北去过山下王城无数,各家大酒楼的酒别说喝哭,醉都没醉过。老板娘再如此夸大,在下可就要打假了。”
老板娘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不信你就试试,这碗送你了,不要钱。”
李长治立即手捧起碗,咕嘟咕嘟,将白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他再放下白碗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长治哽咽说道:“呜呜呜…~…~…平哥,这酒还挺好喝的……”
“好了好了,赶紧走。”
看着李长治突然大哭,萧平有些哭笑不得,将剩下的三碗酒都拿给李长治去喝,后者独自坐在桌前抱着三个大碗,哭的及其凄惨。
这时店小二从后厨端着一大盆烤牛腿出来,分做三份,萧平老板娘一份,小龙独自一份,剩下的端到抱头痛哭的李长治面前,拿起白碗喝了一小口酒。
店小二是个脑子里有想法的人,知道萧平老板娘看着有“正事”要谈,所以正儿八经的青梅酒没拿,分到盘里的肉也最少。小龙看得出来和那萧平关系亲近,又是孩子,自己最爱和少年打交道,分到他盘里的肉就多些,小龙当即狼吞虎咽,吃的及其开心。剩下的肉就分给那些不开心的人吧。
因为是自己和李长治两人份的,店小二最后剩下的一盘肉反而最多,将盘子推到李长治面前,自己坐在他的旁边,喝了一口酒,两行热泪从眼眶流了下来。
李长治抱起一只盛满酒的白碗,哽咽着说道:“聊会儿天啊?”
店小二默默的点点头,再次喝了一口酒,两人身份对等,坐在一起反而是最和谐的。
萧平看了一眼喝那四白碗酒的两人,叹了口气说道:“那白碗里的东西应该不是单纯的青梅酒吧?你刚才背对我倒酒的时候偷偷往里放了什么东西,手腕一拧就了无痕迹了,想来也是个金贵东西,就是糟践了那一壶酒了。”
被拆穿的妇人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道:“放了点春药,对身体无害的小玩意儿罢了。”
萧平摇了摇头,“喝了春药人可哭不出来。”
“哦,那就是拿错了,放的是迷药。”
妇人随口说道:“这当然,边境混饭吃的,都要讲究一些自保的手段。不是跟小哥你说笑,我这客栈曾经就有一个姓刘的将军,带着一拨随从,来我这花了一大锭银子才离开。不吃烤肉只喝酒,看姐姐那眼神想要吃人一样,我都不敢靠近,连着几天都不敢开门做生意。”
妇人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可怜了她本就紧绷的衣裳,有些不堪重负。
萧平突然问道:“这一碗酒能晕一个筑基境?”
妇人笑道:“不知道,反正卖药的跟我说,四碗酒能晕一个金丹境的老神仙。”
萧平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着说道:“这话你信吗?”
妇人沉默不语,一双媚眼看着萧平,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第三个桌子上,李长治又喝了一大碗酒,这会儿是他的第二碗酒,迷药的后劲上来了,满脸涨红,但是眼神明亮,拍着店小二的肩头说道:“今天这酒喝着不错。兄弟,不是我跟你吹,哥哥喝酒是海量,从没什么酒让哥哥醉过。你这还差点远,你知道吗!不是哥说你真的,哥哥哪点不比你强啊!那打猎断腿那老头,没我在,黄龙江河里他就得扔!知道不?你得跟哥学着点。”
旁边喝了半碗醉的不行的店小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脸色红的冒火,摇头晃脑的说道:“大哥还是你厉害,但是你先听弟弟讲。哎!人这一辈子,有时候挺没意思的,真的!说实话,兄弟我这人在这干的,我受委屈……我真不是喝多了跟你说这些,这些年……弟弟真的是在这破地方受苦啊!”
李长治又干了一口酒,摆着手摇摇头,“我说你不行……你就是真不行!你还是得多了解一下你这村子跟那边境的关系。说实话的,就你家这个酒,给哥哥点时间替你经营一下,那立刻就起飞啦。到时候你就多找几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在前面站着,你在后边数钱就行了。”
喝多了的店小二摇摇头笑道:“哥你是真喝多了,女的咋能在咱这门口站着呢?又不是窑子。来在碰一下子……”
推杯换盏之间,四只白碗已经见底,两人喝道最后抱头痛哭,“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人生太他妈难了,呜呜呜,下辈子不来了。”
迷药最后期一过,两人直接醉成一摊烂泥,趴在桌子上醉死过去,店小二枕着李长治的大光脑袋,鼾声如雷。
之后老板娘站在柜台边上,淡笑着看着一脸黑线的萧平来结账,小龙把盘子里的肉全吃了,十二分饱走不动路,李长治又死活叫不醒,今晚不住店也不行了。
萧平要了楼上相邻的三间屋子,小龙最后,让他吃撑了多走几步路,李长治喝多了没人愿意跟他睡,安排在最外间,自己睡在正中。
搀扶着李长治上楼时,萧平特意摸了一下他的丹田,灵气游走一周天后,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可能那酒里放的真的只是迷药,萧平也不清楚。
回头看了柜台里的老板娘一眼,后者将自己给的一两银子小心点放入抹胸里,萧平这时候才发现,妇人身着一件红底黄花宽袖袍子,袍子质地不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