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生命起源

　　哒哒哒！
　　红长天忍不住倒退几步，想起以前在起源会看过的某本古老文献介绍……天地以北为初始，以南为延续，以西为灾害，以东为终焉，万物力量起源北，混沌天书逆乾坤。
　　这是九本混沌天书？
　　不！绝不可能，旧时代末，混沌天书就销声匿迹，没道理会在魔方内部再现尘寰，这应该是虚影，或者天书残留的力量。
　　“没错，一定是残留力量，想想也正确，魔方本就是十本混沌天书中的‘魔方’一书创造，保留一丝力量，在正常不过，我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那这人，难道是……”
　　墙壁镶嵌着几盏昏暗煤油灯，几百上千年流逝，灯完好无损，依旧亮着稳定焰火，加上九根神纹石柱和祭坛的光芒，室内非常清晰。
　　红长天握住“赤月”的双手紧了几分，厚重光滑触感传来，激动情绪逐渐稳定。
　　这几天，由于林知巳的再次碾压，他深受打击，一直躺在床上养伤，精神萎靡不振，脾气更加易怒，好在一生之敌离开了魔方，给他制造了完美夺取“神性”的机会。
　　所以，他渴望，他追求，他紧张，不希望在夺得东西的时候发生意外情况，这一刻，就算联邦总帅到来，他也不会给面子。
　　这是属于我红长天的完整“神性”！
　　刹那之间，一个又一个念头浮现脑海，红长天不动声色地勘察十几秒后，确定祭坛背对自己的人影毫无反应，便高举长剑，准备攻击。
　　他一直都是以力量来解决问题，很少会用智慧来寻找捷径，信奉力量决定一切！
　　破损的合金门外，罗北坤与联邦成员静静看着祭坛，一是不敢贸然靠近，二是怕靠近后脾气暴躁的“熊”发飙，三是觉得不对劲。
　　“通知总帅，就说魔方神秘物找到了，红长天准备夺取，请求指示。”
　　短暂沉思，罗北坤对着身旁战士下令。
　　砰！一剑挥舞，红长天几乎使用了最大力道，未知屏障的抵挡震得他手臂发麻，剑柄险些脱手。
　　“混蛋！凭什么阻止我，这就是我的东西，我是起源会的成员，我拿走，天经地义，你到底是谁！”
　　伴随着怒吼咆哮，红长天动用神纹之力，剑刃浮现血红之色，一连斩了十几剑，就是破不开未知屏障。
　　那种珍宝就在眼前，却始终得不到的感觉，非常难受，非常憋屈。
　　霎时，背对他的人影动了！
　　那人影缓慢侧身，脸颊轮廓渐渐清晰，一只闭着的左眼显现。
　　人影睁开左眼，金色眸子蕴含万物生灵！
　　仅仅一个眼神，红长天腹部绞痛，仿佛被谁重重打了一拳，身体倒飞出去，摧毁魔方金属墙壁，直接来到魔方外的万米高空，如同陨石快速坠落。
　　耳边狂风呼啸，肢体难以控制，他感觉呼吸停止，感觉下一秒就会死亡，哪怕面对林知巳，他都没有过这种距离死亡如此近的感觉！
　　“啊……”
　　一声惨叫响彻，红长天后背衣服撕裂，肌肤通红，血液飞溅，他运转全部的气，想要夺回肢体控制权，可惜，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砸入蓝海里，他凝聚气形成几十层保护屏障。
　　一、二、三…...风平浪静的海面炸裂，掀起千层巨浪，恐怖冲击力导致附近水生物死亡，无数尸体漂浮起来，嫣红的血液短暂渲染海水。
　　几分钟过去，一只血淋淋的手从海里伸出，握住巨大鱼类的尸骸，红长天探出头，双目赤红如血，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魔方，被破坏的金属墙壁自动修复愈合，那人影淡化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九本混沌天书，神秘房间大门合拢。
　　这时，罗北坤和联邦战士才松了口气，一个个冷汗滑过脸颊滴落，身体依旧颤抖。
　　那一瞬间，一些眼神好的人看见了人影的金色眸子，思维空白，等到缓过神，红将军就飞出去了。
　　“罗大人，我们要进去吗？”一位战士咽了咽唾沫询问。
　　进去？没看见红长天的下场？去送死？罗北坤暗骂一句，努力平复波澜起伏的情绪，沉声下令：
　　“标记这个地方，先撤退，派人守住走廊，不准财阀的人进入！”
　　“是！”联邦战士们齐声回应，撒腿就跑，这地方，多待一秒，他们就觉得不自在。
