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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东方,缓缓升起了一线鱼肚白。
天,快亮了。
云梦一处山谷之中,两位老者执手弈棋。
“这象棋还真挺有意思,楚河汉界,两兵交战,无一不在推演。”一白发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坐在对面的黑发老者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此刻却是眉目紧锁,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棋盘。
“闭嘴,鬼谷老头!”黑发老者怒目而视,“你打断了老夫的思绪。哼,你还是和当年一般无耻!”
鬼谷子哈哈一笑:“下不出来便算了,何必找这种借口?”
说罢,他将象棋收了起来。
黑发老者心情不好,勉强喝了口茶水之后,看向了鬼谷子笃定地说道:“这东西不是你的吧。”
鬼谷子微微挑眉:“老匹夫,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
在对方脸上隐隐有着不悦之色,就要爆发的时候,鬼谷子淡笑着继续开口:“这是我在外面游历之时遇见的一位小郎君,他送我的。”
黑发老者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鬼谷子的话。
世人眼中的鬼谷子聪明绝顶,但是他可知道这老头做事混的很,还小郎君送给他的,他不偷都算是出人意料了。
“啧,你这么看着老夫作甚?”鬼谷子一看对面老头的脸色就猜出来七八分,但是这种事情做归做,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那小郎君对于赵括对白起一战,十分地有见解,你要不要听一听?”
“你有什么好心?罢了,你愿意说,我还能堵着你的嘴不成?说罢。”
翌日一大早,赵元还没有醒过来。
王离却是拿着一件信物找到了王翦。
“大父,这是我从刺客手中拿来的信物。”王离手中拿着的正是粟交代出来的金主的信物。
王翦眉毛一跳,王离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所以他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会?”
王离原本是来想问问大父知不知道这是哪国人的玉佩,没想到王翦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大父……”
王翦思索了一瞬:“将这枚玉佩交给少主,我给庄主去信。”
这件事情不可能瞒着皇帝,但若是瞒着赵元也不合适,毕竟他们王家,现在几乎和赵元绑定了。
不可能再去支持别的公子。
“啊?哦,是。”王离一脑门的问好走了进去。
门外的王翦不敢耽搁,隐在暗中的顿若也走了出来,目光凝重。
“武成侯还是赶紧去信吧,晚了就来不及了。”顿若提醒道。
王翦笑了笑:“你怎么不尽快,庄主可是吩咐了你事无巨细,何不快些?”
顿若眼皮子抽了抽,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萎靡:“如何会想到这块玉璧竟然会在刺客手中,说不准,只是巧合呢?”
王翦提笔写下了如今的事情,顿若凑过去一看,神色一动:“不愧是老谋深算的武成侯,某佩服佩服。”
他也得向王翦学习学习,一昧地老实是不行的。
更何况他也没有撒谎,只是换了种语气换了种方式说出来而已,算不得撒谎。
“哼。”王翦冷哼一声,离开。
房间内,赵元刚醒,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双眼放光的王离。
“呼,你吓死我了。”赵元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还以为是哪个好色之徒大早上的就对他垂涎三尺,太可怕了!
王离伸出手掌,说道:“少主,昨夜我审问了这群刺客,他们是得了别人的钱财来对我们下手,这就是那人的信物。”
买凶杀人?
赵元眼皮子挑了挑,他宁可是粟是凶手,一旦对方是买凶杀人的话,那么就会没完没了了。
拿起玉璧,在阳光的照耀下,玉璧熠熠生辉。
“你可知,这是何物?”赵元问道。
王离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看到赵元遗憾的目光,连忙说道:“我大父可能知道,方才我说的时候他有些激动。”
走到房间门口的王翦脚步一滞,这娃卖老老王卖的还挺起劲儿!
“王管家是有要是找少主,为何不进去?”张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还有扶苏,胡亥和李由等人。
王翦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张良,随后轻笑道:“王大正在和少主邀功,老夫若是进去的话,岂不是打扰了?”
胡亥眼神一亮:“王管家,你的意思是粟已经被审问出来了?”
王翦点了点头,也觉得没眼看,补充了一句:“不过她昨日受伤严重,现在还卧床不起。”
众人心头一凛,也清楚王离审问的手段不会那么简单,说是卧床不起,恐怕是奄奄一息了吧。
王离正要去将王翦请进来,刚打开门,大家面面相觑:“大父,你们来了啊,正好少主找你们,哈哈哈。”
“哈你个嘚!”王翦直接一掌拍了拍王离的脑袋,“给我聪明点。”
他也不明白了,他们老王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憨憨。
审问的手段竟然如此激烈,就以为少主等人不会怀疑吗?
王离摸了摸自己还在阵痛的大脑袋,他大父怎么了,一阵阴一阵晴的,刚出生的娃娃都没能他这么折腾。
叹了口气,他还能怎么着,只能忍着了。想完,他关上了门。
赵元看到众人进来,将玉璧放在了桌上,看向了王翦:“王管家可看过这枚玉璧?”
玉璧上面,是一只赵元说不清楚的图案,看上去有点像是一只鸟,但是吧,赵元又觉得像是一只鸡。
咳咳咳,笑话,王公贵族怎么可能佩戴一只鸡呢?
张良脸色微变,眼神一凝,喃喃出声:“这是玄鸟?”
赵元惊讶极了:“这玩意儿是玄鸟?”
那不就是嬴政家族的东西么?
难道是他们的计划泄露……不,不对,不可能是泄露了,应该是有人结了私仇。
难道是因为原身这个傻子结下的深仇大恨,导致到了现在还没有结束?
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王翦动了动嘴巴,这可是皇室的事情,他一个臣子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太敢。
张良的目光落在了王翦的身上:“王管家有话要说?”
一瞬间,就连扶苏和胡亥的目光都落在了王翦的身上,他们虽然知道玄鸟代表什么,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事。
有什么事情,能让武成侯露出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