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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机遇围难相抗,好汉相救遁他乡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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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四刻,西安府外的寻常农户早已升起了炊烟,朱雀门外的天街上也有起个大早开门迎客的早点铺子,更不提那一开城门便赶来占个好地儿、行摊做买卖的贩夫走卒,商家对这些人也不驱赶,只要别挡住大门,乐得你们在门口张罗生意,这样也显得自个家门口热闹,容易吸引来往行人。整条天街只有两个地儿没有贩夫走卒去撂摊,都是朱雀门外的天街北头,一个是街东的西安府知府衙门,一个是街西的陕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这俩整个陕西行省最高级别的政治机构互为犄角之势,钳制住对方,在唐朝年间,本是没有陕西承宣布政使司的,朱雀门外也就只有长安府一个衙门,对面本是大将尉迟敬德府邸所在的兴道坊,后明朝有了这建制,便改了用途。
  这俩衙门今日也同寻常一样,有衙内替去了夜间哨岗的人后便打开大门,准备迎接处理今日公事的人,一切看似同往日无二,但两府之内却和往日大相径庭。西安府这边前府无甚变化,后府的丫鬟、家丁都在紧张碌碌的从中堂和西厢房往后府中院的马车上装载行李包裹,有人负责搬运,有人负责打包系绳,紧中有序络绎不绝的来来往往,没多少功夫就已经洋洋洒洒的装了好几大车。再看布政司,后府无甚变化,该伺候老爷的伺候老爷洗漱,该烧火做饭的烧火做饭,但前府的衙内官差就少了许多,原本是三队衙内同时在府内巡逻,现在仅剩了一队,其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魏泽献起了个大早,看着院里的几大辆车一阵无语。
  “老爷,一宿没睡?”一丫鬟问着魏泽献说道。
  “睡?你看看他们,这哪里是避难,这简直就是踏春出游!”魏泽献指着院里的几辆马车略有些生气的说道。
  “老爷,要入冬了呢~今年比去年的冬里好像要早一些啊。”丫鬟提醒着魏泽献说道。
  “简直胡闹!你去让他们停下来!”魏泽献对丫鬟吩咐道。
  “粧儿哪里敢啊,都是夫人和二少爷吩咐的……”名叫粧儿的丫鬟委屈的说道。
  “夫人何在?”魏泽献气道。
  “在西厢房帮二少爷收拾行李呢~”粧儿诺诺的答道。
  魏泽献还没踏进西厢房的门,就听见他夫人朱氏在里屋骂魏云辰东西胡乱摆放,收拾起来异常麻烦。
  “怎么着?你们去踏青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帮你们?”魏泽献没好气的问道。
  “踏青?踏什么青?”朱氏一脸茫然的说道。
  见魏泽献拉长个脸,魏云辰没敢说话继续埋头整理,他这爹爹,一般不怎么生气,但是要是生气了,可不是小事。
  “怎么着?告诉你们要小心行事要小心行事,这可倒好,满府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晓,这是要闹的满城皆知吗?!”魏泽献没好气的说道。
  “不就收拾几件行李嘛,大清早的拉着个驴脸,给谁看呢!”朱氏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收拾行李?收拾行李用得着这么多车吗?!随便带几件常用的赶紧走!别在这磨磨唧唧的,再晚点就走不掉了!”魏泽献又急又气的说道。
  “姓魏的!你一大早吃炮仗了!怎么脾气这么冲!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嫁到你们魏家,好歹我爹也是个亲王,当年却把我许给你这么个穷酸书生,这没享几年福,天天被你们爷俩气个半死!”朱氏气冲冲的说道。
  “嚯~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生的宝贝儿子昨晚出去胡乱行事,今儿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坏了我大好的计划!”魏泽献气道。
  “那是我一个人生的吗!这不还有你的功劳,再说了,我儿子怎么了!还不都是被你惯的!”朱氏回道。
  “嚯~好像你没少惯似的!”魏泽献不服的回道。其实朱氏平素里虽然没少打骂教训魏云辰,但也就一刀子嘴豆腐心,实则怕他以后不争气。
  “咳咳……爹娘,您二老吵架能别捎带着我嘛。”魏云辰在旁边插话道。
  魏泽献和朱氏同时回头对魏云辰说了句“闭嘴”,魏云辰悻悻然的继续收拾东西再不搭话。
  被魏云辰一打岔,气氛缓和了不少,魏泽献和朱氏的气消了一半,魏泽献一转刚才怒气冲冲的脸色,又恢复了平日里在娘俩面前没皮没脸的神态,搂着朱氏嘬了一口笑说道:“娘子~我跟你讲,你们这不是出游,行李太多不方便赶路,我建议你们一切从简,延绥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到了地方自有张如玉安顿你们,不用准备这些累赘~”
  “爹,我牙疼,有点酸。”魏云辰在一边说道。
  “滚!”魏泽献没好气的朝魏云辰说道。
  “行吧,那就听你的,一切从简,我去看着叫他们把车里的东西卸一卸,只带些常用的。”朱氏埋汰了一下魏泽献就出去中院安排事宜。
  “爹,您和我娘这变脸戏法是在哪学的?我听说成都府有人会,莫不是在那里?有没有熟悉的师傅介绍给我,让儿子也学一下。”魏云辰打趣道。
  “好你个臭小子,昨晚的事我还没追究你,你还敢嘲笑你娘亲与我。”魏泽献没好气的说道,又问:“你大哥都给你说过了吧?”
