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是巧了

　　殳戈抬头仰望天空，错落有致的轨道城市架在空中，一半被云彩遮挡，一半浮出水面，时不时有飞行器在它们之间穿梭，简直是科幻爱好者的视觉盛宴。
　　地面上，鳞次栉比的商店整齐排列在街道上，书店里陈列的书许多都是不流通的，精品店里的仪器都是非外销的最新发明。
　　怪不得不参加考试的人挤得头破血流也要来这里，如果是他，也想趁着一年一度的普光区开放时段来捞一捞油水。
　　走在商街上，妹妹唐黎好奇问：“你和那位哥哥去哪个院系呀？”
　　“我是技科院，他的话我也不清楚，你们呢？”
　　“这样啊，我报了医学院，我哥是生物院。”
　　哥哥唐铭插嘴：“行了，我们该去酒店了。”
　　“那行，我们走啦，有事再联系。”
　　“嗯，再见。”
　　互相道别后，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还听见哥哥教育妹妹“下次别和陌生人聊天”，妹妹回“他们又不是陌生人”。
　　路过公共飞摩停靠区，殳戈租了一辆车用来当作代步工具，距离招生时间还有一天，今天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
　　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欣喜地从边上开过，大喊：“快来，这里有一个游戏城！”
　　他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广告宣传更新换代，画面不再是平面展示，而是三维立体动画，全方位悬浮在游戏城上空反复播放。
　　一个人隐藏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背后，屏住呼吸，耐心等待远处的人靠近，等对方走进射击范围圈，这人露出身，抬手给路过的人一水枪，手法干净利落。
　　跟着他们走进游戏城，殳戈听到刚才的某个年轻人问：“这游戏地图有多大？”
　　前台淡淡地说道：“不大，15-17岁的就一小森林，远远比不上学院里的训练基地。”
　　虽说游戏城的前台说就是个小森林，但是要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年龄场，这3万平方米着实不小了……
　　丛林激战分为12-14、15-17、18-20这三个年龄组，对应的场地面积为1万平方米、3万平方米、10万平方米，每个年龄组投放十个游戏场，当然还有3平方公里的团队场5个。
　　这可不是什么郊区，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当高楼大厦平地起，人手一栋楼都不稀奇，反而大面积的土地更值钱。
　　当代人适应了用游戏仓玩游戏，真实场景反而在这种地方更受欢迎，至于为什么将游戏场设在这片区域，还是私人所有，殳戈觉得，可能就是有钱任性。
　　“果然是游戏城，确实抵得上一座小城。”
　　殳戈报名这一块是15-17岁的片区，它将3万平方米分割成九宫格那样九个区域，每个区域投放一个人，让玩家适应并有足够的探索时间。
　　落到中间的人最倒霉，简直四面楚歌。
　　玩家使用统一发放的水枪进攻敌人，只要被水枪喷到上衣湿度感应器响，就算淘汰，九人中最后剩下的人便是胜者。
　　“有时间限制吗？”如果没有的话，待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就能躺赢。
　　“有，一个小时。”
　　“奖品是什么？”
　　“本周获胜者的游戏奖励是一架飞蝇侦查机或者一款最新款个人终端，玩家可以任选一样。”
　　“本周？每周都不一样吗？”
　　“对的。”
　　“飞蝇侦查机是普光学院研发的高阶款？”
　　那名前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是的。”
　　“高阶款？！自带隐形和屏蔽装置的那种？！”
　　见到前台点点头，这人赶紧和不远处的几位同伴分享，几个年轻人明显对奖品有兴趣。
　　殳戈飞快地进行计算，九个人九张票，每张票100星币，共计900星币。飞蝇侦察机和个人终端市场上定价1000星币左右，当然这只是标配版，高阶版的飞蝇侦察机和个人终端在市场上可以翻2-3倍，算它2000星币。每一场游戏一个胜利者，等于它用100星币买了2000星币的产品，绝对血赚。
　　那游戏城是不是亏了，殳戈觉得应该是赚了，还不少。作为一家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亏本？
　　他猜测应该是有学院内部合作商，才能将成本一降再降，看似昂贵的产品，或许成本还不到它的十分之一，利润可见一斑。
　　再说，要是在规定时间玩不成，也算运营方白赚了900星币，怎么都不可能亏损。
　　被剥削的贫民为什么要去为资本家考虑，殳戈自我反省。
　　“快快快，轮到我们了！”
　　殳戈低头查看自己的票，和他们是一个场次的，这不是，巧了。
　　外面的人能够看到全景，但是里面的人却只能看到周围高大的灌木丛。
　　站在一个传送装置里，按下按钮，殳戈被定向传送进地图，这期间不过眨眼工夫，虽然没有白洞壮观，但仍然震撼。
　　“不愧是星际文明。”
　　注意力转回，他检查自己的个人终端，信号被屏蔽。他爬上一颗茂盛的樟树，穿着灰色衣服的他正好融入树叶中，透过繁茂的树叶，他能清楚地看见远处的情况。
　　过了大概五分钟，嗯？南方向有动静。
　　他紧了紧手中的水枪，悄无声息地跳下树，躬着身，向南方以蛇形绕过去。
　　殳戈故意发出几声声响，引起了南面的人的注意，同时他时刻保持距离，让两个人的距离既不拉很远也不会在水枪射程内。
　　两人相互较劲时，北面也传来响动，殳戈将身体隐匿于灌木丛中，放缓呼吸，一动不动。
　　南北都有动静，他们向彼此靠近。
　　遇到了！
　　碰面的两个人，误以为对方是自己追赶的人，直接动手开打，你来我往，体力透支，但一个人都没淘汰。
　　滋了半天水，都是人体描边大师。
　　两个人粗喘着气，穿黄衣服的对穿黑衣服的说：“休战，这样没意思，再斗下去时间就浪费了，咋俩暂时结盟？”
　　穿黑衣服的人警惕地退后了两步，显然不相信他：“狗屁，你以前玩游戏的时候经常这么骗老王，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样，数到三，我们一起把枪放下，总可以了吧。3，2，1！”
　　两个人看着对方手里还拿着的枪，气氛一时间僵硬。
　　黄衣服的人再次开口：“这样，各退一步，我们先不打彼此，你左边，我右边，包过去，我们先把其他人干掉，最后我们在决斗，怎么样？”
　　“那说好，谁先开枪射击对方谁就是孙子。”黑衣服的要求一个心理保障。
　　“行。”黄衣服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就在穿黑衣服的人转身之际，一道水枪从背后射过来，湿度感应器到达临界点，警报响起。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你个鳖孙，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就在一人倒下时，另一人也难以置信地出局了：“特么的不是我干的。”
　　殳戈从不远处的树丛里站起身，取走两人的水枪，补充到自己上面，朝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兄弟，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