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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莱并不拒绝,他简单的擦拭了秋千上的灰尘,就提起阿银的领子,把他放了上去。
其他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不懂带娃的“养父”和哪怕不舒服也不会说的懂事乖宝宝。
“你这……”时梦无语的说,“小孩子会不舒服的吧?”
阿莱:“会吗?”
时梦:“肯定会啊,又不是猫猫狗狗什么的,怎么能拎着领子呢,真是的……你应该把手插进腋窝抱住,然后靠着这个力气把孩子抱起来放上去才行。”
阿莱:“啊……这样啊。”他仿佛神游梦幻的表情,一看就特别不靠谱,让时梦都不知道说什么。
所幸也不是她的娃,她也仅仅只是好心,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坠入地狱。
“谢谢你。”阿莱认真的道谢,然后低头去被推着秋千,显得特别高兴的阿银,迟疑的说,“那样子,会不舒服吗?”
阿银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完全不会,哥哥,哥哥怎么做都没关系的哦。”
“这样啊。”阿莱若有所思。
“我要玩那个。”尤里卡忽然出声,她指着一架和阿银的秋千相邻的秋千,趾高气扬的说,“抱我过去。”
令人忍不住想皱眉的傲慢语气。
时梦忍了忍,看向尤里卡指着的那架秋千。
上面锈迹斑斑不说,还有点点血迹,虽然普通人看不太出来,但是对于她这种经历过许多需要面临生生死死的副本的人来说,完全就能一眼看出来是不是人的血液。
很明显,那是。
“换一个吧,那个秋千太脏了。”她劝导尤里卡,却不想,换来的是尤里卡不悦的提高了嗓音:
“我说!我要玩那个!”
“你没听到吗?擦干净,我!要!玩!”
时梦:……太熊了!
熊的她手都有点痒了。
但是还不得不扯出来假笑:“好,我抱你过去。”
她憋着不高兴,擦干净秋千把尤里卡抱到秋千上,推了才两下,就感觉自己的裙角被拽了拽。
低头一看,是阿银。
“怎么了?”时梦抿嘴,询问道。
她不觉得阿银很乖,或许是真的很乖,但是对于时梦而言,副本里的小孩子都是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展开殊死搏斗。
所以,绝对不要和副本里的NPC产生感情。
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阿银仰着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秋千上下来了,拽着时梦的裙角,奶声奶气的询问。
时梦好声好气的回答他:“时梦,我叫时梦,怎么了,银……嗯,你是叫银是吧?”
“是呢。”阿银应了一声,伸出自己的小手,对着时梦,“时梦,要抱抱。”
“哎?”她下意识看向阿莱,见阿莱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神游天外的态度,无奈的正要伸手抱起阿银,却忽然感觉到了牢牢的盯在自己身上怨毒的视线。
时梦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只有尤里卡。
果不其然,她一扭头,尤里卡怨毒的盯着她,仿佛她一伸手,就要立刻开始闹起来。
“时梦?不行吗?”阿银伸手良久,不见时梦动作,好奇的歪了歪头,神色里并不见得太多的难过。
“抱歉……”时梦无奈的摇了摇头。
“唔……”阿银若有所思。
身上怨毒的视线消失,尤里卡开始自顾自的玩,时梦松了口气。
这样,算是过去了吧?
“时梦,要摸摸头。”
却不想,阿银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依旧伸着手,渴望的看着时梦,大大的眼睛里,灵动而好奇。
怨毒的视线加剧,紧紧的贴在时梦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她打了个激灵,连忙拒绝:
“不……不行啊,抱歉呀阿银,我家里还有别的小朋友呢,你不是有哥哥吗?可以让哥哥抱你呀。”她露出愧疚的表情对阿银说。
“唔……”阿银依旧伸着手,若有所思的小模样,“那,要背背?”
“不,不行。”
“不行吗……时梦,要举高高。”
“不,不行的……”
时梦无奈的第四次拒绝了阿银的请求,她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僵住了。
说……说点什么?
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像确实有什么想说的东西,但是都是什么呢?为什么说出口那么困难呢?
人类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呢?
声带又是什么东西呢?
到底要怎样振动声带才能发出声音呢?
一切的一切,好像忽然都不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忽然静止了。
世界忽然空荡荡的。
“啪——”只有一声脆响,还回荡着。
仿佛有一颗石子投入了湖中心,溅射起的红色水花开了满地,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大概是下雨了。
怨恨,憎恶,恐惧,不满,惊悚,惧怕,嫉妒……
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声中消失殆尽。
“好奇怪……”
阿银迷茫的抚摸着自己的嘴角,红色的液体像面包片上的番茄酱。
“这是……时梦的味道吗?”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像是获得了珍宝的小孩子一样,细心小心翼翼的举起自己的指尖,展示给自己心爱的朋友。
“看呐,哥哥,这是时梦的味道,和哥哥,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他好奇,惊喜的笑起来。
仿佛刚刚没有一个女人被不明的力量压缩,扭曲变形成一条绳子,从头部开始,在他眼前“啪”的一声绽开一道血花,恐惧又痛苦的死去了一样。
金灿灿的头发,黑洞洞的眼睛,艳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仿佛艳鬼,极具的恐惧狠狠地攥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不能这样。”阿莱无奈的低声说,他拿过来阿银的手,细心的把他的手指擦拭干净。
“脏。”
时梦惊魂不定的出现在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满脸的惊悚,恐惧和痛苦,还残留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
满地的红色血花和活生生站立着的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又仿佛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但是只有时梦自己知道,她车票上显示的复活次数只剩下四次了。
她,平白无故,不明所以的,就这么——丢掉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