  “说了,喏,这是他留的信,爹爹您怎的知道我昨晚要教训那王昊?”魏云辰摸出书信递给魏泽献。
  魏泽献边看边说:“怎么着,就允许他李进贤在我府中安排眼线,我就不能在他身边安排了?你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和爹爹我商量商量,净干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你知道谋害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过么?要拉去菜市口斩首的,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说不定我还得监斩……”
  “爹爹不是正准备对付那布政司么,还惧他作甚?”魏云辰问道。
  “这不一样,你那是为非作歹,为了图一时爽快不顾后果,爹爹这可是阳谋,名正言顺的扳倒他们,叫他们挑不出刺儿来,那魏忠贤也自是拿我无法,不得加害于我,不过你昨晚这一出,我就已经落了旁人口舌,日后难免麻烦……”魏泽献看着书信头也不抬的解释道。
  魏云辰思索了片刻,说道:“儿子知错了,儿子还是收拾东西吧,我和那古晟木约好了酉时一刻永宁门外见。”
  “你快些收拾,云铁铺那边我通知过了,时间改到辰时,等到酉时黄花菜都凉了,时候一到你们立马出发,不得耽误。”魏泽献把书信又递回给魏云辰说道。
  从门外进来个家丁,对魏泽献附耳说了几句,魏泽献一转严肃的神态,对魏云辰说道:“来不及了,现在就走,我去安排别的事情。”话毕魏泽献匆匆离去。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朱氏和魏云辰已收拾好正欲出发,原本几大车的行李现在仅剩一车,打开后院大门后,发现原本停在门口备好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昨夜被魏云辰二人戏耍的王昊,朱氏和魏云辰大惊,魏云辰喃喃道:“出大事了……”
  “大胆刁民,胆敢谋害朝廷命官,犯了事还想跑,来人,给我拿下!”王昊脸当中裹了几圈麻布,鼻音有些重的说道。
  众官兵向前慢慢逼近,一步一个脚印,铿锵有力,震得尘土飞扬,一看就是正规官兵,应该是从卫所调拨而来,王昊作为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副指挥使定无此权限,明显是指挥使李进贤所为,李进贤作为魏忠贤的亲弟弟,自然有让五军都督府辖属的卫所派兵的能力。
  “何人来我魏府滋事?”魏泽献从二人身后出现说道。
  魏泽献一见是王昊,便道:“原来是王指挥使,王指挥使不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来我魏府何事?还派了兵围我魏府,这是何意啊?”
  “你!你纵子行凶谋害朝廷命官,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诬陷于我,罪加一等,你可知罪?!”王昊气道,鼻尖的麻布似有血迹渗出。
  “想当年我可是嘉靖年间的状元,考取功名后便入了都察院做了个监察御史,因表现优异,后又与大理寺卿共查办了几件要案,隆庆帝要升我为御史大夫,我这人不喜好闷在京城,便要了地方职务,本应是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指挥使,但你一来就当指挥使不太好,同僚们定当是有所不服,不利行事,所以便做了这西安府的知府,大明律法自然熟记于胸,要为百姓秉公办事岂敢忘却?”魏泽献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魏泽献这一段话,说的魏云辰一惊一乍,没想到父亲过去曾经这么辉煌,怪不得娘亲姓朱,不用避讳帝姓,看来娘亲的来历也不简单。
  “你说我纵子行凶谋害朝廷命官?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我看你才是污蔑吧?”魏泽献接着说道。
  魏泽献说完,王昊哑口无言,他确实拿不出证据来,唯一的证据就是这昨夜被石头砸中的鼻腔,到现在还在流血,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小孩子朝面门打了一拳吧,他丢不起那人,更别提众所周知魏云辰根本不会打人,一般都是魏云辰被打。
  “怎么着,拿不出证据来还兵围我魏家,未请示皇上便私自派兵围朝廷命官府邸我看才是重罪吧!”魏泽献说道。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我脸上的伤就是让你儿子打的!”王昊恼怒万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嚯~儿子你出息了啊,现在都会打人了,你看看你把王指挥使打成什么样了,他那鼻子好像还在流血,你不会是给他脸上来了一拳吧?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据我所知王指挥使可是武功不差,一两个男子还是近不了身的,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魏泽献拍着魏云辰的肩膀问道。
  “我哪知道啊父亲,我连鸡都抓不住更别提打人了,说不定他是自个走路不小心踩了狗屎摔的。”魏云辰诺诺的答道。魏云辰的话惹的他爹大笑,其他众人也有几个想笑却不敢笑的。
  “哈哈哈~王指挥使你听到没有,我儿子说他没打你,是你自己摔的。”魏泽献笑道。
  “哼!蛇鼠一窝,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先给我拿下他们再说!”王昊一指魏泽献三人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魏泽献收起笑脸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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