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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机遇围难相抗,好汉相救遁他乡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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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巳时三刻,布政司死刑囚牢中。
  牢头提溜着饭盒给魏泽献三人摆好,诺诺的说道:“魏老爷,小的给您带了些吃食,吃饱了……好上路……”
  “怎么这么多?爹,西安府大牢的断头饭也这么丰盛吗?”魏云辰看着桌上的八凉八热八大碗向魏泽献问道。
  魏泽献还没来得及搭话,牢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说道:“公子……您误会了……那日,那日指挥使大人将您一家押解至这牢里,百姓们都传疯了!现在不光西安府的百姓们都在议论此事,周边各府也都传的沸沸扬扬,还有些年轻力壮不怕死的没日没夜的堵着布政司大门,讨要一个说法。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知道,您是好人!这世道……怎么好人这么难做!!!这些吃食是百姓们的一点心意……”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头痛哭,如丧考妣。可不嘛,父母官父母官,这得百姓拥戴替百姓伸冤解难,衬个流年不利还自己出银子开粥棚的官不多了,正所谓孩子有难了,父母来管,官是父母的同时又是孩子。
  “让乡亲们费心了……咳咳……”魏泽献从石床上艰难的翻下身来晃着身形对牢头深深鞠了一躬,他感谢的不止是牢头,还有牢头背后万万千千的老百姓们。
  魏云辰见状赶紧上去搀着父亲,生怕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嚯~魏知府好大的排场,您这是准备过寿呐?”王昊走来看着满桌的吃食调侃道。
  “你休要欺人太甚!”魏云辰气道。
  “你这牢头,不好好当差,净搞这些吃里扒外的事情可不太好啊,滚一边去!”王昊没好气的对牢头说道。牢头收起身子擦着眼泪诺诺的退到了一旁。
  “走吧,魏知府,让你尝尝斩首大刀的滋味,嗨,我为了不让你一家子受苦,昨夜差人把这刀磨的可快了,一眨眼~就过去了~”王昊嘚瑟的表情遗漏无疑。
  “好你个王昊,十八年后我魏云辰跟你没完!”魏云辰怒气冲冲的说道。
  “还有你这个兔崽子,那日算计于我,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啊?!你!不!能!哼,无能之辈也敢口出狂言!”王昊戳着魏云辰的脑门狠言说道。
  “可惜了,找不到你大哥,不然把你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这日后可能还有些麻烦。”王昊似有些无奈。
  “王昊!我魏家到底怎样于你了,你这样对我魏家!?”魏云辰气问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的?”王昊反问道。
  “你!你父亲李进贤不活的好好的么,我们什么时候杀他了?你不会又要诬陷我魏家对你爹滥用私刑让他做了个阉人吧?”魏云辰一转语气问道。
  “你好大的胆子!黄口小儿,我不与你计较。你们几个,把他们装车押赴刑场!”王昊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朝身边官差吩咐道,随后转身大踏步离去,不愿再与这牙尖嘴利的魏云辰言语片分。
  在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关了两天,这刹一出来三人还有些不适应,巳时的太阳虽然还不是最烈的,但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
  王昊带队押解着三人一路朝永宁门外定远亭旁的菜市口行去,这一路走走停停,原本三刻的路程硬是磨蹭了五刻才到,这不长的几条街,却是被整个西安府的老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寻常给囚笼里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的今日全部换了目标,都朝那王昊和随行官兵扔去,要不是王昊差官兵武力开路,不然他们可能都到不了菜市口,纵然如此,也落得一身狼藉,污秽不堪。
  等到了菜市口,已经午时二刻了,刑场当中旁坐一人,是那李进贤,左右分坐三人,右是布政司参政、参议,左是昨日拦王昊鞭刑数量的男子,此男子名唤白崇,据说是白居易的后人,归提刑按察使司所属副使,本是应按察司按察使前来,但推脱身体不适不宜前来,前文书提道,此人经常与王昊混迹在一起,是因为魏忠贤刻意向该按察使提过,要好好辅助弟弟李进贤,不得推辞,才派了白崇经常跟着王昊,用现在的话来讲,叫“借调”。
  王昊憋了一路的肝火不能发泄,到了刑场便立即取了令牌意欲行刑,被白崇拦了一手,拱手说道:“指挥使大人,这还未到午时三刻,阳气未达顶峰,这魏知府本身阳气就旺,死了自然阴气也旺,不到时辰便斩,刽子手怕是也不敢吧?”
  王昊瞥了一眼白崇,不怀好意的问道:“白崇,你三番五次阻拦我,怕是别有用意吧?”
  “小人不敢,小人所在的提刑按察使司均是午时三刻斩首,自古至今无一例外,正是如此才提醒指挥使大人。”白崇拱手回道。
  “我今日就破例试试,他活着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他死后能翻起什么大浪来!”王昊扔出令牌喊道:“斩!”
