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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已先生,您的住房合约已到期,请及时登记最新居住信息,否则您的身份信息将会失效,特此通告。”
陈已默默地将信纸重新塞回那个印着“西塔”两个大字的信封,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看来只能搬去间隔区了,至少这样能再撑一段时间。”
窗外的寒风凛冽,似乎在呼唤着陈已投入它的怀抱。他将随身衣物和一些食物装入包中,背在身上,又捧起了一叠几厘米厚的纸,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门,向外走去。
门还没关上,陈已缩了回来。
“太冷了,还是等中午再走吧。”
陈已从那叠纸中抽出一张纸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掏出半截面包,一只手拿着面包塞入嘴里,另一只手从衣服袋子里摸出一只铅笔,在一张完成一半的图纸上开始涂画着。
实不相瞒,他是一个穿越者,这是他来到了这个暂时没看出太多区别的第三个月。
然而,作为一个高中生,在未掌握谋生技巧的情况下,凭借着闲时无聊画某些图片的情况下,他终于幸存了下来。
看过的小说只记得大概剧情,一章都复刻不下来,更别说音乐等其他艺术品,而且即便他复刻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
而唯一上课学的科学知识,似乎还有不少不符合这里的实际情况……
“还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直接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
凭借莫名得到的一份工作赚来的钱,和这个世界较为宽松的制度,他才终于能租下这间屋子,拥有合法的身份信息。
但如果不出意外,这张纸会是他接下来一个月唯一的生活费的来源。
这也正是工作的内容,是一张需要手绘的机械图纸,来源于一份偶然获得的委托,但其保密性之高,陈已甚至不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此,也算是一份勉强维持生活的工作,只是收入不那么稳定而已。
而如果没有住处,就没有身份信息,没有身份信息,他就没有办法去从事正规的工作,甚至于像之前的那一次的报酬,好在名义上是私人委托,他才能糊弄过去。
而他所了解的到的间隔区,是一块价格极为低廉的区域,但似乎和这个世界独有的一种污染有关,只有最贫穷的人才会居住在那。
只是现在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迫不得已只能先暂居一段时间。
陈已一边回想着,一边继续小心地划下每一笔。
一根根笔直的线条落在纸上,构成一幅复杂的图案,这也正得益于他那只坚持了几个月的素描课。
……
“砰砰。”
轻巧的敲门声响起,惊起了还沉浸在完成图纸的陈已。
陈已举起画纸,一边继续思索着细节,一边来到门边,一只手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兜帽遮住了上半边脸。
这装扮终于让陈已完全回过了神,还格外清醒。
这样子,怎么着也不是个普通人吧。
联想到自己收到的信件,陈已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马上走。”
随手把笔放入身侧口袋,陈已拿起所有东西就向外走去。
门外的男子侧身让开,抿着嘴,什么都没有说,直到陈已远离一段距离才取下兜帽,见周围无人,才轻笑了两声,随即走进了屋子里。
……
望着雨雪初霁后依旧有些黯淡的天空,陈已向前迈着大步。
这种时候也没钱供自己乘车,反正慢慢走还能观赏下沿途的风景。
不同的建筑,不同的植物,不同的天空,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初次到达这里的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等一下…
这风景怎么不对……
周围的一切一下子更加黯淡,似是未曾有光停留过。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些奇怪的声音,却又好像始终在那里响着,从未停歇。
那声音很低沉,由着无数的声音整齐地重叠在一起,又有着一种奇怪的虔诚感。
这嘈杂的声音,却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寂寥。
陈已努力睁大双眼,却发现有一个个光点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或明或暗,如同夜里那巨大的探照灯一样亮。如果要说差别,那就是眼前的一点也不刺眼,这遥不可及的光芒,让他有些沉醉。
下一刻,警惕从心底升起,肩上、手中,刚刚还沉重的那些东西一下子消失了,这时陈已才发现,自己正屈腿坐在地上,手臂轻划过身边,激起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味道很淡,陈已也无暇顾及,只是感觉手上湿漉漉的,沾上了一些粘稠的东西。似乎是十分淡的血液,至于来源,则无从得知了。
这一发现让陈已更有些紧张,仔细环顾四周。
但即便出现了一些光亮,他依旧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他只好继续用手小心地试探,摸索着周围的轮廓。
然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正处在一个不大的容器中,并且身上的东西很奇怪地消失了。
不过除了那张图纸陈已有些心疼外,其他东西在这种时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是……看风景怎么看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来了。
果然,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事情他还未曾接触。
一边想着,他扒住了容器的边缘,这让他能够站起来,朝着容器的外面望去。
这个角度下,外面终于亮了许多,目光由下及上,一条条深浅不同的刻痕从他身下的容器开始蔓延,到边缘处构成了一个椭圆。
雪似乎又下得大了起来,在地上铺出了厚厚一层,唯独在椭圆围成的区域间没有落下。
而椭圆外,一个个衣着奇怪的人正伏在地上,将头压得很低,满是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只有最右侧,几个年龄最小的孩子在不安分地左右张望着。
直到确定身边的大人暂时没有看管自己,才缓缓地抬起头,朝着陈已所在的地方看来。
接着,他们看见了缩在容器里,露出半个脑袋,小心观察着的陈已。
“啊!”
其中的一个孩子惊呼道,这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已的身上。
接着,跪在最前面的老人再一次低下了头,身后的众人也紧随其后,将脑袋埋得更低。
至于那些孩子,或被身旁的大人摁下了脑袋,或自己乖巧地盯着地面。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默念的内容似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