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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的状态很不好，在醒来之后，脸色依旧苍白至极，气息虚浮。
江川因为强行突破阴阳境，导致灵力与阴阳二气的反噬，在红鸾以通心镜为媒，损害自己的心脉之力之后，才算是安然脱险，但是她自己状况却不是很乐观。
红鸾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本来就略显慵懒的她，此时更是有气无力，却也是惹人心疼的美人儿。
“红鸾师姐，你怎么样了？”
江川站在一旁，轻声问道，看那模样，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红鸾淡然一笑，道：“无碍，就是要恢复的话得需要个一年半载吧。”
“这么久？”
江川讶异，眉头一皱，抿了抿嘴，又道：“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灵丹妙药之类的？”
红鸾盯着他，美眸微微闪烁，略显苍白的娇唇突然扬起一个绝美笑容，说道：“有啊。”
闻言，江川一喜，急忙道：“什么办法？”
红鸾笑了笑，道：“你这么着急吗？”
江川脸色一红，挠了挠头，道：“你身体要紧啊。”
“怎么，担心我啊？”
红鸾直勾勾的盯着江川，令后者的耳根一红，直接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红鸾动了动身体，让自己靠的舒服些，又道：“好了，不逗你了，有一种叫做凤火芝的灵药你听说过吗？”
“凤火芝？”
江川想了想，然后微微点头，道：“听说过，这个能治你的伤吗？”
红鸾螓首微点，然后意味深沉的看了一眼江川，微笑道：“可以，但是不易得到的啊。”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江川说完这句话，便是转身离去，也没有交代让红鸾好好休息等等之类的话。
嘎吱...
江川还没有走到门口，只见房门直接被打开了，段九龄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江川，你没事吧，跑这么快，也不...”
段九龄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看到红鸾脸色苍白的靠在江川的床榻上，下巴快惊讶的掉到了地上。
“你，你们...”
江川一愣，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红鸾，又看向段九龄，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红鸾，目光如剑一般直视段九龄，露出一抹威胁的神色，道：“我们怎么了？”
段九龄赶紧闭嘴，悻悻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看着江川，露出一脸的坏笑。
“出来，我有事情问你。”
江川直接将段九龄拖了出去，红鸾看着他们离去，一笑倾城。
……
……
“哪里可以找到凤火芝？”古阙堂外，江川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问道。
段九龄本想继续八卦一下刚刚的所见所闻，但是见到江川一脸正色的模样，轻轻干咳了两声，问道：“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别问了，快告诉我哪里有？”江川看起来有些着急。
段九龄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照天塔二层存放着各种灵丹妙药，我隐约有印象那里面有凤火芝。”
“照天塔二层？”
江川略作沉吟，又道：“二层不是一般不开放吗？”
段九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可以通过守塔长老的考验，自然可以进入照天塔二层，而且还可以随便选择一株灵药。”
“考验是什么？”江川问道。
“有好多种，具体是哪一种，得问守塔的聂长老了。”段九龄的神色变得肃然起来。
江川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不禁问道：“怎么了，考验很难吗？”
段九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很难，不，应该说是特别难！”
……
……
江川去了照天塔，段九龄说要见识一番，也跟着去了。
“你是怎么发现叶林的体内有妖族气息的？”
一路上，段九龄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江川告诉他是凭感觉，但是他就是不信，反复问着，到了最后，江川索性充耳不闻，直到来到了照天塔下。
照天塔一层，聂长老身处黑暗中，隐约能够看到他在桌案前伏笔写着什么。
“聂长老。”
江川恭敬抱拳，朝着黑暗里轻唤了一声。
黑暗中安静异常，聂长老的身影一动未动。
江川和段九龄对视了一眼，再次看向黑暗中，提高了些音调，道：“聂长老，学生想去照天塔二层寻一株灵药。”
啪！
话音落下，黑暗中传出了一道细微的声音，像是笔落在纸上的声音，不多时，那道黑影动了。
聂长老身材佝偻，脸上沟壑重叠，须发皆白，看起来极其苍老，一对眸子却微微泛着光芒。
他抬头淡漠的看了一眼二人，道：“谁要去二楼？”
江川上前一步，道：“是我，聂长老。”
“规矩都懂吗？”聂长老背着双手，静静的问道。
江川看了一眼段九龄，道：“您说的是接受考验？”
聂长老轻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只见他伸出手在面前的虚空中划过，一阵灵力波动浮现，出现了九枚玉简。
九枚玉简颜色各异，飘浮在空气中，犹如在海面上一般，上下起伏着。
“选一个。”
聂长老的声音很平淡，江川的视线扫过九枚散发着波动的玉简，最后指了指最左边的一枚蓝色玉简。
“就它了。”
聂长老看了一眼江川手指的方向，眼中有一抹异样的色彩一闪而过，他拿走了那枚蓝色玉简，其余八枚玉简渐渐消失不见。
“你，跟我来，你在这看着，如果少了一道神通唯你是问！”
第一个你是江川，第二个你是段九龄。
江川跟随着聂长老走进了一楼深处的通道里，那里有楼梯通往二楼，留下了一脸困惑的段九龄，他看着聂长老和江川消失在视线中，突然暴躁了起来。
“死老头！”
……
……
楼梯上光线昏暗，江川跟随着聂长老一步一步的向上而去，他的速度很慢，所以江川的速度也很慢。
不多时，聂长老便停下了脚步，江川抬头看去，却发现前进无路，挡在面前的是一堵黑色的墙，墙面光滑如镜，唯有在聂长老的面前有九个凹槽，九个凹槽颜色各异。
江川看着那些凹槽，一瞬间恍然，这凹槽的形状和颜色与那九枚玉简一模一样。
只见聂长老将手中蓝色玉简直接放进了蓝色凹槽之中，顿时间，黑色墙壁突然爆发出蓝色光芒，在聂长老面前形成了一个通道。
聂长老取下蓝色玉简，递给江川，又道：“进去吧，若是通过考验自然可以进入二层，若是感觉不行，便将灵力注入这玉简中，我自会带你出来。”
江川接过玉简，入手时顿感冰凉，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通道，直接踏了进去。
……
……
江川走进了光中，又从光中走了出来。
脚下是绵延无际的大地，一望无垠，没有高山，没有沙漠与草原，只有清一色的荒芜之色蔓延到尽头。
头顶是蔚蓝苍穹，蓝色很深，犹如天地初开的时候。
江川一时间有些弥漫，他就是天地间的唯一存在，却又像是一个黑点无足轻重。
某个时刻，他转过身，目光陡然一凝，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高大的石碑。
石碑很粗糙，就像是被随意雕刻而出的一样，但也很古老，散发着苍茫的气息，江川绕着石碑走了一圈，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图案。
这是一块无字碑。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很浑浊，他朝着远方望去，空旷的天地令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唯一与他陪伴的便是这一块无字碑。
视线再度落回石碑上，江川仰着头，从上到下一点点的移动着目光，最后看到了石碑最底端。
石碑深埋在大地中，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子的。
还是无果，江川叹了一口气，然后径直转过身，背对着石碑，视线平望前方，迈开了步子。
他一步一步朝前走着，速度很慢，但是很坚定。
时间缓缓的流逝，仿佛过去的很久，按照江川的计算，应该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了，他突然驻足，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一片蔚蓝，没有浮云，也没有白日，那么这里的光亮是从哪里来的？
江川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天地将只有他的心跳声铿锵有力，他蓦然转身，冷汗直接流了下来。
那石碑竟在自己身后不到一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