　　林知巳啊，林知巳，怪不得你敢离开魔方，原来留有后手，即便找到魔方神秘物，我们也无法夺走……只能等总帅大人了，至于红长天，他掌握虚空飞行的能力，大概率是死不掉，万米高空摔下去，可能半残……罗北坤无奈摇头，凝视里间金属墙壁的神秘纹路。
　　……
　　“完整的‘神性’？”白曜表情愕然。
　　“低调点，别大惊小怪。”青玉天马边喝酒边科普道，“所谓‘守门人’，真正守护的是‘神性’，而非门，当然，莫小子留下完整‘神性’的时候，注入了一缕‘神识’，一般人也拿不走，只有获得认可的起源会成员，才能站在‘神性’下面，得到感悟和恩赐。”
　　“十二年，你以为守护魔方十二年一无所获？迄今为止，无数起源会九脉的人想要守护魔方，就是因为能有机会接近完整的‘神性’，并获得一缕恩赐，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守护魔方。”
　　“实力、心性、品质，任何一点有问题的人，都没资格守护魔方，更不可能得到恩赐。”
　　专注倾听的白曜似懂非懂，蹙眉追问，“前辈，‘神性’到底是什么？”
　　他也有一缕“神性”，来自于“灵皇”，可是根本不知晓用途。
　　青玉天马咧嘴露出大白牙，笑道：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爱学习，遇到问题，还得靠我这种知识渊博的马，咳咳，听好……‘神性’是晋升第七阶层，也就是超凡阶层的必需品之一，超凡阶层是一种质的飞跃，是脱离人类范畴的飞跃。”
　　“晋升这一阶层需要准备三件物品，第一，掌握一种超凡之力，第二，获得一缕‘神性’和‘神识’，第三，调配出晋升药物。”
　　“三者缺一不可，你永远灵皇的一缕‘神性’，某种意义来讲，已经满足了三分之一点半的条件，未来，你达到超凡的可能性，比起别人高很多，超凡之前，‘神性’对你几乎无用。”
　　白曜豁然明悟，心想，那么老师进入魔方之前，是不是处于第六阶层的临界点，然后在魔方内获得了一缕‘神性’，才达到超凡的？
　　门需要九把钥匙，其中五把被封印在起源会的基地，也就是说任何人或生灵都打不开门，“守门人”守护的是“神性”……
　　念头纷呈，白曜反问，“那晋升第八阶层，是不是要获得完整的‘神性’？”
　　青玉天马摇头，“第七阶层被称之为‘半神’，第八阶层被称之为‘近神领域’，想要晋升第八阶层，不是获得完整‘神性’，而是要通过体内的一缕‘神性’，来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完整‘神性’。”
　　“这些对你而言太遥远了，你可以往前看，但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走，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半神”，“近神领域”。
　　白曜眸子泛起涟漪，沉住气道：
　　“第九阶层是不是‘神’的层次？”
　　青玉天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一笑，“起源会的初代九脉，都达到了第九阶层，伊丽雅的战力能排在九脉第三名，你小子可别辜负了这份传承。”
　　“伊丽雅？初代‘命蛇’前辈的尊称？”白曜小心翼翼问道。
　　“什么尊称不尊称，她全名叫伊丽雅.索菲，‘天选之人’，起源会‘命蛇’开创者，也是命运女神教会的大主教，还是养老侦探事务所的探长，心思缜密，遇事沉稳的女子。”
　　“初代是位女子？”白曜瞪眼惊呼。
　　他一直以为，“命蛇”和“灵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灵界”那种恶灵遍地的禁区，也就胆大的男性敢去打交道。
　　“瞧你那没见识的模样。”青玉天马一脸鄙夷，“旧时代，强大的女性非常多，起源会九脉就有四位女性，特别那位‘女帝’，比他们九人还强不少，一人一拳，打穿了九重天！脚踏千万尸骸，天骄铺路，登顶世界帝王之位！”
　　他顿了一下，左顾右盼两眼，坏笑着压低声音：
