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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街头。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吃瓜群众。
正中间,留出了一片诺大的空地,两人正激烈的打在一起,寻常人根本就看不清人影,只能看到两个影子在不停的闪动。
场上尘土飞扬,青石铺就的街面一坑一洼,满是脚印,更有细小的石块飞溅出来。
“砰砰砰!”
就像两个力大无穷的大力士般,双方拳头的碰撞声,远远听来就好似在打鼓。
场外的梁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估计着换成自己,恐怕挨上一拳就会被打死!
他向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躲开飞溅来的小石块,凝神看着两人交战。
一边是新拜的师父,一边是新出炉的大高手,梁宽也不知道最终谁会赢,但他只觉得心跳加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么厉害!
动静传得越来越广,就连街道两旁的窗户都打开了,一个个伸出脑袋,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的比斗。
“轰!”
这时,只听得一声巨响。
严振东大叫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才爬起来。
他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甚至连心脏都在隐隐作痛,肋骨断了两根。
刚才苏昭的一击,不仅打散了他的暗劲,还击中了他的胸口,若非最后关头苏昭收了力,怕是已经可以为他收尸了。
最后一下,苏昭还是收了力。
“咳咳咳……”
过了好一会儿,严振东才缓过劲来,连连咳嗽了几下,强打起精神,抱拳道:“公子好身手,是俺输了!”
“师父!你没受伤吧!”
梁宽快速跑过来,扶住严振东问道。
“承让承让!”
只见苏昭收回拳头后,又恢复了之前那富家公子哥的模样,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摇摇头道:“连我都打不过,就没必要自讨苦吃了。”
“呵呵,是啊,自讨苦吃……”
严振东闻言,失魂落魄的跟着说道。
“好!”
“太棒了!”
直到这时,观战的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爆发出强烈的喝彩声,欢呼四起,热火朝天的向苏昭打招呼。
见此,苏昭不好总板着脸,只得抱拳一一打招呼,随后,拉着张少筠的手,招呼了严振东师徒一声,离开了佛山的街头。
很快,苏昭带着二人就回到了府上。
来到客厅,张少筠吩呼下人去沏茶,并拿些糕点上来,苏昭招呼着严振东师徒二人坐下。
“严师傅,你考虑一下吧,跟着本少爷干,不会亏待你的。”
坐在主位上,苏昭笑着说道。
“公子,俺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呢?”
严振东抱拳站了起来,恭声问道。
进门后,他就打量了苏府里的状况,除了苏昭、张少筠两位主人外,只有一个侍女,一个老管家,一个小厮,一个厨娘。
这是一个落魄的公子哥。
严振东心下想着。
至于苏府大门牌匾上的字,抱歉,他不认识。
在如今这个时代,不识字很正常,九成九的人都不识字。
有人可能会说了,严振东若是不识字,他如何练武?怕是连武功秘籍都看不懂吧。
实际上,很多武者都是不识字的,他们的武功都是师徒间口口相传,不落文字。
不是不想写下来,而是不识字,不会写。
也不敢写,万一写下来被外人得去了,岂不是泄露了自家的机密?
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很多武功失传。
毕竟,武者嘛,难免死于意外,而若是没有提前将自家的本事传下去,可不就失传了么。
“呵呵,倒是忘了这一茬,本公子姓苏,来自百里之外的羊城!”
苏昭恍然,倒是没有自我介绍过,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后,拉着张少筠的手,介绍道:“这位是本公子的未婚妻,姓张,你喊张小姐吧,等我们成婚后,再喊少夫人不迟。”
张少筠闻言,羞涩的一笑,白了他一眼。
“见过公子、少夫人!”
严振东当即弯腰行礼,高情商的拜道:“俺叫严振东,来自山东,练的是家传铁布衫,蒙公子、少夫人不弃,赏口饭吃,必定竭尽所能,护得府中安然无恙。”
“嗯,好!”
苏昭点了点头,说道:“严师傅快快请起。”
张少筠听了严振东的称呼,脸色微红,心里却很是高兴,对严振东高看了一眼。
是个聪明人!
“是,公子!”
严振东顺势站起来,转过头来,低声对一旁正发怔的梁宽喝道:“梁宽,你还怔着干什么,快向公子和少夫人行礼。”
“未婚妻……少夫人……”
梁宽傻眼了。
从进了苏府,梁宽就有些不对劲。
之前,在大街上,碰到苏昭和张少筠亲昵,有说有笑,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这才怂恿严振东向苏昭挑战。
年少知慕艾,食色性也。
自前段时间在戏院时,偶然见过张少筠一面,梁宽就对她一见钟情,为之魂牵梦绕。
这很正常,张少筠正值花信年华,又在国外见过世面,穿着打扮有别于其他女子,很是引人遐想。
不止是梁宽,每次苏昭和张少筠逛街,都会吸引大部分路人的目光。
梁宽见过张少筠之后,为之倾倒,千方百计打听她的消息,才知她是黄飞鸿的十三姨,刚从国外回来。
他当时还满怀希望,想一亲芳泽。
哪知,时隔一段时间不见,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苏公子的未婚妻。
哦豁,希望彻底破灭。
“梅县梁宽,见过公子,见过少夫人。”
听了严振东催促的话,梁宽不得不将心里的那丝邪念斩灭,心甘情愿,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很快,梁宽就想开了。
再不甘心,也得认清现实。
她是那高高在上的白天鹅,而自己连饭都吃不饱,连一只癞蛤蟆都不如。
不如就这样吧,在苏府当个护院,能天天看着她,守护着她,也是一件幸事。
“起来吧。”
坐在主位上,苏昭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
他能感应到梁宽的精神变化,从不敢置信,到愤怒不甘,再到甘心认命。
联想到原著中梁宽对十三姨的觊觎之心,尽管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
苏昭本想把梁宽赶走,但转念一想,无缘无故的,也没有借口。
再加上,直到最后,梁宽好似认命了一般,眼中再无之前的那丝火热。
苏昭才改变了主意,暂且留下了他。
“严师傅,做为护院队长,你的月薪是五块龙洋,而梁宽,你每月一块龙洋吧。”
想了想,苏昭说道:“每逢节假日,另有赏赐。”
他们的薪水和其他下人基本一致。
“谢少爷,谢少夫人!”
严振东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高兴的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