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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看着南宫翎。
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仿佛全不在意,
南宫翎的神色也没有一丝异常。
仿佛这一切真的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孤星无法断定。
但他情愿相信这件事真的跟南宫翎无关。
这不只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仇怨,也因为南宫翎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他不希望她所嫁的人,会是一个如此心思歹毒的人。
但有一点孤星错了。
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仇怨。
但他们的命运却早已纠缠在了一起。
柳如夏,就是唯一让他们发生纠葛的原因。
所以南宫翎的心中绝不会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心中难免会滋生出一种嫉妒的情绪。
嫉妒,有时候能一个人令人发疯,令他做出很多疯狂的事。
孤星从没有体会过嫉妒,所以才会低估这种力量。
南宫翎是否真的会被这种力量所支配,没有人不知道,孤星当然更不会知道。
这一点恐怕只有南宫翎自己才最清楚。
“听说张大户家还有一个幸存的人。”
在这种时候,本来已无需多言。
但孤星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众人尽皆一怔。
他们都都没有想到,孤星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话。
南宫翎很快回过神来,道:“不错,正是因为还有人幸存,我们才有幸能够得知真相。”
孤星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道:“而你当时恰好就在附近,又恰好认识我,所以他一说完,你就知道了凶手是谁?”
南宫翎点点头,却又道:“其实听完他的描述,我并未第一时间想到你。”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丹青生,又道:“但那时恰好丹老前辈也在附近,所以立即根据他的描述,画出了凶手的肖像。”
他再次看向孤星,道:“我看过画像之后,才意识到,行凶之人竟然就是你。”
他的神情仿佛带着一丝惋惜,又道:“我实在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你我虽只一面之缘,但在我的感觉中,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孤星静静的看着南宫翎,神情又变得冷漠。
或许也只有他才看得出来,南宫翎的惋惜背后,还带着一丝得意。
整件事孤星心中已经清楚。
他只有一个感觉,这一切真的太过巧合。
巧合的仿佛早已设计好的一样。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阴谋。
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阴谋。
那副悬赏令上的画像显然就是丹青生的手笔。
白天那两个男子口中两个江湖上有名望的人,当然就是南宫翎和丹青生无疑。
丹青生的画像,南宫翎的黄金,崔命的名望。
这三样东西结合在一起,产生的力量绝对无法小觑。
也足以让孤星无路可走。
“他在哪里?”
孤星又问。
他当然指的就是这个幸存的人。
“你知道了又如何,莫非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然后再去杀他灭口?”
崔命眼神冰冷,声音更冰冷。
孤星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
他没有再说话。
所有人都已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
在他们的意识里,只会认为他在试图毁灭所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当所有人都对你产生一种先入为主的误解时,无论你做什么,在他们的眼中都是错的。
孤星紧紧握住腰畔的刀柄。
他面前已只剩下一条路。
血路。
这条路他最不愿意走,但偏偏非走不可。
因为他没得选择。
这些人也绝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第一次的变得如此凌厉。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
这股杀气不同于普通高手身上的杀气,更像是一种野兽亡命生死时的杀气。
这种杀气反而更加强烈。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他们的眼神也都变了,变得谨慎、小心。
谨慎中又透出一丝畏惧,一丝惊恐。
因为这种杀气根本就是一种你死我亡的夺命气势。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气势似乎都变得微弱,都被压制。
当然也有人例外。
只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无疑才是真正的高手。
其他人根本不堪一击。
南宫翎的眼神也变了,变得冷静,冷静中又带着一丝狂热。
孤星眼神扫过他们五人,最后转向身后的顾一剑和聂欢。
南宫翎绝不会轻易出手。
丹青生和崔命也不会首先出手。
所以唯一能打头阵的人只有顾一剑和聂欢。
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在望着孤星腰间的短刀。
这把刀不论怎样看,都实在不像是一件可以杀人的武器。
聂欢的眼神中明显透出一丝不屑。
但顾一剑的眼神却有些不同,透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他似乎从这把刀上看出了什么。
他心中隐隐产生一种感觉,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种危险不光来自于人,还来自于刀。
他的神情变得郑重而又谨慎。
聂欢忽然轻啸一声,银枪出手。
空中挽起一个枪花,一式“毒蛇出洞”,一枪刺出。
枪到中途,忽然一变。
一式变两式,两式变四式。
刺到孤星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八式,刺向孤星全身八处要害。
孤星精神一振。
聂欢能够有如此成就,枪法的确不虚。
枪尖到处,孤星倒踩七星,身形一闪,再闪。
每一枪都几乎擦着他的身体而过。
聂欢神情一变,八式忽然化为一式,再一枪刺出。
这一枪没有花哨,却如同返璞归真,令孤星心神一振。
顾一剑也出手了。
长剑刺出,剑式简单,也只一招。
杀人本来就不需要好看的招式,只需要最有效的招式。
剑在左,枪在右。
枪剑同时刺出,同时到达。
枪尖“叮”的一声钉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溅出一溜火星。
剑尖刺破虚空,刺在孤星的咽喉位置。
可惜枪和剑却都刺空。
孤星翻身而落,落在了一张酒桌之旁。
人未站稳,剑已如箭矢般激射而来。
聂欢甩手,银枪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槽,反身刺向孤星腹间。
孤星伸手,抄住桌上一只酒壶,酒壶飞出,正对向顾一剑的剑尖。
酒壶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声响,碎裂四飞。
酒壶已碎,但顾一剑的剑势却也因此滞阻。
但银枪已到眼前,枪尖泛着寒芒。
孤星突然侧身,收腹。
枪尖擦身而过,一股冰冷的寒意擦过孤星的皮肤。
聂欢离他已不过咫尺,此时他若拔刀,纵使没有十成,也有七成的把握将他伤在刀下。
但他还是没有拔刀。
他并不想和这些人结怨。
但顾一剑的剑又迫至他的眼前。
他纵然不想出手,但他们却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他只有拔刀。
刀终于出鞘。
没有刺眼的刀光,只有两道轻响。
“噌”。
“噌”。
两道声响几乎同时发出。
刀已入鞘。
轻响就是刀出鞘入鞘的声音。
是一道还是两道,众人恍惚间早已分不清楚。
因为孤星的刀实在太快,快的几乎没有人能看清,快的仿佛从未出鞘一般。
没有人见过这么快的刀。
若非他们三个人的身形同时静止,众人不禁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孤星背对着聂欢和顾一剑。
聂欢和顾一剑的兵器垂在地上,他们的面上都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的手指都不约而同的摸向自己的咽喉处。
寒风袭过,他们的心中透出一抹寒意。
指尖上染上了一丝血迹。
血迹来自喉间。
他们可以感觉到咽喉的皮肤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伤口很浅,并未致命。
但他们毫不怀疑,这个伤口完全可以再深入几分。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若非孤星手下留情,他们两个人早已倒在了血泊里。
顾一剑忽然收起了剑,脸上出现一丝落寞的神情。
他实在没有料到,竟连三招未到,他就已败在了孤星的刀下。
这完全可以说是一种惨败,而且败的很彻底。
但这一败,却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这几年他的杀手生涯很顺利,每一个对手都已倒在他的剑下。
这一切当然都归功于他的武功和韧力。
但不可否认,每一次行动都或多或少包含着运气在内。
但以后呢?
以后是否还能如此幸运。
当某天幸运不再降临在的时候,倒在地上的,或许就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