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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地消耗体力导致御风双手不停地颤抖,腋窝也因为长久摩擦火辣辣的痛,更加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僵硬无比,几次躺平了短暂放松身体,通过休息来恢复身体。
疲惫的身体可以通过休息来缓解,但是来自头顶的炙烤却让人吃不消,烈日炎炎,他毫无遮挡的暴晒着,唯有把泥浆涂抹身体,然后趴着划桨。
等到炙热的温度抵达皮肤了,再重新涂抹。饶是这样,他的后背依旧被灼烧的体无完肤。
手掌更是粗糙磨损到干裂,时间久了,连疼痛都成了麻木的存在。
就这样,艰难的一天熬过去了,又迎来同样的一天,蛇肉吃完了,依靠着沿途零星的芦苇丛里挖掘的根茎维持生命的陈御风,饿的头晕眼花,绝望至极。
不知道第几次抬头了,泥泞世界里,他的色彩一直是灰和黄,但是这一次,一片黑色进入了眼帘,他看到了一片茂密的芦苇地,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像濒死的人回光返照。
快速划动竹筏冲向那片希望之地,到了那里意味着岸边不远了,这片虽然原始但掺杂了人为干预,空间格局都是对称的。
另一边雷队长带着现场收集的衣服碎片和碎片周围的血液标本、肌肉组织回去复命了,一群人疲惫不堪,浑身腥臭味,狼狈不堪。
军营里,雷队长完成了标本交割后,返回驻地清洗干净身体,这才将自己抛进沙发里,闭上眼沉沉睡去。
凌晨饿醒了,刚要找点吃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皱了皱眉,接了起来,口气很差地说:“不是说了不要主动联系我吗?”
“抱歉。”对方致歉后保持沉默了。
雷队长沉重地叹了口气:“依我看他十有八九被野兽吃了。”
“确定?”
“没看到尸体,只有衣服碎片和一些肌肉组织,我们已经送去化验了。”
“什么时候有结果,明天早上。”
“辛苦了,很久没一起吃宵夜了,你今天也累了,不如出来喝两杯?”
“谢了,现在是廉政时代。”雷队长冷漠地挂断电话。
关远山握着手机的手凝固着,连同他脸上的笑容。
他缓慢地放下手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最近诸多不顺,没有人愿意在和平时期选择不安分,除非有把柄在他手里。
雷队长那里是上一辈的交情,如果不是为了替父亲偿还,他根本不会蹚这趟浑水。
陈御风下落不明、陈万金兄妹同样如此,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了陈家财产和自己的女儿,他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他拿起了手机打了另一个电话,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得到确切的消息。为了保险起见,他依旧要进行了其它部署。
凌晨时分焦急等待结果的陈显光终于等到了电话:“少爷,那些血液和肌肉组织有一个是人类的,DNA比对,正是二少……呃,那小子。”
“那算什么意思?是死了吗?岳父怎么说?”
“他老人家说不能轻易下定论,他说双管齐下,您负责其它三个省市的出口排查,他负责寻找赏金猎人进入景区。”
“明白了。”陈显光挂断电话,身边的关慧娟抱着他的腰,抬头温柔地说:“不急于一时,先睡吧。”
“嗯。”陈显光忧心忡忡地关了台灯,转身抱着她柔软的身躯,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里,仿佛寻求安全感的孩子,蜷缩成一团。
关慧娟搂着他,一脸心疼。
她的丈夫一直是个外强中干的男人,从小缺爱的压抑导致了骨子里的懦弱。她相信,今后在公司里独当一面,加上婆婆的即将回归,会让他人生圆满,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城市里的一切阴谋诡计没有因为御风的消失而消失,相反,愈演愈烈。
各路“英雄好汉”都接到了邀请函,看着报酬体现,心动的开始收拾行囊,购买必需品,一时间露营、攀岩工具销售一空,一度断货。
另一边,历经苦难的御风终于到了芦苇地边缘,看到了对岸隐隐的郁郁葱葱,喜极而泣,泪水从污浊不堪的脸上冲洗出一条痕。
他看了看眼前的泥水,蹲下身来,将唯一保留下来的除草镐往下一抛,溅起一滩泥水,而后又恢复平静,下沉速度很快,说明泥水很稀薄,最怕是粘稠度高的吞噬,让人难以反抗。
望着近在眼前的幽绿世界,不再犹豫,抛下鳄鱼壳向前迈出一步……
和来时的情况一样,这最后一截路是安全的,御风很顺利地从泥水里站起来,一深一浅,摇摇晃晃地踩在沙地上,待脚下踏实了,用最后的力量向岸上飞奔而去。
踩在坚硬的岩石上,御风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抖落了耳朵内的泥,鼻翼内也左右醒了醒,逼出污泥。
这才恢复了听觉和嗅觉,感受鸟语花香的美妙,匍匐在地,亲吻着脚下的土壤,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泥人御风急于找到一个水源能解决干渴和清洁身体,此刻他所在位置还有一个小山坡需要攀爬,他苦笑不已,拖着疲惫的身体手脚并用,爬上去,到了顶端终于摸到了第一缕青草,扯下来贪婪地闻着青草香,并咬在嘴里,抬头看到了一堵数米高的围墙横亘在前方。
果然到了最后一道坎,如果没猜错,墙的另一头,同样是森林,只不过是隔离区,虽然还是有野兽出没,但是无论从数量和体型上都是正常普通的品种,所以相对安全了许多。
疲惫地躺在草地上,休息了许久,饥渴难当,他不得不爬起来,找寻出路。
感觉到四周很安全,没有威胁和危险。他从容淡定地绕着围墙行走,顺利找到了一棵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参天大树,直径约5米,十几个人环绕都抱不过来。
百米高的树上,接近树冠处有一根树干朝向是围墙,那里是唯一有可能翻过围墙的地方。