　　“我跟你说，你们初代会长和那位‘女帝’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曾经‘女帝’甘愿让出帝王之位给你们初代会长，那家伙也不客气，当了三天的帝王，后来我的小侄女就被很多人称呼为公主殿下。”
　　我靠，你这样“八卦”没问题吗？白曜可不敢接话，顺便谈论前辈的私事，会显得特别不礼貌。
　　见少年沉默，青玉天马前蹄弄弄刘海，“你小子真没趣。”
　　话音一落，这匹不靠谱的“社会马”起身就朝着森林中心处的参天大树走去。
　　白曜对这里不熟，或者说一无所知，赶忙跟上，颇为好奇地打量周围环境，但没有手欠地去触碰任何事物。
　　良久，一人一马来到古树边缘。
　　蔚蓝天空下，这颗古树粗壮程度无边无际，碧绿树干屹立苍穹，具体有多高，肉眼无法判断。
　　“这简直是奇迹！”白曜膛目结舌仰望古树，轻缓往前踱步，伸出右手按在树干表面，微微用力，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蚍蜉撼树。
　　视线左移，他发现古树隔断处有一条盘旋往上的木制阶梯。
　　青玉天马悠悠站在阶梯旁，轻微抬头望着树干，双眸流露灵性光泽，语气低沉道：
　　“这颗树叫生命之树，是支撑现实和幻想的柱梁，它记载一切历史，蕴含生命规则，守护世界秩序……也是我们起源会的根基。”
　　“我不知道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你，旧时代，我们不叫‘起源会’，而是叫做‘生命起源会’，只是后来，生命之树死了，才改名‘起源会’。”
　　生！命！起！源！会！
　　白曜心中念叨一遍，顿时觉得这棵树庞大、厚重、伟岸。
　　等待少年消耗几秒信息，青玉天马又说道：
　　“生命之树还有一个身份，禁忌物品，1级001，‘生命之树.轻灵’。”
　　“1级001！”白曜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禁忌物品中，最强！？”
　　“嗯，确实是最强，但我不是说了吗，祂已经死亡了，生命完全消散。”青玉天马点头又摇头，“生命之树是由十个‘圆’与二十二个‘径’所组成，两个‘圆’之间相连形成一个‘径’，只要能够走完二十二个‘径’，就能到达生命之树的顶端。”
　　“简单来讲，‘圆’就是‘世界’，‘径’就是‘路径’，”
　　“这也是现阶段九脉晋升的唯一途径。”
　　听见晋升二字，白曜打起十二分精神，“前辈，您是说，我想要晋升更高阶层，就要走上生命之树？”
　　“没那么简单。”青玉天马前蹄登上第一层阶梯。
　　他之所以愿意告诉白曜起源会的事情，一是少年本就属于起源会的成员，该知道的也要知道，二是他看好少年，想让少年尝试走他探究了几十年的力量共存办法，达到非凡者和修仙者共存。
　　如果不是阿冰、寒晞冉实力阶层太高，他也不会选择白曜，而是会选择寒晞冉，凤凰血脉的自愈能力相当恐怖，哪怕尝试失败，应该死不掉，成功的概率比较高。
　　只能说，青玉天马苏醒得晚了点，要是早十年苏醒，他绝对要让寒晞冉尝试非凡者、修仙者共存实验，前提，白狐同意。
　　“九脉晋升，必须到生命之树来，比如你第一阶层达到临界点，那就开启神纹，走上第一条‘路径’，期间会承受无与伦比的压迫，成功走上第一条‘路径’平台，就晋升成功。”
　　“以此类推，第二阶层晋升第三阶层，需要保持神纹开启的状态，从第一条‘路径’平台，走到第三条‘路径’平台。”
　　“第三阶层晋升第四阶层，就要走四条‘路径’，晋升第五阶层要走五条‘路途’，晋升第六阶层要走六条‘路径’。”
　　“全部走完，能到第二十一条‘路径’，晋升第七阶层，就需要我之前说的三件物品，生命之树不再起到帮助。”
　　“只要不开启神纹，你可以自由攀登生命之树。”
　　阶层晋升和生命之树是这种关系！怪不得戴娜说来过起源会两次，是来晋升阶层的……那我现在开启神纹，能攀登上第一条“路径”平台吗……白曜思绪万千。
　　想了许久，暗叹一声：
　　我获得传承没有多长时间，气也不够熟练，距离第一阶层临界点还远。
　　突然，一只红毛爪子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