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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凤翔城内,幻音坊落瀑阁中。
侧卧于床榻上的美人手中拿着一副有些残缺的面具忧心忡忡。
下方匆匆进来一位蓝衣女侍卫恭敬道:
“回禀女帝,汴州探子传来消息,由王彦章主帅,朱友贞亲征的大军已经开始准备粮草。目标,应该就是我们岐国。”
水云姬皱眉:“哦?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朱友文呢?”
“没有消息,听说是宣德门一战受了伤,去闭关了。”
“那边寻找旲勾的有消息了吗?”
侍卫犹豫些许,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哼。为了救你的主子让我岐国遭此大难,你却将我的人追杀到生死不明。”
绝色美人从侧卧变为仰躺,眼角一枚晶莹水滴缓缓滑下。
“袁天罡!”
凄厉的喊声充满了伤心和孤寂,下方跪着的侍卫低下头丝毫不敢出声。
呐喊过后,水云姬又扶着慵懒的身姿直挺挺坐了起来,手中甩出一张信封。冷声吩咐道:
“将这东西给西苑中那位小姑娘送过去,然后去通知自在天,让她跟着那小姑娘去她家里坐坐。”
侍卫迟疑道:“炎摩圣姬和娑罗圣姬此刻都在坊中,属下怕......”
“威慑一方诸侯,就算那方诸侯势弱,她俩也还差了点,去吧。”
“是!”
等到整个殿中又只剩下女帝一人,她自语道:
“未卜先知?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不知道袁天罡会追杀你到不知所踪?如果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出远门要告诉我嘛,为什么不说?是不是以为假装不认识我我就不会计较这件事,你回来,我一定会算账的。”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说真的,你既然都要死了为什么,凭什么要给我把后路安排的明明白白?如果没死,你到底在哪啊?”
空旷的大殿中回音不断回响,却没有丝毫回应。
......
终南山藏兵谷中,一块闪着微光的星盘熠熠生辉,其前方盘坐着一个戴着竹笠和面具的男人。
男人看着星盘,嘴里念叨着:
“难道,这是天意?紫薇逝,七杀致,破军出,贪狼劫。这是龙池星辰变,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他伸手便掀翻了星盘:“到头来居然是我袁天罡亲手葬送了李星云,那西北角的迷雾又是什么?难道他还没死?”
袁天罡站起来看着满地星珠,忽然眼睛一亮:“还有生门,这一线生机,你可千万不能错过啊。就是那西北角的迷雾还没死,我也会帮你重新驱散。”
......
汴州城内,破庙中,一个木制浴桶正氤氲着一股股白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一个惊世容颜。
那张无瑕的脸双目紧闭,时而皱眉,时而挣扎。
半晌后,眼睛瞬间睁开,紧接着一声痛苦的呐喊传出。
“啊!”
“您醒了?”
身穿红衣的娇小身影走了进来,背后的“馗”字显露着霸气。
浴桶中的降臣听着声音一喜:“小葵!是你吗?”
“玄冥教尸祖降臣座下钟馗参见大人,师父,好久不见。”
“小葵,是你救的我吗?”
“对,只是大人现在好像难以触碰死气浓郁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旲勾大人会和那么恐怖的家伙成为敌人?”
降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事一言难尽,对了,快告诉我,宣德门外最后发生了什么?旲勾他怎么样了?”
钟馗叹了口气:“那一战您走后旲勾大人一对二将鬼王朱友文打退,然后他与袁天罡战斗最后不敌进入了城外树林。”
“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不良帅离开,旲勾大人......不知所踪!”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
汴梁皇城内,一处房间中,一位仪态端庄气质温雅的绝美女子正梨花带雨的偷偷烧着纸钱。
嘴里念叨着:“师尊啊,您怎么就这么没了呢?那么强大的实力都没教我呢,还有很多控尸的手段都没教我呢,您怎么说没就没了呀?您没了,我怎么变回去啊,我怎么出去啊?我怎么和师姐联系啊?”
女子站起来擦擦眼泪:“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的师尊,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报仇的。不就是不良帅嘛,我已经打听到终南山藏兵谷了。朱友贞现在挺听我话的,我一定让他带兵去踏平那里,帮您报仇。您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保佑我跟您一样强大吧。”
这时房间外忽然有人喊道:“石瑶,该你上午茶了。”
女子一惊,急忙扑灭火焰转过身:“哦,来了。”
她打开门发现门外有个宫女正在等她,那个宫女见到她后皱着鼻子说道:
“怎么一股烧糊味儿?”
“哦,那是我的熏香。”
“焦糊味的熏香?怪怪的。”
......
吴国,金陵一处浅滩边,穿着朴素的男女正手拉手赤着脚趟着河滩寻找着什么。
看其带着的尖顶竹帽和背上的背篓来看,应该是抓鱼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不时看向远处,应该是在等待收获。
只听女子说道:“庭哥,听说梁国皇帝那边已经下雪了呢,咱这咋还这么热呀?”
那个男子宠溺的笑着说:“林兰啊,据我所知,那边下雪好像是因为几位绝世高手造成的,不然这还没立冬呢,怎么能下雪呢?”
吕林兰一脸崇拜的看着聂庭,语气激动道:“哇,聂庭哥你知道好多呀。不过这能让老天爷大晴天的下雪,可不得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咱啥时候也能见见这种人物?”
“这种人物世上屈指可数,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也就只能想想了。”
“庭哥你可不是小人物,娘说过,庭哥你十年寒窗,是个有文化的人。可惜这兵荒马乱的,不能施展你的才华。”
“乱世之中,有文化还不如武力有用,如果我能参军,就能给你更多的饷银了。”
吕林兰正欲说什么,忽然感到脚一痛,急忙跳到河中凸起的石头上:
“庭哥,这水咋变的这么冷?”
聂庭笑着道:“林兰瞎说,这水......哪来的冰块?”
“庭哥你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哪?白毛?难道是哪的狐狸啥的被水冲下来了?快把它捡起来,不能污了水,小心疫病。”
两人急忙跑到白毛那去,却看到一团黑色锁链紧紧裹着什么东西。
吕林兰笑了:“庭哥,看这个链子,咱们可以把它融了给你打个兵器。”
说着她伸手一拽,然后脸色丧了下来。
“好重啊。”
聂庭一笑:“我来吧。”
他伸手捏住锁链,入手铁链冰凉无比,再用力一拽。
锁链哗啦啦豁然打开,如同游蛇一般。
聂庭纳闷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吕林兰高兴的刚要送上夸赞,忽然捂住嘴巴眼睛瞪大:“人,人!”
只见锁链中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赤着上身的男子,男子一头略带透明的白发,双目紧闭。
腰间系着黑色锁链,除了一条略短的之外,其他每条锁链末梢都挂着一块小巧的血石。
除此以外,他全身上下没有了任何的特殊特征。
包括曾经那额头上的太阳图案,以及从未收敛过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