  只见得刽子手灌一碗酒,喷在斩首大刀上,意欲砍将下去,魏泽献无奈的看着行刑台下面的百姓慢慢合上了眼睛,似是有千言万语一般,但又无语凝噎,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刀下留人!”一快马加鞭的令官策马直冲法场喊道。
  “大人且慢!”白崇猛的站起身同时喊道。
  “给我斩!”王昊又扔出一块令牌视若无睹继续朝刽子手喊道。
  “铛!~~~”蟒纹银棍直冲斩首大刀,弹的二百余斤的刽子手踉跄后退了一步,稳稳的扎在斩首台旁边,在日光的辉映下煞是好看,这一幕魏云辰倒是觉得似曾相识,看来有人来救他们了。
  “何人胆敢劫法场!给我再斩!”王昊又抛出一道令牌怒道,眼光一扫行刑台下方围观的百姓。
  从人群中跳上一人,脸庞刀削斧刻棱角分明,额上系一发带,蓄着络腮胡,身着澄黄虎皮制成的紧身短打,身高八尺,胸脯横阔,肩扛一九眼环孔大刀,有万夫难挡之威风,声音有些略微沙哑的说道:“咱闵苍华劫的就是你的法场。”
  人群中又跳将一人上来,正是那云铁铺的伙计古晟木,只见他收了蟒纹银棍后说道:“怎么?有何不可?”
  “就你二人也胆敢前来劫法场,来人,给我拿下!”王昊一声令下,众官兵纷纷执起武器杀将上来。
  古晟木、闵苍华二人摆起阵势意欲招架之时,从定远亭方向射出一排弩箭直插至将二人团团围住的官兵脚下,逼得官兵们后撤好几步。只见定远亭上立一青年男子,面如碧玉,眉似利剑,貌若潘安,着一袭修长月色锦袍,袍上自胸前过肩绣着一玄丝飞鹰,发梢随风飘荡,不扎不束,摆弄着手里的弩机,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风头被你们出尽了那可不行。”
  “乐水先生怎么也来了?”古晟木向定远亭上的乐水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乐水先生淡淡的问道。
  “自是欢迎,他日上天鹰阁当面感谢。”古晟木答道。
  “这鸟人是谁?不是说只有咱家一个人来帮你吗?”闵苍华有些不悦的问道,似是觉得古晟木嫌他实力不济一般。
  “天鹰阁的少阁主乐水先生,老阁主常年不见外人,便让乐水先生掌管天鹰阁的一应大小事务,洞晓天下一切奇谋诡计和江湖托管的往来书信,找你来帮忙便是乐水先生告知于我。”古晟木解释道。
  “好啊你们,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叙旧,给我杀了他们!”王昊怒道。
  只见得霎时间法场上刀光剑影齐飞,铛铛声不绝于耳,古晟木、闵苍华二人和众官兵打的不相上下,有来有回。俗话说得好,好汉架不住群狼,二人武力再高,也架不住官兵的人多啊,今日为防生变,王昊刻意加派了人手,前些时日更是让官府的衙役也操练一二,今日全部派了过来,和千户所的百多人正规军加起来约摸有近二百人,但幸得二人武力不俗,再加上乐水先生站得高打得远,箭箭都能射到官兵身上的薄弱点,以至于没过多久,官兵中仍能继续战斗的所剩无几,大多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这法场上骤然间血流成河,腥不可闻,围观的老百姓哪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早已做鸟兽状散去,魏云辰拉着母亲朱氏躲在一旁,魏泽献不知倒在哪里,混在官兵的死尸中一时寻之不得。
  王昊见此情形甚觉危险,要照此下去这后果可不好收拾,提起绣春刀就加入到战场之中向着古晟木二人砍去。
  不来还好,古晟木二人见王昊入得场中,二人提起武器便上,一前一后将王昊围在其中,古晟木一记挥下,后面闵苍华就接着一记蓄力斩挥出,打的王昊顾左顾不了右,顾前顾不了后,束手束脚,发挥不出往日实力的三成,烦闷异常。战的酣时,古晟木一记银蟒掏心直抵王昊心窝,王昊见状提刀来挡,震的王昊虎口发麻,闵苍华跃将起来势大力沉的执刀向王昊天灵盖砍去,王昊赶紧回身横刀来挡,“啪”,王昊手中的绣春刀一分为二,王昊活活被闵苍华一劈两半,肝脏肠子留了一地,倒在地上。
  古晟木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他本是想避免伤及无辜救得魏云辰一家出去,但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
  此时的闵苍华已经杀红了眼睛,拖着刀直奔刑场当中的李进贤而去。
  “铛~”的一声,一把金色镂空云纹绣春刀挡住了闵苍华朝李进贤砍去的九眼环孔大刀,弹的闵苍华后撤了好几步才卸去力道。
  “谁?!”闵苍华说道。
  “魏家云寅。”一身飞鱼服的魏云寅说道。
  “为何挡咱家?!快些起开,让我劈了这贪官!”闵苍华说罢就要提刀而上。
  “好汉不可,朝廷重臣杀之不得。”魏云寅继续阻拦道。
  “都给我住手!”陕西行省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司徒王雷带着百余人锦衣卫赶到。
  司徒王雷环顾一圈发现场中仅剩古晟木、闵苍华、李进贤、白崇、魏泽献一家和几个还在苦苦支撑的官兵,那参政参议早已不知溜到了哪里去,乐水先生也不在了原本的定远亭上,当然还有那前来传诏呆若木鸡的令官杵的大老远望向这边。
  古晟木见势不妙,朝闵苍华使了眼色,二人一人扛着魏云辰,一人扛着朱氏撒开脚使着轻功就跑,转眼间就没影没踪了。
  魏云寅见状也不阻拦,任由二人离去,在尸体中找到了闭着眼睛装死的魏泽献,搀扶起来说道:“父亲,儿子来晚了……”
  “没事,不晚,来了就好,爹还撑得住。”魏泽献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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