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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节当天。刚带着小丫头舒舒服服吃了一顿大餐的杨铸刚刚回到宿舍,便看见老李头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
“咦?老李头,今天你吃错药了,竟然想着给我送礼?”杨铸看着李明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被吓得不轻。
“嘶~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声音轻点,这要是被隔壁听见了,你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李明仿佛受了惊的猫,差点就冲上去把这混球的嘴巴堵住了。
杨铸制止了小丫头打算接过袋子的意图,一脸提防地看着这货:“老李头,老实交代,你这回来究竟揣着啥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
看见杨铸一副防贼似的眼神,李明眼角跳了跳,强行忍住了把这混球拍死的冲动,别家都是下属挤破了门跑去给领导送礼;你这倒好,我堂堂一个副厂长跑过来给你送东西,你不但没有一丁丁点感动,还这么一副面对阶级敌人的模样。
“咳咳,小子啊,你那是什么表情!作为领导,我就不能在这个举国欢庆的节日里,过来探望探望下属?”做了十多年的领导,老李头的官腔打的有模有样。
杨铸翻了个白眼:“话说,老李头,咱俩又不是刚认识,你啥德行我能不清楚?麻烦您老人家少来点套话,多一点真诚;说吧,到底有啥事,能应下来的我自然答应;应不下来的……你也别怪我。”
李明见他话里这浓浓的拒绝意味,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说道:“小子,要不咱们先看看给你带的什么东西,估估价,再来决定接下来的事情你接不接手。”
说完,也不等杨铸回应,便小心翼翼地从硬纸袋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黑檀盒子。
杨铸一看那造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茶壶,顿时来了兴趣:“咦?老李头,有心了啊,你咋知道我最近好上这口的,你最近不是一直忙着在参加重组谈判的事情么?”
李明笑了笑,没有回答杨铸的问题,而是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
杨铸很有仪式感地用毛巾擦了擦双手,轻轻地打开这个颇有些分量的黑檀盒子,然后解开那一层绣着图纹的黄绸袋子,
顿时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龙蛋壶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一脸期待的司马青措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
上手的一瞬间,杨铸的脸色变了变:“薄胎紫砂?”
李明点了点头,笑得如同个弥勒佛:“胎厚1毫米,即便再薄胎紫砂中,也绝对是精品。”
杨铸点点头,平常紫砂胎体一般在3-5毫米,薄胎往往会在1.5毫米左右,而这个竟然能做到1毫米厚,那绝对是大家之作了。
轻轻呼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个龙蛋壶双手托着放眼前仔细观看:“嘶~这是……天青泥!?”
这把壶乍眼看上去是有些不起眼的暗褚色,但凑近了看,却隐隐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青绿,再加上外观上虽然看起来有许多凸起颗粒,但偏偏触感极为细腻,杨铸这才大着胆子猜测这是从晚清开始起就封矿绝迹的天青泥。
看着杨铸惊疑不定的眼神,李明笑得有些得意:“好眼光,不过嘛……封矿了不意味着就一定没有原矿天青泥了。”
说着,又从第二个袋子里拿了一提竹笋壳包着的七子饼出来:“知道你喜欢喝普洱,这是今年困鹿山的头春,绝对童叟无欺,拿这个来养那把壶,不出三年,绝对让它成为一件真正的传家宝。”
杨铸则是仿若未闻,依旧有些痴迷地把玩着手上的龙蛋壶,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如同宝贝似地把这把壶放回木盒里。
犹豫了一会,杨铸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心动了;说吧,前面有什么坑等着我跳?”
李明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挖坑让你跳!?”
顿了顿,李明问道:“你就不好奇这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杨铸有些愕然:“这些东西不是你的?”
李明撇撇嘴:“我平时顶多也就呵呵绿茶,普洱这个无底洞我可碰不起;再说,我哪有本事给你弄一方原矿天青泥来让赵大师做这么一把龙蛋壶?”
杨铸的眉毛挤了起来,好半晌才有些不太确定地把脑袋斜了斜:“该不会是……林厂长吧?”
李明咧嘴一笑:“没错,就是林厂长。”
杨铸大怒:“老李头,你不是发过誓给我保守秘密的么!今个又算是怎么回事!?”
李明跳了起来:“我呸!老子一口吐沫一口钉,说给你保守秘密就绝对守口如瓶!你个混球怎地恁的污人清白!?”
见到自己的气势压住了杨铸,李明这才重新坐下,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不说,林厂长就查不出来?”
“你也不瞧瞧人家是谁,别说林厂长了,哪怕是我,真要查你,最多三天就能查出来,一身破绽,还真以为自己躲的很严实了。”
看见杨铸一脸不服的样子,李明撇撇嘴:“你也别不服气,司马青措这个小丫头也就罢了,虽然她在工作上的表现一天一个样,但毕竟只有我看在眼里,林厂长未必知道;”
“但是万清猗那妮子是谁?每天跟都要跟林厂长汇报工作的秘书处秘书!有了你那几个同学的对比,她那明显不正常业务提升速度你以为林厂长看不出来?”
“再说了,那妮子表明看起来斯斯文文,但那骨子里的心高气傲又有谁不知道,这么的一个女孩子,却天天跑过来主动跟你黏一起,偏偏你们又不是小情侣,是个人都知道你不对头了!”
听到李明的话,杨铸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亏得自己还以为藏的很深,闹半天早就被人家看出破绽来了啊。
“赶紧的,林厂长到底有啥事要找我帮忙!”杨铸此刻颇有些恼羞成怒。
看到马上就要进入正题,李明打了个哈哈:“其实呢,林厂长托我来找你呢,是办一件半公半私的事。”
杨铸感觉有些荒诞,以林厂长那种沉浸在六七十年代精神世界里的理想主义者,你说他想让自己去堵枪眼,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是这个半公半私又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